查看完整版本: 15綠幽靈 -【繡花毒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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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10 PM

誰主沉浮 089

    「你應該知道前幾日刺客的事吧,是泌國的殺手。你這信裡如果有關這件事情的,就證明你是泌國人了。」欒傾痕運用內力將他推開,打開了信……

    「慢著!」聶瑤珈及時進來,扶起墨亦,「皇上,不如讓我來看吧。」

    「不行。」欒傾痕直接拒絕她,尤其是看她的手還扶著墨亦的胳膊。

    「墨亦一定會讓我看,而不希望皇上看,如果我看了,裡面沒有對卉國不利的事,這件事就算了,如果有,我也不會替他掩蓋,畢竟我身在卉國,興亡與我息息相關呀。」

    墨亦聽完,猶豫了一會兒,「臣願意讓皇后看。但有一條件,看過信中內容,皇后也不能將臣的私事說出來,無論何時。只要證明臣的清白就是。」

    欒傾痕將信扔出去,「好,朕也毫不關心你的私事。」

    聶瑤珈撿起信,她看了墨亦一眼,竟見他額上出汗了,難道這信裡真的有什麼秘密?她打開,一字字,看得仔細。

    臉上一陣是疑問,一陣是難過,最終,她收起信,收進袖裡,「這封信……是太傅寫給母親的,說某個人生活的細節等等。沒有可疑的地方。」

    欒傾痕悶哼一聲,「既然如此,太傅你走吧。今後的書信朕也不會攔著。」他轉眼看著聶瑤珈,「你過來。」

    墨亦望了她一眼,臉上略顯失落。

    聶瑤珈跟著欒傾痕進去,景心殿真是別有洞天,除了沐浴池外,還有一個房間種了許多花草,尤其是芍葯最多,什麼顏色都有,芳香四溢。

    「這裡是我生母留下的,她最喜歡芍葯,可惜她離開了我,我恨她的無情,卻還是不忍將這些花扔掉。每一次進來,它們就會打開我內心深處的記憶。」欒傾痕邊撫過花朵邊說著。

    「你找我來,究竟想說什麼。」

    欒傾痕轉身,凝視著她明澈的雙眸,搖搖頭,「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其實我當時救晚秀……」

    「夠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她想這件事腦海裡就是殺人的畫面,她不要再回憶,傷口都會回憶得痛起來。

    「你為什麼不聽我說呢?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我這樣費心的解釋,晚秀她當時受了重傷,我……」這樣的話他從未說過,似首越講越亂。

    「晚秀晚秀,你們認識很久了吧,叫得好親熱。」聶瑤珈別過臉去,怎麼有種想哭的衝動。

    「你聽我說完……」欒傾痕討厭這樣的自己,也糾結聶瑤珈的不理解。

    「皇上,您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你想要哪個女人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薜晚秀她既然是你的最愛,就好好珍惜吧,若是哪一天你想將她扶正,我也是很大度的,皇后之位可以相讓。」聶瑤珈轉身就要離開。

    欒傾痕一用力握住她的雙肩,狠狠的搖著她,「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來告訴你薜晚秀的父親是為我而死的,他死前一定要我照顧她,我怎麼可以讓她也為我而死呢?一點都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在我心裡,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兒而已。」

    聶瑤珈被他的力道扯痛傷口,她含淚,哽咽的說:「好,我可以理解,你為了報恩去救她,當然這是常理,並不是希望你不救她,可是你在救她的同時……我,我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你的選擇讓我知道,在你心裡哪個更重要而已。

    欒傾痕氣憤的雙眼惺紅,要怎麼說她才會懂,他從來沒有這麼困擾,她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的心。

    聶瑤珈推開他的手,唇上已無半點血色,走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欒傾痕急忙扶起她,見她胸前滲出了血漬,吃驚不已。

    深夜,繁星鋪滿夜幕,圓月如盤。

    聶瑤珈醒來時,欒傾痕已經在她床前睡著,彎彎的發傾洩在床褥上,像綻開的菊花般妖嬈。

    她的手指輕輕碰觸他的緊蹙的眉,緩緩下床,剛要打開門,聽見欒傾痕的聲音:「你不是不能原諒我的對吧。」

    聶瑤珈沒有回頭,「我本不屬於這裡,誰的情我都無法許一個永恆。所以,你做好你的皇帝,我做好我的皇后,僅此而已吧。」她推開門,寒風襲來,衝散了室內所有的溫度。

    欒傾痕苦笑一聲,會的,他會過原來的生活,讓心麻木起來就不會記得心痛是什麼滋味了。

    聶瑤珈不知道是怎麼走回浮尾宮的,小安子交給她一封信,說是聶榮寫的。

    在燭光下展開信,一字一字寫得清楚。

    女兒,父親與你母親已安頓好,盼你有時間能來看望我們。

    突然的,為父覺得自己老了很多,想想在宮裡爭鬥,現在後悔極了。

    有件事為父必需向你坦白,我犯的並不是圈地賣官的罪,而是天地不容的大罪。

    因為我權傾朝野,漸漸的想爬的更高,想奪取帝位,皇上早就看出來了,也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我想謀反的事,提前動手了,大難來時,我意外我的罪名居然只是圈地和賣官。

    後來,我才知道,皇上一切都是為了你,若是定我謀反罪,你就算是皇后也難逃誅連之罪。

    皇上的苦心你要知道,他寧肯放過我這個大逆不道的罪人,全是為了你呀。

    希望你可以明白皇上的心,也請你原諒為父犯的錯。

    聶瑤珈看完信,手指連握緊紙的力量都沒有了,信飄然落地,難怪,欒傾痕那次說,在海棠樹下,他選擇不放棄她,而她選擇與他對抗……

    她一夜未睡,就那樣坐著想了一夜,欒傾痕對她的種種,還有他的身世,以及墨亦信上的事情,她今後要怎麼面對他?

    幾日後,聶瑤珈去景心殿,剛巧林公公要去找她。

    「皇后,明個兒是祭祖的大日子,皇上與您要去太湖山祭祀。」

    「是嗎。這麼說要出宮了,只有我們去嗎?太后去不去?」

    「太后不去,不過皇上點名讓語貴妃和筱妃一起去。」

    聶瑤珈點點頭,看了景心殿的門,返身回去。



誰主沉浮 090

    聶瑤珈經過一處宮殿,聽宮女們議論說,皇上暫時讓薜晚煙住在這裡養傷,還請了眾位太醫為她治傷,還說不要留下疤痕最好。

    欒傾痕對薜晚煙也夠照顧的啊,聶瑤珈想,既然走到這裡了,看去探望一下吧。

    裡面的宮女並未攔著聶瑤珈進入,因為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

    聶瑤珈撩開紗縵,看到床榻上的薜晚煙,「你的傷好些了嗎?」她坐在晚煙對面。

    薜晚煙意外她會到來,強擠出一絲笑意:「好些了,皇上找了很多名貴的藥,對傷口復合很有幫助。」

    聶瑤珈贊同的點點頭:「你傷得確實很重,聽皇上說你的父親也是保護皇上而死?」

    「嗯,我爹他一生為皇室盡心盡力,在我十六歲那年為了皇上受重傷而死,他很疼愛我,知道我一直默默愛著皇上,所以臨死時還求皇上照顧我。」她想起父親,兒時的很多回憶浮現,若不是父親的要求,她可能不能為皇上繼續辦事,就不能常常見到欒傾痕了。

    聶瑤珈能理解她的心情,說:「這就是父母的偉大。」

    薜晚煙抬起看著她,「我愛皇上,可從沒來不會跟你們搶皇上,皇后請放心吧,只要讓我可以常常見到他,我就很滿足了。」她不知道聶瑤珈心裡到底是怎麼看她和欒傾痕的,尤其是在欒傾痕保護自己之後。

    聶瑤珈挑眉反問她:「你覺得我有在爭嗎?你知道還是不多啊,皇上和杭問語才熱乎呢,他們好像以前就認識。」

    薜晚煙也聽說了,杭問語進宮以來就風頭正茂,還和聶瑤珈爭搶皇后之位,她望著聶瑤珈說:「我相信你會做一個好皇后的。」一種直覺這樣告訴她,聶瑤珈絕不是省油的燈。

    「噢?你對我這麼有自信,宮中不少人都認為我沒了後台,可能從此什麼也撈不著呢。今後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會變成怎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聶瑤珈剛要起身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一件事,回頭問她:「薜晚煙,你曾經在弄花樓,那弄花樓是不是為皇上辦事的地方?」

    「皇后不要問了,有些事,您不便知道。」薜晚煙冷淡下來。

    「你不回答,證明我所想的是正確的!真是小瞧了皇上,以為他只是坐在大殿上看看奏折,沒想到他還安排了這麼多秘密在宮外,也許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吧。」聶瑤珈對她笑笑,接著說:「好了,我只是說說而已,他的國家大事我也沒有興趣,你好好休養吧,我不打擾你了。」

    薜晚煙在她走出門後,擰眉思索,聶瑤珈心裡懷疑了什麼嗎?應該不會查到皇上的事吧。

    聶瑤珈走出來,聽見前面的兩個宮女笑嘻嘻的說:「皇上這兩天玩得很開心呢!」

    「就是啊,咱們若是景心殿的宮女就好了,說不定我還能受恩寵當個美人什麼的。」

    「就你!呵呵。」

    「我怎麼啦,皇上天天和宮女在一起呢。」

    她們漸漸走遠,沒有發覺聶瑤珈在她身後聽到了這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13 PM

誰主沉浮 091

    經過花園,聽見一片嘻笑聲,她走過去,百花叢中,欒傾痕蒙著眼睛在捉跑來跑去閃躲的宮女。

    四五年宮女一見皇后,誰也不敢再笑,退到一側站著,低頭不敢說話。

    欒傾痕雙手摸索著,「你們不出聲,以為難倒我了?」他的身上有酒氣,走的步子不穩當。

    當他的手觸到聶瑤珈,從她的肩膀摸到臉頰,「這是誰……只好聞聞了。」他湊近她的臉。

    聶瑤珈從頭到尾就沒有出過聲,她有些難過,欒傾痕自她認識他以來就沒有這樣子,難道他只是回到了從前的生活方式了嗎?她記得穿越過來的那天,還見他與錦美人在船舫上親熱。

    他們的唇只有一寸距離,欒傾痕聞見她的氣息,之前的歡笑漸漸消失,他直起身子,一直推走聶瑤珈,一直說著:「你是最醜的那個,最醜的……朕要找到那個漂亮的,在哪呢。」

    聶瑤珈忍住了傷心的情緒,淚眼婆娑,跑著離開了花園。

    那些宮女雖不見皇后在了,但是卻不敢再與皇上玩鬧。

    欒傾痕扯下眼上的布條,眉宇間是散不開的憂傷,他竟然是這樣熟悉的記住了她的氣息和味道,真的被她打敗了。啞然失笑,眼裡的落莫無人能懂。

    他從袖裡取出那枚妻無雙的玉戒,深思許久。

    德悅宮

    太后命人叫來了欒傾痕,這些日子她一直不過問他的事了。

    「傾痕,你最近一直和問語等妃嬪在一起對不對。」

    「是的。」欒傾痕雙眼無神,低眉回答。

    太后搖搖頭,「你在麻醉你自己,我查過了,你與皇后從未行過房。」她還以為他們至少有過一兩次。

    欒傾痕不語,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傾痕,競選皇后那天,你的眼神出賣了你,母后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哎,既然你喜歡,為什麼沒有得到她的人呢?」太后真不明白傾痕。

    「母后,兒臣想通了,您不是一直想要孫兒嗎?明天出行祭祀,一定讓語貴妃或筱貴妃懷有子嗣,您放心吧,兒臣告退了。」

    太后欲想說什麼,他卻速速離去。

    翌日

    浩浩蕩蕩的隊伍整裝待發,明黃色的旗子隨風而揚,輝煌華麗的馬車像小房子一樣的寬敞,在裡面都能站起來,語貴妃她們不是也去嗎?只有兩輛馬車怎麼回事?

    此時,欒傾痕左邊摟著杭問語,右邊摟著筱妃,三人一齊進了前面的馬車裡,他們連看都沒看聶瑤珈一眼。

    聶瑤珈生氣,本不想去祭祀了,可轉念一想,有什麼,又不是沒見過欒傾痕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隊伍開始前行,從皇宮的城門緩緩遠去。

    駱殿塵匆匆跑來,城門正緩緩關上,他喘息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她。

    一路上,百姓們似乎也知道皇室祭祀的傳統,站在街道兩旁看光景。

    聶瑤珈掀開側簾,看著百姓們的指指點點,不時的羨慕著宮廷的事物奢華。

    弄花樓的金姨站在門口,看見聶瑤珈,沒想到她是皇后!那天還在弄花樓表演,難怪主上他……

    她收到了薜晚秀的飛鴿傳書,說是養傷,皇上此行並未讓她隨同。

    漸漸的,有些百姓說,這馬車裡坐的是繡花枕頭吧。

    另有人說,繡花枕頭也能坐馬車受那顛簸的罪?

    聶瑤珈就這耳朵挺靈光,她托著腮吃著水果,沒想到這皇后的名聲真是遠揚在外,她以為宮裡這樣傳就是了,真皇后大門不出的怎麼百姓們就是知道呢?

    「啊!有人要自殺!怎麼還帶著孩子!」有人高喊。

    聶瑤珈掀開簾子,跟隨百姓們的目光望去,有沒有搞錯,一個婦人身穿破衣懷裡抱著哭啼的嬰孩正站在酒樓的三樓上,一條腿已經邁出了欄桿。

    「停車!」無人問津時,聶瑤珈站在了馬車外叫停。

    隊伍不敢不聽,就緩緩停了下來。

    前方的馬車裡不見欒傾痕有什麼動靜,好吧,他不管,聶瑤珈來管。

    那個婦人哭喊:「他去賭,還想賣孩子,我不如帶她去死,也比賣了的好!」

    聶瑤珈將繁瑣的頭飾解下扔進馬車裡,樓下的百姓太多,根本進不去。

    沒辦法,向擺攤的百姓借了根長繩和鐵勾,繫牢一起。

    百姓們都指劃著,紛紛猜測這女子是誰。

    聶瑤珈將勾子扔上去,正好勾在二樓的欄桿上,她騰的跳起,身姿輕盈如羽毛,人們抬頭見著她躍身上了二樓裡面。不一會兒,婦人的身後便出現了她的影子。

    好利落的身手,百姓們議論不止,不是有人說這是有名的繡花皇后嗎?

    婦人回頭看著聶瑤珈,一身華麗的衣服,頭髮散落著,「你……你是有錢人家的吧。來救我嗎?我不要活了,也沒法活了。」

    此時,婦人的丈夫跑來,在樓下大喊:「你瘋啦!我的孩子你當心嚇著。」

    婦人哭得更凶了,她看著孩子,真的要死嗎?

    聶瑤珈走過去,猛得抱過孩子,「這麼可愛的孩子你們居然都不珍惜她。」

    婦人丈夫在下面喊:「喂,你誰呀!把孩子給我。」他來得晚,也沒瞧見她是從皇室馬車裡出來的。

    「你是孩子的爹吧,聽說你要賭博要賣孩子,不如賣給我吧,我出黃金一百兩。」此話一出,眾人驚詫,這女人到底是幫忙還是幫倒忙?

    婦人丈夫一聽,在下面還真動了心,「好,我賣。」

    婦人一聽,只是哭著,滿臉的無奈。

    「哎,你別急,這一百兩不止買你孩子,也買你老婆你可答應?」

    「好好好,不就一個女人嘛。」

    聶瑤珈笑著點點頭,對婦人說:「這樣的男人真不值得你跟他了。」說完,她雙手托著孩子,卻做勢要將她拋下樓去。

    丈夫忙喊:「你幹什麼!」

    「你已經把孩子賣給我了,我現在不想要她活。」聶瑤珈挑眉望著樓下的男人。

    「你……怎麼這麼糟踐孩子呢!」這個丈夫說話倒直。

    婦人跪下求聶瑤珈:「不要害我孩子,求你啦。」

    聶瑤珈搖搖頭,「剛才不是你要帶孩子死嗎?」

    婦人哭著搖頭,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聶瑤珈看一眼欒傾痕的馬車,他真是行,愣是沒有出來看一眼。她大聲說:「你的孩子賣給了我,我想怎麼做弄她都行,你管不著了,你老婆呢……姿色不錯,可以給我丈夫做著小妾什麼的,你有所不知,我們家的男人呀沒有女人就不行。」

    丈夫想了想,一捶腿,「我我不賣啦!誰都不賣啦!」



誰主沉浮 092

    婦人一聽,臉上從絕望變成希望,她求著聶瑤珈:「求您饒了我的孩子。」

    聶瑤珈不語,抱著孩子下了樓,婦人也跟著。

    百姓們讓出一條路,她們來到婦人丈夫面前。

    聶瑤珈指著他的鼻尖問:「你還去賭嗎?」

    「呃……有時玩兩把……」男人還不死心呢。

    「閉嘴!」聶瑤珈將孩子還給婦人,看了這裡圍觀的百姓,大聲說;「我以皇后的身份下令,從今天開始,如果這個男人到哪個賭坊去,我就會命人拆了這個賭坊,只要有人看見他再賭,本宮就把那一百兩黃金賞給他。而你呢,再被人發現賭博,就是嫌命長了。」

    婦人丈夫一聽是皇后,嚇得曲膝跪下,「是是,小民不敢再賭了!絕不。」

    婦人也跪下,感激皇后的大恩。

    聶瑤珈點點頭,說:「若不是看孩子可憐,一個要賭,一個要自殺的,我才不攔你們呢。」她跳上馬車,丟下一個微笑,說:「也許是我與這孩子有緣。」

    馬車開始前行,婦人與丈夫雙雙起來,他們心中有愧,今後還是好好過日子,養大孩子。

    百姓們終於知道了這身手矯健,威懾且正義的皇后,就是民間一直傳說的繡花皇后。

    「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就像波浪一樣紛紛跪下……

    聶瑤珈在馬車裡釋然笑開,還是選擇戴上鳳冠,如果她什麼都不是,可能什麼事也管不了。

    賣菜的小伙子將皇后用過的繩子和勾子放進懷裡,嘿嘿傻笑:「這可是皇后用過的,以後就是俺家的傳家寶啦。」

    ……

    太湖山距離皇宮很遠,因為卉國先帝創業在太湖山,在那裡犧牲了許多將士,後遷往現在皇宮。所以每年這個時候,皇帝們都會去太湖山祭拜。

    卉國每個皇帝的牌位都存放在太湖山明昆寺裡,所以那邊一直有和尚看守,個個武功極高。

    連續走了七天才到了山腳下,馬車是不能用來上山的,因為上山的路是二百九十九道台階。

    聶瑤珈跳下馬車,站在欒傾痕馬車旁,聽見裡面的杭問語歡笑,筱妃也偶爾笑出聲來,一聲聲討厭,想想就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眼睛酸酸的,聶瑤珈撫上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啊,一陣陣的痛感深刻的讓她記住。

    她一直想找機會當面謝謝他,聶榮的事一直是心裡的一個結,只是他最近變了,一路上他們沒有見過一次面,她也難過,欒傾痕對她不像從前了,令她有種缺失感,可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結果或未來,她承擔不起,陷入愛情,也需要負責的,她不屬於這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會離開,那對所愛的人,也是一種遺棄。

    忽然,有人為她披上一件披風。

    聶瑤珈回頭,「墨亦?怎麼你在這裡?」這麼多天她竟不知道墨亦與她隨行。

    墨亦溫柔的笑了,「太醫苑的太醫都年老,不能長途跋涉,所以我來了,因為太湖山白天熱,晚上涼,很容易患病的。」

    聶瑤珈看看身上的披風,還是墨亦一直對她好,總是細心的關照她,「那我們上去吧。」

    「慢著!」馬車裡一道冷漠的聲音出現。

    欒傾痕撩開簾子,一身黑衣顯得他的臉更純淨,那身簡單合體的衣服怎麼就顯得他身材那麼修長?

    聶瑤珈以往都見他在宮裡穿著紫衣,或明黃色的衣服,沒見過他穿黑色衣服或其它的色。

    他走向他們二人,看了一眼墨亦,目光終是落在聶瑤珈身上,冷冰冰的說:「不知道規矩嗎?跟朕一起上去吧。」

    聶瑤珈無奈的看墨亦一眼,不想惹欒傾痕便跟了上去,墨亦隨後,杭問語與筱妃也一起走上去。

    二十幾個和尚在寺外等候,欒傾痕與聶瑤珈走進去,望著巨大佛像下的許多牌位,上了一柱香,跪在墊子上,雙手合十。

    聶瑤珈也上了柱香,勉強的跪了下來,卻沒有雙手合十,說真的,要她一個現代人祭拜還真的不習慣,她可以去尊敬,但叩頭之類的就免了吧。

    她就側著臉盯著欒傾痕的側臉,看他的睫毛濃密,眼睛裡有許多的憂傷,眉宇間籠罩著掙扎與糾結。

    也許,她是知道他在痛苦什麼,不止是懷念他的父皇,也是在懷疑他自己能否有資格進入卉國選祖的祠堂,他連他的身份都不敢肯定……

    欒傾痕拜完,利落的起身要走,被聶瑤珈叫住。

    「身份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脫口而出,不加思考的。

    欒傾痕回頭,緊緊擰著眉,這個女人會讀心術嗎?她居然知道!可是她怎麼知道他當年有關身份的事件。

    「這與你無關。」

    「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會很累,做好一國皇帝,讓百姓生活越來越好,這就足夠了。」

    欒傾痕沒有感動,不屑的拂袖離開。

    聶瑤珈回頭看著大佛,它像在對自己笑著,「佛祖,我該怎麼辦……」

    傍晚,所有人用過齋飯,因為疲勞有早早休憩。

    房外的蟈蟈叫得正歡,寒露盈盈灑灑,像下雨似的。

    聶瑤珈將衣服裹得緊緊的,上完茅廁跑回房時,經過祠堂,竟見到墨亦跪在那裡。

    她走進去,步子輕的沒有聲音。

    墨亦的神情與白天欒傾痕的很像,可眼睛多了一樣東西,便是渴望,他輕輕呢喃:「母親很小的時候就對我說,今後一定要找機會來這裡,與您見一面,您看到我了嗎?」聲音和語氣不像往日的墨亦,卻像個需要關愛的孩子。

    「墨亦……」聶瑤珈走到他身後,輕輕喚他。

    墨亦騰的站起來,面對著她,「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聶瑤珈揉搓著自己的雙臂取暖,含笑說:「嗯,看了你的信,我就對你們的事情更加猜不透了。信上只能讓我知道,皇上的母親沒有死,你一直寫信給她說著欒傾痕的一點一滴,可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墨亦鳳眼微瞇,搖搖頭,「母親說過,身世之迷她總有一天會親自解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14 PM

誰主沉浮 093

    「欒傾痕的身世也一起嗎?難道說你們有什麼血緣關係?」聶瑤珈再次打量他,身上也是貴氣無比,只是他和欒傾痕長得一點也不像呀。

    假如是兄弟,至少也有一點相似之處不是嗎?那這是怎麼回事?

    墨亦見她冷,說:「不要多想了,今後你會明白的。」他將自己的披風為她披上。

    這是第二次他為她披衣了,聶瑤珈的心也變暖了,卻打了個噴嚏。

    「你看,萬一著涼了怎麼辦。我明早給你煮一幅藥湯記得喝了。」墨亦送她回房。

    清晨,霧氣茫茫,久久不散去。

    聶瑤珈怎麼也沒想到,她與欒傾痕還要看卉國史,上面密密麻麻的講卉國是怎樣形成的,哪位皇帝是怎樣運用戰術獲得了勝利……

    她翻完了一本,就看了個開頭,而欒傾痕看得慢,才小半不到。

    「阿嚏!」

    聶瑤珈覺得自己肯定感冒了,已經打了不下十個噴嚏了。

    「阿嚏!」這一聲來得突然,卻不是聶瑤珈的,她奇怪的回頭,門口站著端藥湯的墨亦,他也感冒了?

    墨亦忍了忍,「皇上,皇后,這是微臣煮的藥湯,請你們服下,可以抵抗這裡的寒氣。」他放下碗,安靜退下。

    聶瑤珈捧起碗喝了下去。

    欒傾痕看了熱湯,隨手一揮,地上一地碎片,湯藥灑了一地。

    「喂,你怎麼能這樣浪費呢?更何況是墨亦親自煮得藥。」聶瑤珈真的越來越不明白這些日子的欒傾痕了,她合上書,頭也不回的離開屋子。

    欒傾痕也看不進去了,「來人!叫語貴妃到後廂房。」

    「是。」

    聶瑤珈氣憤的走到院裡,遇見墨亦,便對他講了這事。

    墨亦不怒反笑,「他得病了,而且已經無藥可救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他有什麼病?」

    墨亦只笑不語,欒傾痕見到聶瑤珈和他都得了風寒就氣得這樣,在他眼裡,不容許聶瑤珈和別的男人有一點瓜葛,不是病得不輕嗎?

    「我那裡還有藥,你送過去吧,好好勸他,也許他會喝的。」

    「我不去。」

    「真不想去?就看他病著嗎?」

    聶瑤珈不說話了,對墨亦點點頭,她不希望欒傾痕病倒,可是他究竟得了什麼病?

    端著藥湯倘佯走在路上,自己練習著說:「這是藥湯,為了身體,還是喝了吧。不行不行,我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呢,不能讓他笑我在關心他,那就說……喝吧,這次別在浪費了……哎呀,怎麼說都不太好。」

    還沒想好,已到了後廂房門口,輕輕推門進去。

    素雅的床上,卻有一對交纏的身體,一絲不掛的白花花身子不停的律動著,身下的杭問語不斷歡吟,「啊,皇上……不要了皇上。」

    杭問語一臉醉生夢死的模樣,她享受著卻又因為欒傾痕的力量感到後怕,他像是有什麼事在她身上發洩一樣。

    「你不是喜歡這樣嗎。」他低語說,不斷向她體內衝刺。

    杭問語摟著他的腰,是的,她渴望他的撫愛,更渴望他的心,從三年前便是。

    「啊啊……」她感覺身體快要暴炸了,眼睛迷離時,看到了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裡,嚇了一跳便驚叫了一聲。

    欒傾痕側過臉,看見她的時候雙眸閃動過一絲冷意,他們的眼神彷彿將時間停滯不前。

    聶瑤珈的腳已經不會挪動了,她只僵硬的站在那裡,換作以前,她不是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都說太嫩嗎?然而此刻她的心被這個畫面撕的粉碎,都不知道怎麼收拾殘骸。

    欒傾痕眸子深了又深,淡漠的解下床帷的繩子。

    聶瑤珈放下碗,咬咬牙,離開了。

    兩天不知不覺的過去,聶瑤珈坐在花池邊發呆。

    杭問語得意的走來,探出手指在她眼前比劃,「這是皇上送我的,好看吧。」

    聶瑤珈一眼便認出是駱殿塵送自己的玉戒,她抓住她的手腕,硬是摘了下來,「這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

    「你!就算你是皇后,也不能強奪我的東西!」杭問語沉著冷靜的跟她對峙。

    「你還好意思說是個才女,怎麼一點見識都沒有,不知道什麼叫物歸原主嗎?你也不懂什麼叫貪婪成性嗎?」聶瑤事握在手心裡,就是不讓她拿到。

    「皇后您說話未免難聽了點,這可是皇上給的,你也要搶?」

    「哎,別說錯字,什麼是搶啊,讓本宮告訴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搶取豪奪。」

    杭問語扭過不她,伸手就要去搶玉戒,兩個女人撕打一起,誰也不肯相讓。

    聶瑤珈心中暗罵,這個女人真是討厭,掛著才女的名號,肚子裡也不過是個虛榮的小女人,白讀那麼多書了!只懂得勾-搭男人,應該賜給她四個字:表裡不一!

    杭問語爭不過她,眼珠一轉,用腳使勁拌她。

    聶瑤珈沒想到她來陰的,整個人掉進花池裡,山上的水竟然這麼涼,她本不會水,在水裡翻騰著喊救命!

    漸漸的她覺得身體被泌涼的水凍住了似的,無力掙扎。

    欒傾痕風一樣的跑來,他衝進花池將昏厥的聶瑤珈救起,橫抱著她去找墨亦。

    杭問語不安起來,欒傾痕好像很緊張皇后,她還是去看看的好。

    墨亦皺著眉,「皇上,皇后本就有風寒,現在更是病上加病,還是宮裡的藥材夠用,在這裡藥材不足。」

    「那就現在起程回宮!」欒傾痕一下令,整個隊伍馬上準備。

    杭問語在門口站著,欒傾痕看她的眼神令她感到懼怕,她後退幾步,她有沒有看錯,欒傾痕如一頭狼,凶險的目光盯著她,像要把她碎屍萬段似的。

    隊伍起程了,筱妃與杭問語坐在前面的馬車裡,兩個女人都沉默著,想著各自的心事,卻是兩種不同的心態,杭問語想的是,她愛的欒傾痕怎麼會這樣疼惜皇后呢?種種往事證明,他愛皇后,可她不承認,死也不要承認這一點!

    筱妃一直默默無聞,她的愛裡只有施捨兩個字,欒傾痕的施捨,她只要這些足已,她會等,等到死也不悔。

    聶瑤珈的額上一直出冷汗,她意識不清,但知道有人緊緊抱著她,那人的懷好溫暖。

    「墨亦……謝謝你關心我。」蒼白的唇只說了這幾個字。

    欒傾痕下顎抵著她的頭,將最保暖的衣服裹緊她,眼裡儘是憐惜和害怕。

    聶瑤珈摟著他的腰,踏實的睡著了。

    還未進城,闖出三十幾個殺手。

    侍衛跟他們打殺起來,陣仗亂成一團,杭問語和筱妃害怕的縮在馬車裡。

    欒傾痕的雙眸立即變得冰冷起來,他輕柔放下聶瑤珈,跳下馬車雙掌凝聚兩股氣,出掌時,只見兩條白龍似的氣體升上天空,最後在刺客之間穿梭而過,所有刺客身體碎裂開來,慘不忍睹。

    侍衛們也嚇了一跳,這些刺客是一瞬間死去的,沒想到皇上的神功如此厲害,不過,好狠毒的武功啊。

    突然,馬蹄聲臨近,上面的黑衣人趁欒傾痕殺人時瞄準馬車裡的聶瑤珈,射出一箭。

    聶瑤珈聽見打殺聲音清醒了些,稍坐起身,沒想到就見到一支箭頭朝她射來。

    措手不及時,一道人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清他的臉,是從未有的舒展……欒傾痕?

    侍衛馬上去追騎馬的射箭黑衣人,墨亦跑來,就看到欒傾痕的後背上插著一支箭。

    聶瑤珈扶住欒傾痕,「你為什麼要擋這一箭呢!傻瓜!」語氣裡不是責備,而是無措。

    欒傾痕舒展開笑容,「這次決不再錯,上次,我多希望替你擋下,可惜……可現在,我怎麼會再錯呢……」

    「不要說話了,我瞭解了!求你不要再說話了。」聶瑤珈真的怕他會死,她多希望這裡有醫院和救護車,為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她看到墨亦,「墨亦,你快救他!」

    墨亦取出針,先為他止血,「皇后,你扶好他,千萬不要讓他躺下,我來駕馬車!」

    墨亦揚鞭駕馬,臉上的焦急不比聶瑤珈少,他在心裡說,欒傾痕你不能死!還有一個人你沒有見到,不可以有事!

    宮裡掀起一片混亂,太醫苑的人全部都來了,太后險些昏過去。

    聶瑤珈也昏厥過去,欒傾痕也未清醒,墨亦在他們之間,不斷的施針。

    為欒傾痕拔掉斷箭,包紮好,墨亦把了脈,「太后,皇上應該沒有事,沒傷在要害。」

    太后鬆了口氣,先念了聲阿彌陀佛。

    聶瑤珈是雙重風寒,墨亦抓了他們的兩份藥,親自熬,讓他們服下。

    聶瑤珈經過一天後醒來,病情已經好轉,她赤著腳跑去了欒傾痕的房間,聽林公公講,他一直沒有甦醒。

    太后來了,坐在床邊,問聶瑤珈:「你的存在,真讓我擔心。」

    聶瑤珈的眼睛很紅,眼眶裡氤氳著霧氣,不明白的看著太后。

    「瑤珈,在競選皇后那天,你知道傾痕為什麼看著什麼都沒做的你就可以笑嗎?那是因為愛你,只要看著心愛的人在眼前,總會覺得美好,眼裡也只有心愛的人而已。」

    聶瑤珈的淚流下來,拚命的點著頭,「我……」

    太后握住她的手,「我是阻止不了傾痕的心的,只希望你千萬不要傷害了他,不要讓今天這樣可怕的事再重演。」

    聶瑤珈還是點點頭,「只要他好起來,我怎麼樣都可以。」



誰主沉浮 094

    太后聽了,安心了許多,靜靜的挪著步子離開。

    聶瑤珈蹲在床榻邊,握住他的手,「醒醒好嗎?我知道你為我隱忍了許多,我想通了,就算哪天會突然離去,也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萬一不能天長地久,也要曾經擁有吧,做個敢愛敢恨的人,今後也不會後悔,她不要回憶起來,沒有甜蜜,只有苦澀。

    夜靜更深,聶瑤珈關上窗子,她第一次心甘情願在景心殿過夜。

    回到床榻邊,凝望著欒傾痕,墨亦不是說他沒事了麼,怎麼還不醒呢?

    與他的手交叉,緊緊相握,趴在床邊小瞇一會兒。

    欒傾痕睜開迷濛的眼睛,轉頭看著聶瑤珈,看她睡得好沉。

    忍著痛起身,為她披上一件衣服,悄悄躺下,反握住她的小手,安心的入睡。

    嬌陽照到了屁股,聶瑤珈才伸著懶腰起來,坐著睡了一夜好累呀,全身都酸了。

    她的手輕輕撫上欒傾痕的臉,「快醒來吧,啊,對了,今天要換藥的。」

    將欒傾痕立起,她不熟練的脫掉他的衣服,一圈圈的解下布條,因為布條是纏過他的身體,所以她必須摟過他的身子。

    欒傾痕睜開眼,雙手輕輕摟住她的腰。

    「啊。」聶瑤珈嚇了一跳,她看著他的臉,憔悴了好多,但總算醒過來了,「你餓不餓,我去差人做點粥。」她開心的不知先做什麼了。

    欒傾痕拉住她,「我不餓,繼續為我換藥吧。」他壞壞的表情,張開雙臂。

    聶瑤珈想想也是,換藥換了一半怎麼忘了呢,她抹好藥,兩隻胳膊樓過他的腰一圈圈纏好,每一次繞過去的時候她都要緊緊的與他的前胸貼合,有時臉頰還碰觸到他的鎖骨。

    「好了。」

    欒傾痕卻說;「你可以走了,我不要你為了報救命之恩留在這裡。」

    聶瑤珈嘟著嘴,他居然還在嘴硬,好啊,她也要氣氣他,「我偏要留在這裡,等你的傷好了我再走。」

    「不必了,要走現在就走,反正都是一樣的。」欒傾痕聽她這樣說當了真,眼神一下子落莫了下來,他拉了拉被子,準備躺下,卻不料迎來一個輕輕的吻。

    聶瑤珈迅速的吻了他一下,「你不想我走的對不對,可是你要想明白,我可不懂取悅男人,也不能絕對的服從,三從四德我通通不知道,而且還偶爾使壞,還有惹了我的人我是不會……唔。」

    欒傾痕的吻結束了她一連串的囉嗦,溫柔的吻就是他的答案,他要她永遠的伴在身邊,書中有一句話他羨慕已久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聶瑤珈邊吻邊笑,最後兩個人吻不下去了,只顧著笑。

    又是幾日過去,欒傾痕的傷恢復的很快,只要不做大動作就不會痛,墨亦偶爾過來看看。

    花園裡,欒傾痕坐在亭內的坐椅上,聶瑤珈倚著他的一側肩膀,她感歎:「秋天快來了。」

    「以前我喜歡秋天,長大以後就不喜歡了。」

    「為什麼。」

    「以前是因為母妃,也就我的生母秋天過壽,可後來她不在了,我也討厭秋天了。」欒傾痕說得很自然,對他來說,一切的痛苦回憶都可以因為聶瑤珈而煙消雲散,就當它們是一道不會痛的傷疤。

    聶瑤珈直起身子看著他,該不該告訴他她所知道的呢?萬一壞了墨亦和欒傾痕生母的事怎麼辦?也許人家有打算。

    「傾痕,你想念你的母妃嗎?現在若是她活著,你會不會馬上去見她。」

    欒傾痕沉默一會兒,「以前執著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你說的對,做好一個皇帝何必介意身份呢。是她捨棄了我,如今就算她在,我也不想去打擾她了,如果她是疼我愛我的,怎麼會不來找我。」

    聶瑤珈安慰的笑了,雙手捧著他俊美無比的臉,「哎,我的皇上,還是讓我這個皇后好好疼你吧,真是個小可憐。」

    「怎麼疼?」欒傾痕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微瞇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喂,你不要想歪啦。」聶瑤珈放下手,轉過身去,「男人都這樣子。」

    欒傾痕單臂摟過她的頸,「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要一個屬於我的孩子。」欒傾痕直接的說出來。

    聶瑤珈臉一紅,回頭看著他,「你……你想要孩子呀,那那那後宮的人說不定哪個已經懷上了。」他的話不會是指讓她生一個孩子吧,這裡生孩子一點安全保障都沒有,萬一難產誰都不懂得剖腹產啊。

    何況,她又沒有與他同房,話說,她還是有些傳統的,要慢慢來才行。

    「我不要別人的,只要你的,以後你為我生一對兒女就足夠了。」他倒知足。

    「別人生的孩子還不是你的呀。」她又想起在太湖山上撞見他和杭問語的情形,心裡就睹的喘不氣來。

    欒傾痕聽出她聲音失落,也大概猜到她的心思,便小心的扭過她的身子,令她直視著自己,「我真正愛的,只有你,你要堅信這一點,有你,有我。」

    「那麼我不就成了眾矢之的,成了大家的靶子,我再恃寵而驕,在宮裡隨意妄為,都是你仗著你的愛嘍。」聶瑤珈深知這個道理,鋒芒太露,招來殺身之禍也有可能,可是有時候不拿出點氣勢和膽量,還真被人欺負。

    「呵,我以前也沒有對你好,也不見你軟弱過一次,倒是誰也不怕。」

    聶瑤珈笑了,點點頭,「說得也是啊,總之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犯我,我必以牙還牙,我還懂滴水之仇當湧泉相報呢。」

    欒傾痕也笑起來,「那我這個救命恩人呢,你要怎麼湧泉相報。」

    聶瑤珈癟嘴忍不住笑了,勾勾手指頭,欒傾痕湊近她,以為她要說什麼,沒想到她主動送了一個香吻。

    她懂的,聶榮的事情讓她看到他的愛,有哪個皇帝能放過謀反的臣子?只有他,為她編造了一個大謊給世人,他內心要經過多痛入刻骨的掙扎,對卉國的祖先暗暗懺悔過多少次,卻為她隱忍下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16 PM

誰主沉浮 095

    欒傾痕啊欒傾痕,她怨他,不告訴她真相,成全了他的偉大,讓她卻誤會了他的為人。

    「嗯,我發現你這些天很主動,說不定哪天爬到我的龍床上去了。」欒傾痕心裡是這樣期望的,嘴角便掛上了壞壞了笑。

    「想的美。」聶瑤珈跑出了涼亭,穿梭在花間歡笑,欒傾痕坐在原地看著她,就這樣下去,他便什麼也不奢望了,身世,生母,一切的一切都不必計較了。

    晚上,聶瑤珈還是回浮尾宮休息,途經石子小路,背後突然伸出一雙手摀住她的嘴。

    那人將她帶到陰暗的樹下,才放開她。

    「駱殿塵?你做什麼。」她方才可是嚇得不輕,以為被什麼人暗算了呢。

    駱殿塵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到樹幹上,深深的盯著她許久,「你知道不知道,聽說你病了我有多著急,可是卻無法近身。」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聶瑤珈很客氣的說道。

    「我不要你對我說謝謝,這兩個字太生疏!你不明白我的心嗎?」駱殿塵有聽說她和欒傾痕最近相處的很好,越來越不安的他冒險來找她。

    「駱殿塵,我是卉國的皇后,你是泌國的三皇子,我們怎麼可能!」她躲避著他的靠近,力氣不及他只好勸他。

    「在泌國無數女人為我折腰,我不信你,那是因為你沒有嘗過成為我女人的滋味!」他用力的含住她的唇……

    他的吻沒有溫柔只有霸佔,有多大的不安,他吻得就越厲害。

    「放……唔,放開!」聶瑤珈無法推開他,怎麼躲避還是逃脫不了他固執的吻。

    突然,駱殿塵後頸被人一擊,暈倒在地。

    聶瑤珈瞪大眼睛看著黑暗裡的人影,漸漸的,才看清薜晚秀的模樣。

    薜晚秀拉著她跑著離開,直到浮尾宮院外。

    「謝謝你,但請不要告訴傾痕。」薜晚秀是為皇上辦事的人,她怕欒傾痕介意這件事,而對駱殿塵不利,引起矛盾當然不好。

    薜晚秀認真的看著她,「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不然就不會救你,不過你不要誤會,我救你,只是怕主上會難過。」

    「我明白,你的任務就是監視駱殿塵對不對。」她會適時的出現,說明她一直留意的駱殿塵的一舉一動,欒傾痕將她弄進宮裡,可能因為她是個武功高手,能悄然無聲的跟蹤他吧。

    薜晚秀心裡倒有些佩服她起來,「皇后真是厲害,怪不得皇上都喜歡呢。」

    「你心裡不舒服我也沒辦法,還是謝謝你。千萬不要提這件事。」說完,提裙邁進浮尾宮。

    翌日

    聶瑤珈穿過長長的遊廊,她正要去景心殿,見一群公公緊急的跑出來。

    她剛進門檻兒,腳下便飛來一本奏折,抬頭見埋頭於奏折之中的欒傾痕,雙眉緊鎖,目光清冷,瞧了她一眼,依舊低頭看奏折。

    薜晚秀也侍候在旁,她像一個雕像站在一側不動不動。

    撿起奏折,送到他面前,「什麼事情讓你發這麼大的火?」昨天還好好的嘛。

    「朕決定……遣送駱殿塵回泌國,換沛昕回來。」他手裡正寫這道旨意。

    「一旦換回質子,兩國不久以後可能會開戰的。」聶瑤珈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做這個決定。

    欒傾痕握緊毛筆,壓低聲音道:「若他再不走,朕不能保證會不會在這裡殺了他。」

    聶瑤珈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薜晚秀,難道她說了什麼!

    「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急於一時將奏折看完啊。」聶瑤珈笑著拉他的手。

    欒傾痕反握住她的手,「他送你的玉戒,由我來還他,有些事該挑明了。」他決定跟他來一場較量,從小到大,卉國有欒傾痕,沁國有駱殿塵,一直被世人比較。何況他不能再讓他對聶瑤珈糾纏不放,她不是他該碰的。

    寬敞的校場內,欒傾痕負手面對著駱殿塵。

    駱殿臣冷笑,「皇上叫我來想比什麼?您的武功我可沒信心贏,或是你就想將我碎屍萬段?」身為兩國最得寵的皇子,他們也一直被人們拿來比較,若不是因為當年自己的母妃逝世,他被兄弟們排擠送來這裡當質子,如今他可以在泌國呼風喚雨。

    「駱殿塵,昨晚你對瑤珈做過什麼!」欒傾痕走近他,殺氣佈滿眼底,令人畏懼。

    「呵呵,昨晚?她主動約我,在樹下我們情難自禁,親吻撫摸,她的唇真是柔軟的像……啊。」未等他繪聲繪色說完,胸前已被重重擊了一掌,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鮮血。

    「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站起來,和朕認真的較量一次。」欒傾痕咬牙切齒的說著,他聽杭問語說昨晚從她的寢宮樓上看到駱殿臣和聶瑤珈在樹下不知做什麼,本來他以為是杭問語在挑撥,沒想到是真的。

    駱殿塵站起來揪住他的衣領,狠狠的說:「你要跟我較量?為誰!雪濃還是聶瑤珈?」他輕蔑的笑他,像欒傾痕這個人根本不配擁有聶瑤珈。

    雪濃……

    欒傾痕的眼神千變萬化,他這些年努力忘記她的存在,後來真的以為她是個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

    駱殿塵鬆開手,冷哼一聲:「雪濃當年選擇了我,如今還在沁國等我。」

    「閉嘴!是你來到宮裡之後誘騙了她,現在還想騙瑤珈嗎?她可不跟你以往的女人不一樣。」

    「欒傾痕,聶瑤珈今生必是我的女人,雪濃才是你的,如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年雪濃之所以離開你,是因為我強要了她,就是因為你處理戰事而忘記為她過生日的那天!哈哈哈……一個個女人都因你而變得很慘!雪濃都是因為你才遠離卉國!」

    「你!」欒傾痕一手抓緊他的衣領,一手舉起,掌心凝聚著水霧般的氣,他憤恨的盯著他。

    駱殿塵絲毫不怕他的樣子,「你要殺我嗎?殺吧,泌國和卉國很快會打起來,有千萬人為我陪葬!」他將話說得絕,就賭欒傾痕不會不顧大局。

    欒傾痕真想將他劈死,一了百了,他無力的鬆開他,「朕決定,擇日交換質子,同樣要你換回雪濃。」

    「噢?我換兩個人?不妥吧,除非你讓聶瑤珈跟我一起走,我換欒沛昕,聶瑤珈換雪濃。」



誰主沉浮 096

    「得寸進尺。」欒傾痕從牙縫裡說道。

    「你想想吧,你雖未與雪濃互表傾心,但她可是因為你才斷送了自己的幸福。」駱殿塵整理好衣領,走出了校場。

    欒傾痕坐在地上,雪濃是生母的婢女,與欒傾痕相識多年,他們之間不必言語,都懂得彼此的心,然而駱殿塵在卉國當質子後,她突然的轉變了,本以為是她一時迷惑,可最後她竟背井離鄉去了沁國,成為了駱殿塵妾妃的身份。

    從此他決定將她忘記,如果事實真如駱殿塵所說,他要怎麼做?

    滿眼煩愁的離開校場,他和駱殿塵,總有一天會來一場真正的較量吧,生與死,愛與恨,那時他們誰生誰亡,只有天知道。

    聶瑤珈從校場內的桌布下出來,她怕他們二人打起來欒傾痕會受傷,所以躲在桌布下面小心的偷看著。

    可是居然聽到他們的全部對話,居然有一個女人叫雪濃,曾經佔據了欒傾痕的心,她以為自己才是他第一個愛上的人。

    「聶瑤珈,要對自己有信心!」她給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晌午剛過,杭問語便來到景心殿,為欒傾痕準備了許多甜點,她可憐的說:「皇上,問語是來請罪的,那天撿到玉戒在皇后面前揚言是您送我的,還與皇后爭執起來害她掉進水裡,請皇上責罰我吧。」

    欒傾痕當然沒有忘記,之所以不找她算帳,一來是聶瑤珈沒有大礙,二來給杭靖面子。

    「今後你要收斂些,朕不怪罪你了,下去吧。」

    杭問語欲言又止,見他態度冷淡,灰心的轉身離開,恰巧與進來的聶瑤珈碰了面。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們丟給對方一個白眼,走的走,進屋的進屋。

    「啊,好多甜點啊,人家送的你怎麼不領情呢?」聶瑤珈笑著選了一塊桂花糕,含在嘴裡直贊香甜,不忘送一塊給他吃。

    欒傾痕含著桂花糕,淡淡的笑著,雪濃可救回來,可絕不會放棄聶瑤珈,他不可以失去她。

    輕輕擁過她,「今晚留下吧。」他總是怕她丟了,跑了,甚至更可怕的想像他都不能承受,為什麼總感覺她會離開自己,多希望可以把她藏進心臟裡,誰都拿不走。

    聶瑤珈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的說:「還不可以,傾痕,你說,我會是你一生的妻子嗎?」她的心裡再怎麼堅強,可仍然放不下白天聽到的事,她和雪濃在他心裡,誰高誰低呢?如果答案是同樣重要,她不要這樣的愛情,因為三個人的愛情注定是悲劇。

    她要的是完整的愛。

    「當然,一生都是我的妻,到老到死。」簡單的回答,欒傾痕卻是很認真的,而聶瑤珈也安心不少,她輕點他的鼻尖,「到什麼時候也不能忘記噢。」

    欒傾痕拉過她的手,硬與她拉勾,拇指相印。

    聶瑤珈也用力的印上去,是不是這樣印過了,一切都不會改變?

    當晚欒傾痕堅持不讓她走,兩人躺在床上誰也沒睡。

    「你保證不會碰我噢。」聶瑤珈義正詞嚴的說。

    「是是是,說不碰就碰,君無戲言。」欒傾痕明明知道他是口是心非。

    他轉身問她,「你是我的皇后,以前嫌你身體不好,可後來比誰都厲害,那天還攀上酒樓去救婦人和孩子,你回答我,什麼時候可以……」

    「我……我也不知道,但還是沒有準備好,不能怪我,只能怪你,你和別的女人留給了我重大的陰影。」聶瑤珈無辜的眼神盯著他。

    欒傾痕眨眨眼,一臉真的是我的表情,聶瑤珈覺得好笑極了,「好啦睡吧,頂多,讓你抱著睡好了。」

    欒傾痕摟過她的身子,聞著她的髮香,靜靜入睡。

    第二天,小雨綿綿,周圍都感到涼爽許多。

    聶瑤珈先回浮尾宮,將一本書抱在懷裡,打著油紙傘朝墨亦的藥房跑去。

    將書放回原位,轉身走時撞進一個結實的懷中,她揉著額頭,「墨亦!」

    墨亦見到那本書,「真的是你拿走了,醫書我可以借,可這些下毒的書你也看?」

    「呵呵,我懂了些醫術,但學不全面,不過下毒我真的很感興趣,這本已經學會了。」聶瑤珈在墨亦面前,幾乎不需要掩飾什麼,墨亦總會包容她,從不會責怪她。

    「你喜歡的話,我也沒辦法,我要走了,皇上准我進太醫苑了,從此,我就不是太傅了。」

    「啊,太好啦!本來嘛,你救了我救了傾痕,他應該信你。」聶瑤珈拍拍他的肩,替他感到高興,「我要走啦,拜!」打開傘消失在雨中。

    「傾痕……你已經這樣叫他了。」墨亦低下頭,眼底氤氳著憂鬱,他想笑的,但真的笑不出來,再也騙不了自己,為什麼愛上的是他的女人?

    聶瑤珈小跑在雨中,布鞋全濕了,太不舒服了,便靠在牆角脫鞋將濕答答的襪子擰乾,哎,古代的襪子都不是合腳的,太費勁了。

    儘管周圍是雨聲,但她還是聽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話。

    「想必皇上一定認為那天的刺客還是沁國派來的。」一個年老的聲音說。

    「沒錯,他並沒有懷疑咱們。」另一個中年男子說。

    「一切還要小心,你們有沒有查到他身世的證據?都讓人查了一年了怎麼一點頭緒都沒有!不找到這個證據,怎麼順理成章的讓他退位!」

    聶瑤珈摀住自己的嘴,這個聲音!是大皇子的!她屏息,不敢出一點動靜,他們就在牆裡邊。

    欒沛離揮揮手,看了看四周無人,「好了,有任何事到朝陽宮找我,我可是個被二弟鎖起來的病人啊。」

    其它兩人點點頭離開。

    聶瑤珈決定要告訴欒傾痕,她沒想到,欒傾痕每天要面對的,是內憂外患,欒沛離是他哥哥,居然想要他退位,甚至要他的命!原來祭祀回來的殺手全是大皇子派的,還想用箭射死她,結果欒傾痕擋下來的。

    她一著急,忘記沒有穿好襪子,結果腳一滑,磕傷了膝蓋,痛叫一聲。

    欒沛離沒走遠,聽見聲音臉色大變,繞過牆尋來,就見到了淋濕的聶瑤珈。

    他此時要裝病也無濟於事了,聶瑤珈不是個傻女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16 PM

誰主沉浮 097 各懷的心事

    他蹲下,為她打傘,「你怎麼在這裡。」

    聶瑤珈抬眼看了他片刻,一臉開心的說:「你的狂病好了嗎?看你現在氣色很好,真是太好了。」希望能瞞天過海。

    欒沛離看了看她的襪子,大概想像到她是怎麼回事,可她究竟來了多久?若是剛過來就摔倒那一定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若是早過來了,那就不好了。

    「我……不可思議的就好了,也許是想通了一些事吧,來,我送你回去。」他扶起她,將傘傾向她那邊。

    聶瑤珈笑著點點頭,穿好鞋子,與他並肩同行。

    浮尾宮

    欒沛離拉住她的胳膊,有些猶豫的說:「我的病雖然好了,但不想面對宮裡的人,只因我曾有悲傷的過去,所以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但她有沒有聽見他們說的話呢。

    聶瑤珈笑著點點頭,心裡不寒而慄,欒沛離居然還在揪住當年的事不放,當年因為想拆穿傾痕的身世而害了他母妃死去,現在他還如此執著,難道為了登上帝位比任何事都重要嗎?

    欒沛離依然不確信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在心裡賭,聶瑤珈應該不會是他的威脅吧。

    聶瑤珈的心一沉,他總算沒有為難她,戲裡不都是有殺人滅口這個詞嘛。

    前腳剛踏進浮尾宮,肩上重擊,沒來及痛便失去意識。

    頭昏昏沉沉的醒來,四周如同牢獄,只有一扇小鐵窗,但說牢又不像牢,哪有牢房佈置的跟新房似的,錦絲華被,床架,檀木桌椅,妝台銅鏡樣樣不缺。

    她手握著鐵牢柱,大喊:「有沒有人!有人嗎?」

    結果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根本沒有第二個人。

    難道是大皇子,他不是走了嗎?還是終究要滅她之口,是啊,他們這些自以為成大事者都不會放過一絲小紕漏,她太掉以輕心了。

    欒傾痕,他可知道她已落入他人之手?他會擔心她嗎?

    聶瑤珈倚在牢柱上,心裡不斷想著辦法,一定要活著出去啊。

    清晨,縷縷陽光穿過樹葉縫隙投在地上碎碎的影,清脆的鳥兒叫得也歡暢,宮裡極為平靜。

    景心殿

    砰!重重的拍桌聲嚇了跪在地上的小安子一抖。

    「你再給朕說一遍!」欒傾痕無需大聲的責罵,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卻能夠震懾人心,小安子害怕的躬身不敢動彈,「回皇上……皇皇后……她昨晚沒有回宮,四處都找遍了都沒有人影……」

    欒傾痕鎖眉深思,昨夜她並未在景心殿留夜,又一夜未歸浮尾宮,雙眸微瞇,起身匆匆離開。

    無塵小樓

    欒傾痕正逼視著駱殿塵,「說,瑤珈在哪裡。」

    「皇上找錯地方了吧,她是你的皇后,怎麼可能在我這裡。」駱殿塵放下手巾,他剛醒來洗漱完畢。

    「你不要以為朕不能把你怎麼樣,殺了你,宣稱你暴病而亡,這容易的很。」欒傾痕的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慢。

    駱殿塵搖搖頭,「欒傾痕,你真是讓我又見識了你一分,人人都說你仁愛,百姓們愛戴你,可你也如一隻狼一樣可怕。」

    「不要再講廢話了,快把瑤珈交出來。」欒傾痕太擔心瑤珈的安危。

    「她不在我這裡,這裡是你的皇宮,我能把她藏哪裡去,不過,不止你擔心,我也為她焦心,現在我馬上出去找,當然,只在我能活動的範圍內。」他甩袖出門,不理會欒傾痕。

    難道真的不是他?會是誰,欒傾痕跑出無塵小樓,下令侍衛全宮內搜索,而他自己也穿梭在宮闈之間,毫不鬆懈的尋找。

    皇宮上下,都知道皇后丟了,皇上親自在找,令大家的心惶惶不安。

    聶瑤珈倒了杯茶,倒茶的水聲伴著沉穩的腳步聲一同而來……

    聶瑤珈將茶倒得剛滿,腳步聲也隨之停了,她緩緩的放下茶壺,「來了,就喝杯茶吧。」

    轉身將茶從牢柱空隙遞給進來的人,欒沛離。

    他有些意外,接過茶,「沒想到你知道是我,你不害怕嗎?」

    「怕?是怕,我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大皇子,傾痕是個好皇帝,你何必要執著將他推翻呢?你們是兄弟,難道你不顧手足之情嗎?」

    欒沛離聽到這裡,將茶摔在地上,用鑰匙打開牢門進去,略激動的說:「我不顧兄弟之情?他將我鎖在朝陽宮的時候,你可知道那鎖鏈的冰冷,一直侵蝕著我的心,再說,他根本不是父皇的兒子,只是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孽子!」

    「不許你這麼說他,你不是也在查他的身世嗎?這說明你也沒把握說他不是皇室子嗣,萬一是呢,你要成為卉國的千古罪人?」聶瑤珈說完,長歎一聲,再倒了杯茶。

    欒沛離雙手緩緩撫上她的肩,眼神變得異常溫柔,像極了當初初見的時候,他的眼裡有心疼,有期待,「他有那麼好嗎?如果不是我母妃被賜死,我只得假裝發狂躲禍,現在皇帝的位子是我坐著,而你,是我的皇后啊。可你叫我大皇子,這麼生疏,叫他卻是傾痕。」

    他被鎖起來,天天都在想念聶瑤珈,不知為什麼,裝病發狂的某一次他遇見她,就覺得她的眼神很澄澈,那種澄澈是他一直追求的境界,他看遍宮內所有人的目光,而她卻不同。

    無奈為了大事將她放下,並不代表他忘記了她。

    聶瑤珈挑眉問:「那你,準備怎麼做?」

    「這你無需過問,我自打算,到時我會風風光光的把你從這裡迎出去,繼續著一代皇后的威儀,但,是我的皇后。」欒沛離對那一天充滿了期待,嘴角還不知不覺的笑了出來。

    聶瑤珈雙手敬他一杯茶,「看來我是不能勸和你們了。」將茶遞給他,緩緩坐下。

    欒沛離喝過茶,也坐下來,與她平視,就這樣看著她,心裡就有一種滿足感,曾經母妃說過,當他願意這樣面對著一個女人,那證明他喜歡她。

    頭痛突然傳來痛感,他摀住頭痛苦的忍受,「怎麼回事。」他掙扎了一會兒功夫,跌倒在地上。



誰主沉浮 098

    看著不省人事的欒沛離,聶瑤珈將茶水全部倒入一棵盆栽中,沒錯,自從學習下毒解毒,她身上總會帶著幾樣毒物以備不時之需。

    「大皇子,我不想傷害你,既然你裝瘋,那這次為了大家,暫時真瘋一次吧。」她邁出牢門,等他醒來,自己會摸索著出去的,大家也只以為他又在發瘋,不會理會。

    可她要怎麼對大家解釋自己的失蹤了一夜呢。

    走出出口,才發現這裡竟是宮裡的『地下室』,四周也是人煙稀少,不引人注意。

    緩緩走在遊廊,風景雖好,卻無心留戀,怎樣的借口才不會讓欒傾痕生氣呢?說看星星在外面睡著了?還是……

    欒傾痕帶領著一群侍衛在宮裡不停的找,儘管大家勸說他休息一下,可他根本放心不下。

    「皇后在那裡!」有侍衛指著不遠處遊廊上的聶瑤珈。

    欒傾痕馬上飛奔過去,連聶瑤珈都沒反應過來,他緊緊的擁住了她。

    聶瑤珈拍拍他的背,感覺他的心跳得好快啊,「對不起,我是因為……因……」

    「不必解釋,只要你回來,只要你平安,朕什麼都不計較。」欒傾痕緊緊抱緊她,他們的身體緊密貼合,不顧大家的存在。

    侍衛們頭一回見到欒傾痕如此對待後宮的女人,他臉上的關愛和緊張都是不常見的,更對皇后失蹤一夜的事不多過問,看來,他們的皇帝是真喜歡皇后了。

    聶瑤珈輕輕說:「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嘴角輕揚著微笑,她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不安什麼,以後,她也不會再離開他了,絕不。

    欒傾痕放開她,牽著她的手,淡笑開來,與她一同走著回景心殿。

    侍衛們看到欒傾痕的笑容,真是如沐春風,皇上的美存在於每個瞬間,舉手投足都是高貴的氣質,微卷的青絲飄揚在空中,勾畫著漂亮的弧線,眸中似是灑滿繁星的深潭,俊美絕倫,皇后也是傾國佳人,眉宇間透著少許英氣,又不失女子的溫婉和端莊,她身上總是灑脫的氣質多些,笑開的臉如一朵綻放的白蓮花,高貴純潔,雙眸充滿著堅定和幸福的光。

    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壁人啊。

    剛踏回景心殿,小安子見聶瑤珈像是見了救世菩薩一樣,「皇后您可回來了。」

    「你回去吧,下次一定要好好照看皇后。」欒傾痕只要聶瑤珈平安回來,他也沒心情再罰這些下人。

    林公公踏進房,躬身說:「皇上,皇后,語貴妃方才暈倒了。」

    「哼,又在玩什麼把戲。」欒傾痕沒有表情的說道。

    「呃……太醫過去瞧了,說語貴妃已有兩個月身孕了,奴才賀喜皇上。」

    欒傾痕怔住,牽著聶瑤珈的手更緊了,卻不敢側過臉看她一眼。

    「懷孕?」聶瑤珈的心一下子亂糟糟的,腦袋也空空的,天旋地轉,這不是夢吧,人家欒傾痕有孩子啦,是要當爹的人了!

    小安子摀住嘴,不敢相信,杭問語這下子氣焰要高了。

    欒傾痕揮揮手讓林公公退下,牽著聶瑤珈到花房內,芍葯花的香氣撲鼻而來,但他們兩人完全沒有賞花的興致。

    聶瑤珈想抽回手,欒傾痕不讓,終於正視她,滿眼的愁雲,「你放心,我不會讓這個孩子出世的。」

    「不要,孩子犯了什麼錯,你以為我介意一個孩子的出現嗎?我只是……只是……」她也難以形容心中的無奈,究竟計較什麼呢?她來的時候他已經有後宮女人無數了。

    也許是這麼多個女人分享著一個男人吧,可欒傾痕不會為她違背卉國的傳統,在這裡,皇帝有嬪妃無數是正常的事,是應該的事。

    「在我心裡,你為我生養的孩子才是我想要的。」欒傾痕撫上她的臉,絕對,他的心無時無刻的清楚這一點,不是以卉國皇帝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男人欒傾痕的身份期望的一個孩子。

    聶瑤珈知道他的心,強裝出笑臉來,輕輕捏捏他的鼻子,「我暫時不要孩子的,不過我不想當後媽啦。」她這個皇后在這裡不過剛滿二十歲,就要當人家後媽?這後宮的女人生了孩子不都要稱皇后為娘嗎?她記得電視裡演得是這樣。

    「什麼是後媽,不過你放心,杭問語的孩子是太后想要的,是卉國想要的,不是我欒傾痕想要的。」說完,一手攬過她的纖腰,吻住了她的唇,想要把她所有的煩惱全部帶走。

    聶瑤珈閉上雙眼,漸漸回應著他,原來進入愛情的男女,都會變成傻瓜,太多事,像著魔一樣變成心甘情願。

    暢歡宮

    杭問語躺在自己的寢宮裡,錦被暖床,紅紅的燈籠在窗外掛成一排,耀得房內紅彤彤的。

    她叫來貼身站頭巧煙,「皇上還沒來嗎?林公公怎麼回話的。」她特意讓林公公告訴皇上,怎麼等了半天也沒見皇上人影。

    「貴妃,林公公剛才來過了,說皇上公務繁忙,日後再來。」

    杭問語起身,太后都來過了,可他竟不給她一點點時間,這懷的是他孩子啊。想到這裡,心就涼了半截。

    自從皇后生病,途中遇見刺客,欒傾痕受傷,他們的關係就不一樣了,總察覺他們之間微妙的變化,有時欒傾痕的眸中也能發現一絲絲的溫情,卻是看著聶瑤珈的時候。

    皇上一直沒有去任何一個妃嬪的宮裡,反而皇后經常在景心殿留夜。

    雙手握成一拳,骨節間都泛著白,她以為她的進宮會將皇上改變,整個後宮都沒有一個吸引皇上的女人,更沒將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皇后放在眼裡。

    三年前,她見欒傾痕第一面就淪陷進去,無法自拔,三年裡,她不斷學詩歌賦,琴棋書畫,漸漸成了一位才女,都是為了進宮後能與皇上有共同的語言,為他解憂。

    可是,欒傾痕與她沒有多少交流,她再想進入他的心,卻怎麼也闖不進去。

    他的心像隔著一道厚厚的牆,她嘗試過多次都失敗了,怎麼會被皇后搶去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18 PM

誰主沉浮 099

    杭問語撫上肚子,哼笑起來,「皇后啊皇后,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幾日後,天上雲卷雲舒,湛藍的天空像清洗過一樣。

    太醫苑

    墨亦細心的配著藥材,絲毫未看到聶瑤珈進來了。

    其它太醫們見了她紛紛行禮。

    墨亦這才抬起頭來,朝她笑一下,拍拍手上的藥渣,與她走到門外。

    「你是來……不會又是要看那樣的書吧。」墨亦猜她過來又要看毒物的書。

    「呃不是啦。過來看看你都不行嗎?你是我的好朋友哎,不過看你穿著這身雪白的衣服真是帥,比裡面那群人強多了。」聶瑤珈最後這一句悄悄說的,怕裡面的人聽到。

    墨亦忍不住笑得更深,明眸皓齒,像畫了眼線似的雙眼此時更像一輪月牙,笑聲像銀鈴般清透。

    「臣被皇后笑話了,不過,我有一事想求你。」

    「說什麼求不求的,你說,是什麼事。」

    「半個月後,我想出宮,但皇上不知能不能給假,加上他對我的戒備心,恐怕我要出宮很難,不瞞你,我配了藥給我母親,希望能治好她。」

    聶瑤珈點點頭,「這有何難,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墨亦點點頭,足足一年多沒有見過母親了,他真的好想念她,希望青悅好好照顧她。

    景心殿

    欒傾痕從桌前轉到薜晚秀面前,「你說,射傷朕的那幫刺客不是沁國的?」那會是誰呢?他以為又是沁國殺手搞的鬼。

    薜晚秀點頭,「雖然沒有活口,但是從劍是,衣著上等地方看得出來,他們不是沁國的人,我一直在查,但結果在刺客身上看到一封信,上面只寫了你們遇刺的地點,而下面有國舅的印鑒章。」

    「國舅?」欒傾痕清楚皇室裡唯一一個國舅的是宣德榮,他是大皇子欒沛離的舅舅。

    薜晚秀看著他,「要不要跟蹤大皇子。」

    「他難道裝瘋?朝陽宮的人說他一直瘋癲著,最近沒有一次好轉。」欒傾痕心中也認識到了這一點,他本以為沛離瘋了,他忘記曾經的痛苦也未嘗不是件壞事,若他一直隱藏他自己,那真是太處心積慮了,他還在記恨著過去?

    「大皇子有朝陽宮的人看著,你去查宣德榮,他會露出馬腳的。」

    薜晚秀點下頭,多看了欒傾痕幾眼,轉身離去。

    正是中午用膳的時候,聶瑤珈吃得正香,誰料杭問語過來了,身邊只帶著巧煙。

    聶瑤珈繼續大口大口的吃飯,心中暗想:不會像上次那個袖貴妃來挑釁吧,這些女人能不能饒了她呢。

    杭問語看了看瓷器內盛的粥,裡面有許多桂圓,她笑了笑,「看這粥真好喝,我都嘴饞了,皇后呆會能不能送過一份到我宮裡?」她的聲音很溫和,態度也良好。

    「你喜歡喝,不嫌棄的話,讓小安子盛給你一碗好了。」還送什麼宮裡去,她在玩什麼把戲吧。

    「啊……有些痛噢。」杭問語捂著肚子,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安的樣子,她說:「這些天一直不穩定,肚子總是有些不舒服,吃也吃不好,看到皇后的粥才有了食慾。不過,我沒有口福,還是回宮裡歇著,告辭。」

    聶瑤珈見她不舒服的捂著肚子站起來,「好吧,反正這粥有些涼了,呆會熱一熱,讓小安子給你送過去。」

    「謝皇后了。」杭問語笑著答謝,才在巧煙的攙扶下離開。

    聶瑤珈看著粥,又看著杭問語的背影,咬著筷子想,難道女人懷孕了性情也能變好?

    暢歡宮

    杭問語命令巧煙,等小安子送粥之後,說語貴妃在太后宮裡,讓他直接送到太后宮中。

    巧煙應下。

    杭問語起身去往太后宮中,總要找個證人,才能讓皇后無法翻身。

    小安子跑了暢歡宮,無奈又跑到德悅宮,生怕粥涼了還要怪他。

    杭問語與太后開心的聊會天,接過小安子的粥,讓跟來的巧煙取來湯匙在粥裡攪了幾圈,問太后:「太后您也喝點吧。」

    「本宮用過膳了,你現在身子不同了,胃口不好,能多吃點就多吃點吧。」太后現在對杭問語很關心,畢竟她身有龍種,這是她目前最大的樂事。

    杭問語聞聞粥的香氣,剛要用,突然假裝想到什麼,「巧煙,快拿來我的銀湯匙。」

    太后疑惑的問:「為何要用銀湯匙?」

    「不瞞太后,自從有孕後,心神不安,宮裡總是數不盡的算計陷害,問語想萬無一失,所以用膳前養成了試毒的習慣,不過絕對不是不相信皇后,只是我好在意肚中的孩子。」她接過銀湯匙,等待著太后有何反應。

    「這有什麼啊,我雖未有過孩子,本宮的姐姐當年懷孕時也是提心吊膽,總是怕這怕那,你的顧慮是對的。」太后親自用湯匙攪了攪,看清裡面的桂圓,大吃一驚。

    「你不能喝這粥,桂圓吃了會流產的,你不知道嗎?」幸好她翻翻看,不然沒看清這桂圓肉混在粥裡。

    「真的嗎?問語竟不知這桂圓差點害了自己和皇子,啊太后,您看這銀匙!」她舉起銀湯匙,下方已變得黑墨的了。

    太后倒還鎮定,望著小安子,「你去把皇后叫來。」

    小安子本想說皇后絕不是下毒的人,但想想自己身份,又嚥了回去。

    他跑著跑著,太后和語貴妃一定會逼問皇后的,她又要陷入兩難了。

    不如,找皇上!他頭一次覺得自己也挺聰明的。

    德悅宮

    杭問語盤算著聶瑤珈來了之後要怎麼讓她無可爭辯,沒想到進房的人竟是欒傾痕。

    他一身黑色長袍,玉帶環身,一臉的嚴肅,與她對視時,是懷疑和審視的眼色。

    太后說:「傾痕,既然你來了,就作個決斷吧。」她知道欒傾痕心裡愛著聶瑤珈,這件事,還是希望傾痕秉公辦理。

    欒傾痕語氣平淡,「兒臣也覺得要解決一下,太后早些歇息吧,問語,和朕到景心殿,講講這件事,巧煙,帶上那碗粥。」他拎起她的胳膊,毫不憐香惜玉的拽起她便走。

    一路上,杭問語小跑的跟著他,「皇上,您抓疼我了,小心孩子。」他還未來看望她呢,沒想到見第一面是這樣的情況。

    景心殿

    欒傾痕合上門,裡面的宮人都被令退到房外,巧煙放下粥也被趕出去。

    「皇上,您關門作什麼。」杭問語裝著沉著的問。



誰主沉浮 100

    欒傾痕冷淡的端起粥,遞到她面前,「喝下去。」

    「皇上您在和問語開玩笑是不是?您知道這是皇后下的毒藥啊。」杭問語很會掩飾,也太會演,她說話都不會令人覺得刻意,反而在神情上令人覺得她真的好無辜。

    欒傾痕的目光更冷了,「朕看後宮的女人爭鬥看得不少,你是最會裝的一個,朕問過小安子你接到粥之後的一舉一動,你先用有毒的湯匙在粥裡攪拌,再稱怕有毒,拿來銀湯匙,這樣,粥裡自然會試出毒。」

    「不是這樣的皇上,您誤會問語了,問語怎麼會這樣害自己呢?我已經有了孩子,有什麼理由去陷害皇后?請您相信問語,好嗎?」她雙眼夾淚,我見猶憐。

    欒傾痕再度將碗湊到她嘴邊,眼睛裡沒有半分可憐,「這是你自己給自己設的圈套,朕要你知道,想害瑤珈,下場就是死。」

    杭問語站立著,一滴淚落進粥裡,抬眸看著欒傾痕的無情,搖搖頭,「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與皇后的差別這麼大嗎?你當她是寶,當我是草嗎?」

    她三年來的期盼居然是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聶瑤珈的出現,打破了她十全十美的夢!

    「喝,朕不喜歡別人為朕生養孩子,若有,只是瑤珈一個。」

    「別說了別說了!你說這些話比打我殺我都殘忍!」杭問語摀住耳朵,哭泣的不成聲。

    太后突然推開門,跑到欒傾痕與杭問語中間,「傾痕,這事就這麼了了吧,給母后一個面子,饒了問語,她父親還是你的大臣啊。」

    「那又如何,她所犯的罪,連她的父親杭靖也可以賠進去!」

    杭問語一聽,心中真的感到害怕了,在太后後面不吭聲。

    太后勸道:「傾痕,你不要想再害死自己的骨肉,他不只是你的,也是卉國皇室的,你可以心中只有皇后,但我的心你可否顧及一下,我想死去以後有臉面見你父皇。」她的眼角也掛著淚,卻沒有落下。

    欒傾痕點點頭,「好,兒臣看在母后面上,放過她,日後不要讓她再出現我的眼前。」

    太后牽著問語的手,緩緩走出了景心殿。

    杭問語邁出景心殿門口的時候,她發誓,要聶瑤珈和欒傾痕兩個人悲慘收場!

    浮尾宮

    聶瑤珈聽了小安子講這件事的過程,提起裙子跑去景心殿,正巧遇見了來找她的墨亦。

    墨亦說:「皇后,臣要提早出宮,我等不及了。」母親的病其實越拖越難治,他好不容易配出藥方,日想夜想快點為她治眼睛。

    聶瑤珈笑言:「好啊,其實我也有事求他呢,一起去吧。」

    景心殿

    墨亦行禮,欒傾痕遲遲未讓他起來,摔著一本本奏折。

    墨亦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病因就是,他和聶瑤珈一起進門,有人醋意大發。

    聶瑤珈扶他起來,「皇上,您到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欒傾痕望了她一眼,「墨亦,你出宮可以,但朕要有一個人隨你去,你能願意嗎?」

    「可以。」只要不是欒傾痕本人跟著去,就不會有事發生。

    「好,薜晚秀會為你打點路途中的一切。」欒傾痕打算讓薜晚秀去,看著他,去見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但薜晚秀一走,駱殿塵那邊便鬆懈下來,誰讓他的心腹只有薜晚秀呢。

    薜晚秀進來,準備領命。

    聶瑤珈上前一步,「皇上,晚秀也挺不容易的,不如讓我出去吧,正好,我想散散心。」

    「不可能!」想都別想,欒傾痕因為有其它人在不會露出緊張的神情,只有淡漠的回絕。

    聶瑤珈走到他身邊,從他後面摟住他的頸,「我真的好悶,想出宮清靜一下,放心吧,我會很快回來的。」

    欒傾痕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想出宮,萬一再遇到刺客怎麼辦!

    聶瑤珈像看透了他似的,「這樣吧,我們出宮的事只有在場的四個人知道,我想是不會遇上刺客的。」

    欒傾痕認真的問她:「宮裡真的讓你喘不過氣來嗎?」

    聶瑤珈朝他啞然一笑,點點頭。

    「好吧。」欒傾痕聲音裡有些失落,皇帝的身份居然不能給她一些想要的,沒有太多時間陪她,難怪她呆在宮裡悶了。

    可是……

    欒傾痕湊近聶瑤珈的耳畔,「不過,離墨亦遠點,不能靠近他一分一毫。」

    聶瑤珈撲哧一下笑出來,殊不知,他們兩人的悄悄話,墨亦看在眼裡,薜晚秀痛在心裡。

    第二天,陽光明媚,微風掃過臉龐,溫柔的像面紗撫過臉頰。

    墨亦與聶瑤珈兩人低調出宮,欒傾痕則在城樓上眺望著馬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塵煙中。

    墨亦說:「謝謝你,不過你何必要出宮呢,他需要你。」

    「何必在宮裡呢,那裡太多的人心存狡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能躲過幾次?」聶瑤珈無奈的搖搖頭。

    「你出宮,也不是因為這樣啊,依你的性格,絕對可以橫掃後宮,可你是不希望欒傾痕為你的事分心,才藉故出宮的。」

    墨亦真的好羨慕欒傾痕,何時聶瑤珈能體會他的心意,就知足了。

    「墨亦,你是太醫,看病就好,不要看心了。」聶瑤珈開玩笑的說。

    「我還想說,你這是種逃避。」墨亦知道她的心事,在宮裡很累,恐怕她與欒傾痕的愛也要波折不斷,事事多變,他只期望聶瑤珈無論走到何時,還如現在這樣充滿生機。

    他覺得她應該是折磨生活的人,而不會讓生活來折磨她,除非,折磨她的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

    聶瑤珈痛快的歎惜一聲,「還是墨亦最懂我了。」有這樣的藍顏知己,也不枉她穿越到這裡了。

    經過七八天的奔波,他們來到一個小鎮,可墨亦的母親住在鎮外邊,不過聽墨亦講,鎮上的許多人都很關照他們,一點也不把她們當外鄉人看。

    聶瑤珈漸漸走近小湖邊的小房子,看起雖然簡單,可很溫馨,柵欄裡養了幾隻雞正咕咕叫著,其它地方也種了小塊的菜,但圍繞小房的是各色各樣的芍葯花。

    聶瑤珈怔住,看著這些芍葯花,不可思議的想法沖上心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19 PM

誰主沉浮 101

    「墨亦哥哥!」一個身著青色衣裙的女孩從房裡走出來,她容貌清麗,雙皮透著調皮的光,嘴角的笑臉甚是可愛。

    「青悅,你和母親還好吧。」墨亦溺愛般的撫摸她的頭,目光看向房裡。

    「夫人!墨亦哥哥回來了!」青悅轉身跑進房裡,一會兒,扶著一位素衣的中年婦人走出來,她是墨亦的母親,叫阮秀蕪。

    聶瑤珈一愣,中年婦人雖然眼中沒有神采,可是她仍然美得無法用語言來評論,柳眉如煙,冰肌瑩徹,優雅閒適,艷色絕世,恐怕這些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墨亦!來來,讓我摸摸你的臉,瘦了沒有啊。」她欣喜的探出手,墨亦自然的走近,讓她撫摸。

    「瘦了,一定沒好好吃飯。可是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不是說,他還不太信任你,不讓你出宮嗎?」婦人並不知有第四個人存在,話便脫口而出。

    墨亦笑著介紹聶瑤珈:「母親,我此次帶來一個朋友,她叫聶瑤珈。」

    聶瑤珈說;「伯母好。」

    青悅在一旁打量著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寫著,吃醋了。

    「太好了,墨亦居然帶女孩子回家,快,進屋聊吧。」四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裡。

    青悅倒了香茶給大家,聶瑤珈看著屋裡也是芍葯花,便說:「伯母喜歡芍葯?」

    墨亦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覺,他盯著聶瑤珈的神色,怕母親多說什麼,「我母親喜歡很多花,不止芍葯而已,只是最近可能喜歡養芍葯了。」

    聶瑤珈聽完,眼神失望的看了墨亦一眼,低頭品茶。

    墨亦察覺了她的目光,心立即像被剜去一塊肉似的難受,他不時的看著她。

    青悅嘟著嘴,本來墨亦哥哥回來她好開心,可是為什麼帶回來一個女的?墨亦哥哥好像挺在意她的。

    阮秀蕪品著茶,笑著說:「聶姑娘一定是大家千金吧。」

    「嗯?」聶瑤珈抬頭,不明白的問。

    阮秀蕪笑笑,慈藹的說:「這是北苑御茶,尋常家裡一般不備這些茶,你沒有好奇這茶的味道和樣子,可見你見慣了它。」

    「呃,其實我不懂茶,只覺得它很好喝。」聶瑤珈總不能說她在想別的事情,忽略了茶吧。

    阮秀蕪點點頭,溫和的笑了。

    夜色濃濃,霧氣淡淡籠罩著四周,寒風瑟瑟。

    聶瑤珈在屋外看著這些芍葯,青悅走出來,語氣不太好的問:「你怎麼不進去睡呀。」

    「睡不著。」聶瑤珈不介意她的態度,倒不討厭青悅,至少她喜歡或不喜歡都寫在臉上,沒有掩飾。

    青悅推推她,帶她走遠屋子,問「你到底是墨亦哥哥的什麼人?」她不知道心裡就是難受。

    「我?這怎麼好說呢?我和他的關係應該特殊吧。」她要說,你的墨亦哥哥是我的下級?這關係真不好說。

    「什麼?不好說?那……」那一定是男女關係啦!青悅的眼底氤氳著水霧,雙眼模糊了。

    聶瑤珈挑眉,「哭什麼哭,你哥與我是知己,是朋友而已。」

    青悅一聽,馬上不哭了,抓住她的衣袖問:「真的?」

    聶瑤珈點點頭,她摟過青悅,「你問了我事情,我也問問你呀。」

    青悅翻了一個白眼,「你要問什麼呀,我們只是簡單人家,你有什麼事想知道。」

    「哎呀,你儘管回答我就是了。你們夫人的眼睛是怎麼瞎的?」

    「好像……是哭瞎的,我跟她的時候就瞎了。」

    聶瑤珈又接著問:「夫人只有墨亦一個兒子嗎?」

    「你……你問這個幹嘛,我不知道,回屋了。」青悅爽直的轉身跑進屋裡。

    聶瑤珈摸著下巴,「不回答證明有問題!」

    沒過一會兒,阮秀蕪走了出來,摸索著路,聞著花香,臉上是安和的笑容。

    「伯母?」聶瑤珈走過去,扶著她,畢竟她站在台階上。

    「聶姑娘啊,你也沒睡啊,墨亦在房裡睡得可香了,我想他在宮裡一定沒睡過安穩覺。」

    阮秀蕪說完,一想不對頭,問:「聶姑娘也是宮裡的人?不然怎麼認識我們墨亦的?」

    聶瑤珈沉默了一會兒,大膽的說:「夫人不止墨亦一個兒子吧。」

    阮秀蕪大驚,猛得握緊她的手,顫抖的問:「你是誰?」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應該說,我是您的兒媳,雖然您的兒媳一籮筐,但我才是正室。」這樣的介紹,她算是領會什麼叫心酸了。

    阮秀蕪的眼睛裡馬上含著淚光,「你是……他的皇后?」

    「是的,現在我都不知怎麼稱呼您了。」

    阮秀蕪抽泣著,她還以為聶瑤珈是墨亦的心上人,她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聶瑤珈看向芍葯花,「是這些芍葯,傾痕在景心殿的花房裡種滿了芍葯,說是他的母親最愛的花種,如今他還照料著那些花,加上傾痕的模樣與您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早就聽說皇后自性情大變後,變得非尋常女子,現在我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她微微的笑了,有她伴在欒傾痕身邊,她有何不放心的。

    「夫人,現在我也只有這樣叫您,請您不要介意,我想問您,傾痕的身世,他……」聶瑤珈一想到欒傾痕一直被身世困擾,更想清楚這件事情。

    阮秀蕪搖搖頭,「孩子,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只求你,不要對傾痕說半個字,不要讓他再陷入痛苦,時機一到,我會告訴他一切的。」

    「不告訴他……真的好難,我愛他,真不想隱瞞他。為什麼現在不能說呢,難道他的身世真的不可告人?我更不明白墨亦是從何而來,他姓欒嗎?」說更直白一點,他們是兄弟嗎?還是同母異父?

    「墨亦這孩子,我太對不起他,將來一定讓他認祖歸宗。」

    聶瑤珈什麼也不再說了,傾痕與墨亦有著莫大的關聯,也許他們的人生是錯位的?或是根本站在同一個點上,只是命運卻給了他們不同的路。

    她不敢再想,只有隱瞞下來,等待著真相揭曉那一天。

    景心殿

    欒傾痕真的好後悔讓聶瑤珈出宮,才不過十日,他便魂牽夢縈,心煩意亂。

    杭靖奉命前來,「皇上宣臣有何事商量?」

    欒傾痕負手來到他跟前,「朕要與泌國商談質子的事,希望挑選良日兩國換回質子,你來負責此事吧。」



誰主沉浮 102

    「皇上!萬萬不可啊,如今沁國皇帝病重,只要他一死,沁國必會引發內哄,爭奪皇位他們就自相殘殺,對我們很有利啊,如果此時放駱殿塵歸國,他必會一登九尊,對卉國是一大威脅。」杭靖分析頭尾,盡力勸皇上。

    「朕想過,放他歸國有可能就是戰爭的開始,可是沛昕在沁國太久了,只是依靠質子來平穩時局,那一樣維持不了多久,戰爭只是早晚的事。」

    杭靖沒有吭聲,皺眉思考這件事。

    欒傾痕拿起一份折子,遞給杭靖,「這是朕擬寫的提議信,先送到沁國看看他們是何反應,再進一步商談。上面,還附註了要一個人,是當年侍候我母妃的婢女雪濃,可以不惜一切換她。」

    杭靖雙手恭敬接過,心中有數,「是,臣回去準備一下。」話落,靜靜退下。

    欒傾痕看著床榻,想起雪濃在炎炎夏日怕他熱就在夜裡悄悄為他煽風,一呆就是一晚,有一次她困得在床邊睡著了,他醒來才發現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

    目光移到銅鏡,又想起雪濃為他梳發,她總喜歡他的彎發,細心的為他打理。

    還有窗子,雪濃在屋裡打掃,他在窗外叫她,雪濃回頭時,與他只隔一寸距離,兩人深情凝望。

    欒傾痕閉上眼睛,腦海裡對雪濃的記憶都甦醒,原來以為她背叛他,才決定忘記,這些年來隻字不提,對女人也不再珍惜,只是駱殿塵說的話還圍繞在耳邊,是他斷送了雪濃的幸福……他誤會了雪濃,讓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痛,突然,很想見到她的笑臉,曾經他喜歡她的笑臉。

    ……

    聶瑤珈在陽光下欣賞著芍葯,墨亦走出來,身著一身白衣,像湖中走來的仙人一樣高雅俊逸。

    「你也喜歡芍葯。」

    聶瑤珈聽見了,但不想說話,始終沒有看他一眼。

    「你在生我的氣?」墨亦坐在她對面,微笑看她。

    聶瑤珈瞥他一眼,別以為拿這種天使般的笑容看她,就可以原諒他,昨天他把她當傻子嗎?生怕她知道了什麼似的,那種不被信任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當然,她理解人人都有秘密,不說出來和隱瞞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墨亦頭一次對她這樣掩飾,她好失望。

    哪怕他說一句,今後會慢慢告訴你,她也會不再多問的,無需編造一些話來哄騙她。

    墨亦的雙眸也黯淡下來,他的心同樣難過,此時他也知道,自己在意聶瑤珈的程度遠遠超乎想像。

    「求你不要不說話,我聽母親說過了,才知道是多麼的愚蠢。」

    聶瑤珈搖搖頭,「算了,你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的。」

    「謝謝你。你看!那朵白芍葯的花全開了。」墨亦終於笑開,指著花說道。

    「芍葯……它是沁國的花……」聶瑤珈看到白芍葯才想起,曾在無塵小樓聽駱殿塵提過,阮秀蕪不會是沁國的人吧,欒傾痕呢?和沁國有關係?她自然的捂上嘴巴。

    墨亦低下頭,點點頭,這次他不隱瞞,「是的,芍葯是沁國的國花,就像卉國的海棠花一樣。」

    聶瑤珈撫上額頭,勸自己不要再想了,她實在理不清頭緒,如果因為上一代的父母,那些亂七八糟的身世令欒傾痕受到傷害,她會陪他堅強度過,若改變他的一切,她也會陪他離去。

    她和他一起,等待那一天吧。

    青悅端著一盤桂花糕出來,笑逐顏開的說:「墨亦哥哥,你看,你不在的日子我學會了做桂花糕噢。」

    墨亦接過盤子,先是端到聶瑤珈面前,「你也嘗嘗青悅的手藝吧。」

    聶瑤珈看一眼不高興的青悅,對墨亦說:「還是你先嘗嘗吧,這是青悅專門為你而做的。」

    墨亦不以為意,欣然點頭,拿了一塊含在嘴裡,頻頻讚賞她。

    青悅看他開心,自己心裡就滿足了,她看一眼聶瑤珈,看來她不會搶走墨亦哥哥,她人也沒那麼討厭。

    傍晚時,紅霞映照大地,一朵朵紅雲像紅色的羽毛飄浮在天上。

    墨亦將藥抹到潔淨的布上,聶瑤珈和青悅都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阮秀蕪平和的坐著。

    「母親,這藥很烈,可能會刺激眼睛,假如明天您的眼睛有所好轉,那需要半個月一用它,久而久之,您的眼睛就可以恢復,假如明天一點成效都不見,我再回宮研製。」

    「我相信你,上藥吧。」阮秀蕪一直表現的很淡然。

    墨亦將布條一圈圈纏上,就盼著明天的結果了。

    翌日

    墨亦第一個衝向阮秀蕪的房間,青悅緊跟著趕到,再來是聶瑤珈。

    阮秀蕪的布條取下,她睜開眼睛,適應了很久,臉上是欣喜的激動,「我看見了!眼前有一點點的白光!墨亦,我的眼睛有救了!」

    「真的嗎?太好了。」墨亦高興的馬上把備好的藥拿出來,「青悅,日後你半個月為夫人上一次藥,有任何問題,一定要書信給我。」

    「放心吧,墨亦哥哥。」青悅接過藥盒,臉上又失去笑容:「你要回宮嗎?」

    墨亦側臉看看聶瑤珈,「是的,我們出宮的日子太久了。」

    「沒事,你們回去吧,不要擔心我。」阮秀蕪拍拍他的手背,然後摸索著聶瑤珈,拉住她的手,緊緊握著:「答應我,不要說出來,還有,傾痕就有勞你照顧了。」做母親的,怎麼都放心不下孩子。

    聶瑤珈說:「放心,我與他一起等著您出現。」

    墨亦也點點頭,「那明日就起程回宮吧。」

    晚上,青悅坐在台階上,悶悶不樂。

    「青悅!你在難過什麼。」聶瑤珈一屁股坐在她旁邊。

    「我……」

    「我知道啊,你不捨得墨亦。」

    「不捨得又怎樣,他眼裡只有你。」青悅又不是瞎子,墨亦的眼神騙不了她的。

    「他眼裡有我?可我不覺得啊,對我而言,他就像一個天上下來的神仙,可是呢又是性情中人,只能說,墨亦是我的好友,在這個時空難得的好朋友。」

    青悅不理她,不管怎樣,他還是要走了不是嗎?

    聶瑤珈越來越覺得青悅挺有個性的,豪放的說:「放心,我在宮裡看著他,不讓他和別的女人靠近。」然而卻忘了她自己也是個女的。

    青悅搖搖頭,這個聶瑤珈,她想討厭也討厭不起來,真是敗給她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20 PM

誰主沉浮 103

    清早,墨亦與聶瑤珈告別阮秀蕪和青悅,踏上林陰小道,終於要回宮了。

    一路上倒是平靜,只是途中見過不毀宮的人騎馬穿過。

    墨亦也觀察他們,告訴聶瑤珈許多不毀宮的事情。

    不毀宮從七八年前開始莫名出現,不知怎麼網羅了許多高手在內。

    建在地下,尋常人都不敢進,聽說陰森無比,不毀宮的人都穿著紅衣,腰間掛玉池令牌,他們一般是殺人,卻沒見他們殺百姓,所以百姓們往往見到他們經過也不害怕。

    在江湖上名聲大振,因為他們沒有對朝廷不利,所以他們一度成為江湖霸主。

    可不毀宮的主人究竟是什麼人,是男是女,真的沒有人知道。

    聶瑤珈自言自語的說:「真像金庸爺爺寫得武俠小說呢。」

    「金庸爺爺?你的親人嗎?何為小說?」墨亦自以為瞭解的知識不少,可沒聽過她說的這些。

    「他很厲害的!是我的偶像。」聶瑤珈可是很尊敬他的。

    「你說的詞好怪。」墨說與她並肩,僅僅這樣,他希望這條路再遠些,不要那麼快,進宮後,他們見面就少了。

    ……

    拈花樓

    欒傾痕坐在窗邊,他盯著桌上的玉配,圓潤剔透,是塊上好的祖母綠。

    這是母妃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曾經說這塊玉名喚沁雪玲瓏玉,他在等聶瑤珈回來,親手將這塊玉送給她。

    薜晚秀走上來,「主上,您找我。」

    「嗯,把這枚妻無雙玉戒交給駱殿塵,告訴他,不要抱有幻想了。」他伸手遞出。

    薜晚秀接過玉戒,卻同時握住了他的手……

    欒傾痕眼神微瞇,「晚秀,你做什麼。」他抽回手,不料薜晚秀撲到他懷裡,緊緊不放開他。

    「主上,我知道我不如皇后,可是我陪伴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就不能拿我當女人看嗎?只要你一點點的愛就可以!」薜晚秀在他懷裡哭泣,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欒傾痕拍拍她的背,「我再說一遍,你父親是為救我而死,所以我代他照顧你,同樣你是我得意的屬下,所以信任你,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薜晚秀仰起頭,淚眼婆娑,她實在太痛苦了,在他身邊卻無法得到他的憐愛,反而看著他對聶瑤珈深情款款,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晚秀,鬆開。」欒傾痕兩手去鬆解她緊摟的雙臂。

    薜晚秀真的鬆開了,可是她卻解開了衣服,露出香肩玉肌,圓潤酥胸,「我只求你愛我一次,主上,你難道沒有一絲動搖嗎?」她這樣捨棄女人的驕傲,是奢望他的憐愛啊。

    欒傾痕平靜的別過臉去,「你太執著了,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他越過她推開門要離開。

    薜晚秀從他背後摟住他,「你告訴我,我怎麼做能得到你的愛,要我怎麼改變都可以!」

    「你還是不懂,皇后從未與朕圓房,但朕還是愛上了她,所以,那並不是身體的取捨,她也從不想為我改變什麼,因為我愛的就是這樣的她,你無論怎麼改,也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愛,你是個好女子,會找到一個好的歸宿的。」欒傾痕用力鬆開她的手,合上門離開。

    他步下樓梯,若是換了別的女人,他可能會很絕決,可薜晚秀跟了他許多年,她父親與她都為他效勞,無半分怨言,希望她可以想通。

    薜晚秀攤倒在地上,拉緊衣服,她的心好冷,像快死掉一樣。

    聶瑤珈!你這個自以為清高的女人,不是沒有圓房嗎?如果你讓別人上了你的床,主上會怎樣看你?她的淚落在地毯裡,無影無蹤。

    欒傾痕獨自走在遊廊之間,沒有聶瑤珈的皇宮像少了點什麼。

    「欒傾痕!」

    他似乎聽見有人叫他,誰敢這樣稱他名謂?剎那間,他猛然回頭,看見遊廊那頭是朝思暮想的人。

    聶瑤珈忍著笑站在那裡,與他相隔很遠相望。

    欒傾痕嘴角勾起笑容,眼睛也變得溫暖,他負手而立,就這樣看著遠遠的她。

    欒傾痕終於邁出步子,衣袂隨他的步子飛揚起來。

    緊緊抱住她的那一刻,才知道什麼叫把心收回來……

    緊緊抱住她的那一刻,才知道什麼叫把心收回來,什麼叫做踏實。

    聶瑤珈問:「想我了吧。」問得怪不好意思。

    「國事繁忙,哪有空閒想你呢。」欒傾痕淡淡的回答。

    「那為什麼抱我這麼緊。」

    「因為……這是禮貌。」欒傾痕一直嘴硬。

    聶瑤珈笑他,也罷,誰讓他不是甜言蜜語型,她也喜歡這樣的他,等哪天逼他說一句,我愛你,就可以了。

    後來給太后請過安,筱妃也曾來看望她,在浮尾宮休息了幾天。

    小安子帶她出來賞賞菊花,不料撞見了大皇子!

    他如今變得模樣憔悴,頭髮凌亂,步子不穩的繞來繞去,見到聶瑤珈的臉,便靜悄悄的走過來。

    小安子兩手伸開挺身站在聶瑤珈身前,咬著牙,其實心裡嚇得不得了。

    欒沛離狠狠抓住小安子的衣領將他甩開,然後拉上聶瑤珈的手就跑。

    「快來人呀,皇后被大皇子抓走啦!」小安子從地上爬起來喊到,十幾名侍衛聽聞去追他們。

    聶瑤珈被他拉著一直跑,穿過游廓,來到了朝陽宮,大叫:「宮殿!你看宮殿!這是皇帝的宮殿!」

    「你還在做著那個夢……」聶瑤珈不禁搖搖頭,不理解他為什麼連瘋掉都想要做皇帝。

    欒沛離突然又哭了起來,眼淚不斷,他撫上她的臉龐,「皇后……我的皇后。」

    聶瑤珈拉下他的手,欒沛離的今天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根本無需自責,也許這件事應該和欒傾痕提一下,讓他來處理。

    侍衛跑來,齊力控制住欒沛離,把他往朝陽宮里拉,他拚力掙扎著,痛苦的大叫:「我不要!我不要!鏈子好冷!好冷啊!皇后!快來救我!」

    聶瑤珈背對著他們,目光沉沉,她已經成為紛爭之中的棋子了,不由的被控制著走一步,再走一步,完全不是她的本意,總覺得什麼在悄悄改變,未來的她是幸福還是痛苦,太難給一個定義了。

    浮尾宮

    一匹黑色駿馬在院裡甩著尾巴,它的皮毛鮮亮,雙眼靈氣逼人。



誰主沉浮 104

    聶瑤珈初見它就喜歡,欒傾痕從門口走出來,「它叫迅風,是我的坐騎,因為明天要去秋獵,帶它出來跑跑,想到也許你會喜歡,就來了。」

    「好馬!我好喜歡它。」聶瑤珈撫摸著它順滑的毛,迅風很溫順的不動彈。

    「它居然讓你碰,其它人想靠近都很難呢,所以飼養起來很麻煩。」欒傾痕在馬兒的另一邊說。

    「它和我有緣吧,也可能是它的靈性極好。」聶瑤珈笑笑,又說:「等你秋獵回來,能讓它陪我幾天嗎?」

    欒傾痕一本正經的問:「它陪你?那你將我放置何處?」

    聶瑤珈被他無理取鬧的話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太離譜了,居然和馬兒吃醋!

    秋風蕭瑟,葉子有些泛了黃。

    欒傾痕一身便裝,與些皇親國戚,還有大臣等去了秋獵圍場。

    亂馬奔騰,以欒傾痕為首,奔馳在寬廣的草地林間,馬上雄姿,盡收眼底。

    薜晚秀悄悄從拈花樓走出來,小心的看了看四周。

    聶瑤珈醒來時,看到一封信,上面寫著:拈花樓內,送你最珍貴的東西。

    洗梳過後,她跑向拈花樓,將房門合上,首先聞見一股奇異的香氣,她沒有在意,看到桌上的玉珮,又壓了張紙條:這塊沁雪玲瓏玉,是母妃留我的珍貴物品,送給你,因為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

    聶瑤珈不禁笑了,欒傾痕也許是說不出口這些話,才用信件的方式。

    她放下信,身體忽然傳來燥熱,她覺得沒有力氣了,腦袋也開始不靈活了。

    薜晚秀躲在樹下,攥著衣角,惶恐不安,聶瑤珈啊聶瑤珈,中了媚藥你會無論什麼樣的男人都不在意的,主上秋獵要到下午才回來,看你的造化了。

    聶瑤珈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她跌倒在地毯上,想爬到門口開門叫人,可一絲力氣也用不上了,她盯著桌上的爐香,才知道被下藥了,她不是沒學過,這是媚毒吧,常用在青樓裡。

    怎麼辦,此毒不與男子交和,便有生命之危,她在地毯上翻來覆去,難受得快要不行了,她握住桌腿,拼盡力氣搖它,吱吱的聲音時有時無。

    萬一沒人聽見,她會死在這裡嗎?可萬一有人聽見了,上來的是個男人怎麼辦,那也要來個俊點的……呸呸呸,不能被被藥物迷惑自己,清醒點清醒點。

    駱殿塵邊走邊看著手裡的玉戒,是薜晚秀剛剛還給他的,他不甘心,什麼樣的女人不被他馴服,聶瑤珈也不例外,現在,他願意用曾經所有的女子換她一個,只要她!

    經過拈花樓下,握緊玉戒,去浮尾宮找她吧,送過一次,可以再送一次,他還要告訴她,雪濃的事情。

    墨亦經過拈花樓,聽見上面有聲音,步上樓梯,走到門前……

    黃昏時,聶瑤珈一絲不掛的躲在被子裡,臉紅紅的回想發生的事情,抬眼看一眼赤-裸著上身的男子,頭髮彎彎的纏繞在光潔的背上。

    好丟人,聶瑤珈拉上被子捂到鼻子處,兩隻眼睛轉著。

    就在她支撐不住的時候,聽見門開了,當時她已經認不出誰是誰了,上前抱住那個男人,亂親一通。

    當時的欒傾痕被嚇了一跳,將爐香燒滅。

    他本不願這樣佔有她的,畢竟並不是出於她自願,可是,定力再好的他而言,卻難以抵抗聶瑤珈的吻和愛撫。

    他拉開她,「幸好我來了,不然你……」他看著她迷離的雙眼,開啟的唇迎向他,他便將她發上的釵取下,青絲如瀑布般洩下。

    聶瑤珈解開他的玉帶,褪下他的衣服,雙手撫在他背上。

    欒傾痕同樣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愛撫,親吻,一寸寸肌膚也不放過,雙手探索著她的秘密之地。

    ……

    聶瑤珈將被子全蓋住自己,以後要怎麼面對欒傾痕啊,尤其是後來,彼此交纏,他有力的衝入,一次次不停斷,她不知怎麼的歡吟起來,他伴著低吼,兩人魚水澆歡,旖旎無限。

    欒傾痕披上衣服,敞露著前胸,將玉珮放在她枕邊,壞壞的笑道:「這樣會憋壞身子的。」

    聶瑤珈稍稍拉下被子,一看見他,便又羞得的拉上被子。

    「沒想到……我的皇后這樣羞澀,讓我覺得我欺負了你。」欒傾痕拉下被子,讓她面對他。

    「當然……我又沒有這樣做過,你有過很多經歷啊,自然不會害羞了。」聶瑤珈氣他笑話她。

    欒傾痕勾起她的下巴,深情凝視著她,「可只有你才是我最想要的,沒有一個女人讓我要了這麼多次。」

    「不要說了……丟臉死了。」聶瑤珈想起他要了她數次,馬上打住這個話題。

    她起身用被子擋著自己,「你不是秋獵去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若不是他回來,她不是死,就是稀里糊塗的跟別人了。

    「是迅風。我本來騎的好好的,可它像瘋了似的往回跑,我只有被它帶回來,沒想到回到宮裡,它跑到了拈花樓下,我剛下馬,就看到墨亦從樓上走下來。」

    「迅風!原來是它救了我,好神奇啊。」聶瑤珈覺得馬兒如此有靈性,還挺神的,真沒想到。

    「現在想來,墨亦才真正讓我後怕,他差一點要進來了,大概他有自知之明吧,拈花樓我一向不喜歡外人到這裡。」欒傾痕攥緊手心。

    聶瑤珈點點頭,瞄見他胸前有抓痕,伸出胳膊,一看,好多的……吻痕啊。

    欒傾痕將玉珮戴在她脖子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她留下的玉珮,一個是你。」

    聶瑤珈盯著玉珮,抬眼問道:「你說你的母親仍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不是恨她嗎?」

    「恨,當然恨,我怎麼可能忘記她寧死也不選擇告訴我我的身世,寧願死也要拋棄我,可是在這之前,我是愛她敬她的。」

    聶瑤珈摟過他,「有我陪你,我永遠不拋棄你。」這個承諾,不是輕鬆許下的,心裡堅定不移認定了他,認定了這份感情,她要走到生命的盡頭。

    欒傾痕似乎很樂意聽見她這樣說,低眉看見她光滑的背,雙手探進被子裡,「現在天剛黑,不如……我們繼續吧。」

    一個撲倒,兩人在被子裡亂成一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21 PM

誰主沉浮 105

    清晨 浮尾宮

    聶瑤珈獨自沐浴,她可不想讓宮女看見身上的吻痕,不然宮裡又要刮一陣風。

    穿上衣服,頸上的痕跡還是掩飾不住,她想了好多辦法都不行。

    看著銅鏡裡的脫俗女子,聶瑤珈心想:誰,誰要害她?欒傾痕說可能是薜晚秀,但幸好成全他,不想再追究。

    她也理解薜晚秀的痛苦,守著愛的人卻不能相愛,沒有一個女人的心態能好下去的。

    突然,銅鏡裡出現另一個人影,聶瑤珈瞪大眼睛,轉身看著不知何時進來的駱殿塵。

    駱殿塵先是看到了她頸上的吻痕,眼中充滿殺氣,他覺得這些吻痕扎眼極了,不禁握緊了雙拳,發出清脆的骨骼聲音。

    「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是否還好。」駱殿塵隱忍著,聲音很低。

    「那謝謝了,我想你可以走了。」聶瑤珈繞過他身邊,走到客廳倒了杯水。

    「我很快要離開卉國了,你知道嗎?欒傾痕已經和沁國交涉過了。」駱殿塵隨她來到客廳,在她面前盯著她,盡量忽略她頸上的吻痕。

    聶瑤珈一怔,欒傾痕真的要駱殿塵離開?會是因為她的原因嗎?他不怕兩國交戰嗎?她面色有些凝重,輕輕道:「恭喜你了。」

    「我不需要你的祝賀,因為你會隨我走。」駱殿塵的語氣是肯定,非常的有信心。

    「哼,駱殿塵,那只是你的想像罷了,我的腳長在我身上,我的心會指引著我選擇的方向,不是你能做決定的。」

    駱殿塵搖著頭,握住她的雙肩,逼視她的雙眼,他的心幾乎有些崩潰了,「你不要守在他身邊了!他心裡最愛的人是雪濃!你知道雪濃一直存在你們之間嗎?」欒傾痕有什麼好!等他回到沁國當上皇帝,一樣可以給聶瑤珈現在的一切。

    「雪濃,只是一個過去,我與傾痕才是走到未來的,你不要拿她來擾亂我們。」聶瑤珈冷冷的道。

    「你錯了!你知道欒傾痕一向喜歡拈花樓嗎?因為那裡是他和雪濃的秘密小築,在裡面他們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就算雪濃不在的這些年,他一直不喜歡外人進去。」

    聶瑤珈聽完,正眼看著駱殿塵,記得欒傾痕因為筱妃和司徒冷的事把拈花樓的傢俱都換掉了,因為他覺得髒,原來是不想污染了他與雪濃的秘密之地。

    那昨天他們發生的事情,不是太諷刺了嗎?她閉上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去想欒傾痕,為什麼要在拈花樓裡與她溫存。

    駱殿塵擁住麻木的她,「只有我,可以給你一切想要的,求你珍惜一次好不好,我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樣哀求。」

    聶瑤珈木然的被他擁在懷裡,她有種預感,會離開欒傾痕,不再是他的唯一,成為彼此的一個插曲而已。

    駱殿塵將玉戒戴在她手指上,「它屬於你,不許你再把它扔掉。」

    聶瑤珈背過身去,「謝謝你說了這麼多,你可以走了。」

    駱殿塵離開,他相信,只是需要時間來征服她。

    拈花樓

    聶瑤珈推開門,仔細的看著屋裡的一切,憑著記憶她覺得只有那張床架沒有換,她撫摸著架子,視線無意間看到床架下方有什麼劃痕。

    蹲下近看,一個刻的是欒傾痕的名字,字體很美,也工整,而另一個刻著雪濃,字體較醜,可見識字不多。

    兩個人一起刻下名字,緊緊靠在一起,而昨天,欒傾痕在這張床上與她纏綿,愛撫……

    聶瑤珈坐在地上捂著臉苦笑,有些事情為什麼總是發現的太晚,讓人悔恨不已,痛苦糾結呢。

    八月十五團圓節

    今天不僅是節日,更是兩國交換質子的日子。

    欒傾痕,聶瑤珈乘著龍輦與鳳輦,兩千精兵緊隨其後,而沁國也同樣派了大臣帶著兩千精兵,他們定在兩國交界處。

    鳳冠沉重在頭上晃動著,聶瑤珈端坐在輦上。

    欒傾痕側臉說:「今晚到拈花樓,朕有驚喜給你。」

    聶瑤珈聽了,沒有表情,目光深沉,暗想:傾痕,即使你給的驚喜再多,可那裡刻著你們的名字,充滿了你們曾經的回憶,一切都成了徒然。

    兩國終於相見,欒傾痕揮手,兩名侍衛隨同駱殿塵從後面的隊伍中走出來。

    而沁國見了人,將欒沛昕帶出來,同時還有一名女子,她身著藍衣,容貌清麗脫俗,眼睛看著欒傾痕時,總是充滿溫情。

    聶瑤珈猜想她就是雪濃吧。

    駱殿塵與欒沛昕擦肩而過,這一瞬間,他們都等了好多年。

    駱殿塵回到沁國隊伍中去,露出邪肆的笑容,對欒傾痕說:「依你的要求,帶來了雪濃,你可會答應我的條件?」

    「三皇子,朕帶了無數珠寶和黃金換區區一個雪濃,難道你不心動嗎?」欒傾痕步下龍輦,朝前走了幾步,姿態高傲且充滿霸氣。

    聶瑤珈下了鳳輦,正巧與雪濃的視線交融,又很快的迴避。

    駱殿塵將雪濃推給身邊的兵將,說:「本皇子不稀罕什麼黃金,既然皇上你不想換,我現在就把她賞給我的士兵們。」

    欒傾痕的眸子一緊,「三皇子,何必為難她。」

    「哼,我們沁國就是有福共享,將士們!還不快快享用!」他的嘴角是得意的笑,他就篤定欒傾痕捨不得的。

    幾名兵卒將雪濃拉到他們中間,賊笑不止,有人大膽摸她的身子。

    雪濃眼裡含淚,她寧死也不要在欒傾痕面前被人羞辱,取下頭簪就要刺入喉嚨。

    「不要!」欒傾痕及時阻她的動作,對駱殿塵說:「任你開其它條件都可以,你再考慮一下。」

    「沒有考慮的餘地了,我要的只有她,你換還是不換呢?」駱殿塵接著吩咐士兵:「將雪濃的手綁起來,省得她要自殺。」

    欒傾痕側臉看一眼聶瑤珈,她會怎麼看待雪濃的出現?今晚再對她解釋吧。

    聶瑤珈問:「皇上看我做什麼。」

    欒傾痕沒想到她這樣問,淡淡回答:「沒事。」



誰主沉浮 106

    駱殿塵一個手勢,幾名士兵撕破雪濃的衣服,露出香肩,絲毫不顧她已淚流滿面。

    「住手!若再碰她一下,朕要你們今天有去無回!」說著,欒傾痕的手掌聚集凝氣,殺氣籠罩著周圍。

    駱殿塵拉過雪濃,用她擋在身前,量他不敢下手。

    「皇上,你太難說話了,本皇子只是想請皇后到沁國做客,你要做個決定才行啊,不然,我的士兵們可安奈不住了。」

    欒傾痕收起掌,思索了良久,直視著聶瑤珈。

    聶瑤珈回應他的眼神,但不說話。

    欒傾痕掙扎痛苦的眼神,她裝作看不到,收回目光,看向別處,用心在看他如何的選擇,是她,還是雪濃。

    駱殿塵一看有希望,便再度威脅,「雪濃,你看皇上不要你了,還不如跟我的士兵們好。」

    雪濃流著淚對對面的欒傾痕說:「不要受制於他!皇上,我一條賤命不值得您為我為難,雪濃縱是一死,也毫無怨言。」她笑著看欒傾痕,希望在死之前能給他一個笑容,讓他記住的也只是笑容而已。

    雪濃就要咬舌自盡的時候,駱殿塵用自己的手背阻止她的輕生,雪濃咬著他的手背,恨得用力咬,直到血流不止。

    「咬吧,如果你死了,我的希望就全沒了。」駱殿塵一點不顧手上的傷痛。

    點了雪濃的穴道,將雪濃再度推給士兵,他們在她身上摸索著,有人忍不住親她的頸了。

    雪濃閉上眼睛,淚流滿面。

    欒傾痕再次看向聶瑤珈:「皇后……」

    聶瑤珈直直的看著雪濃被羞辱,沒有想到,駱殿塵為了她,放任士兵們做這種難堪的事情。

    她看著欒傾痕,「你是希望我去沁國?」

    「朕……並不希望。」欒傾痕察覺她似乎誤解了什麼,開始正視她的態度。

    「那我就不能去不是嗎?」她挑眉反問,雖然平淡的問,可是心已涼透了。

    欒傾痕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態度,「瑤珈……」他的聲音裡透著無力。

    聶瑤珈盯著他,眼底泛著水霧,她笑了,大聲說:「就讓我來作主吧。」

    她指著沁國幾名兵卒:「你們給我住手!放了她。」

    沁國兵卒一聽,為什麼要聽她的呀,可又被她的威嚴嚇了一跳。

    駱殿塵吼道:「還不照做!」他這一吼,那幾名士卒忙散開,將雪濃送到前面。

    欒傾痕拉住聶瑤珈的手,「你要做什麼。」

    「做你心裡的決定。」聶瑤珈推開他的手,眼睛無神,絕望的看他一眼,一步一步走到沁國隊伍那方去。

    走到中間時,雪濃也被放了,她們面對著面,雪濃流著淚:「皇后……我對不起你……」

    聶瑤珈只笑不語,將處層的衣服脫下為她披上,輕輕說:「回去吧。」

    摘下鳳冠,青絲落下,聶瑤珈單手扔掉鳳冠,對欒傾痕說:「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卉國的皇后。」

    欒傾痕怔住,他的心在聽她說這句話後就被掏空了,她是認真的?她眼中為什麼找不到半分留戀了?是他傷害了她嗎?可是這是權宜之計,他怎麼會輕易讓她離他而去呢?

    駱殿塵笑著將聶瑤珈拉到懷裡,用目光對欒傾痕說,他勝了。

    欒傾痕的眼裡只有聶瑤珈的背影,她都不會難過,回頭看他一眼嗎?

    雪濃跪在地上,「謝皇上救命之恩,雪濃無以回報……」此時她已痛哭流涕。

    「起來,你們回宮去吧。」他示意欒沛昕一個眼神,讓他帶領兵馬回宮。

    欒沛昕點點頭,瞭解他還有事必須要做,帶領所有人離開。

    同時,沁國也返回,聶瑤珈進了一輛精緻的馬車,揚塵而去。

    沁國必經之路,道路寬敞,隊伍一直向前進。

    駱殿塵不時的回頭看馬車中的聶瑤珈,嘴角總是露出笑容,終於,他的地位和想要的女子都得到了,回宮後,他要封她為妃,將來他奪得帝位,她同樣是一代皇后。

    欒傾痕能給她的,他駱殿塵同樣能給。

    聶瑤珈坐在馬車裡,她之前對欒傾痕說過的諾言,永遠不離棄他,可是方纔他的眼神,卻已經將她放棄。

    她也同樣可憐雪濃的遭遇,只是欒傾痕的捨,一手毀了她本就不安的心,她現在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心是痛還是麻木了,什麼感覺都沒有,可是眼淚還是不止的淌下,控制不住。

    突然黃沙四起,迷了人們的眼睛,待平靜下來,沁國隊伍看到前方路中央站著一個修長身材的男子。

    駱殿塵騎著馬指問:「你是什麼人。」他仔細的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只是背對著他們的,但微側的臉可以看到臉上是一張白色的面具,面具上雕琢著妖嬈的血紅花紋,暗紅色的披風被風灌滿,發狂似的在身後咆哮,他頭上戴上披風的帽子,身上散發著一股殺氣,絕非簡單的人物。

    不知從哪裡出現了數百人包圍了沁國的人,這數百人全部是紅色衣服,刀劍不一,他們也都蒙著面容。

    駱殿塵冷哼一聲:「原來是不毀宮的人,怎麼敢在沁國地方上胡來!還敢和沁國皇宮對抗!」他心裡也沒底,雖有兩千兵馬,但聽說不毀宮的人殺人很有一套。

    江湖上的不毀宮,雖然不做殺手這一行,但是只要他們想殺的平常人,無一能逃脫他們的刀劍下,裡面的人功夫都不相同,令人難捉摸。

    戴面具的人沒有動,駱殿塵生氣的說:「你們不會是給卉國皇帝辦事吧,想來搶人?」他回頭看一眼聶瑤珈,斷定是沖尋她而來。

    聶瑤珈看著前方的面具男子,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不毀宮的人嗎?或是他正是不毀宮傳說中的宮主?

    其它紅衣人一擁而上,瞬間便殺了許多沁國兵卒。

    神秘面具男子利落的轉身,手指直指馬車中的聶瑤珈,動作雷厲風行。

    聶瑤珈看著面具男子,想望進他的眼睛裡,卻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他真的是欒傾痕派來的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22 PM

誰主沉浮 107

    駱殿塵抽出寶劍,看來難免一戰了,衝向面具男子,直指他的心臟。

    面具男子一揮手,似有萬劍般集於掌心,然後便見到一片片無柄的無形連續劍射向駱殿塵。

    駱殿塵閃過去,但是那無形劍削掉他一側的頭髮,他不禁感到後怕,沒有想到面具男子的武功這麼厲害,莫非是不毀宮的靈魂人物,他們的宮主嗎?

    面具男子步步直逼馬車,駱殿塵跳下馬,比他先一步進入馬車,按動馬車內的暗鈕。

    聶瑤珈就見馬車的頂上還有四周都冒出一片鐵,只有前方鐵片留有喘息用的小窗子,她看見面具男子一愣,雙手做了幾個動作,一股凝氣攻向馬車的鐵片。

    聶瑤珈只感覺馬車有所動搖,但鐵片毫無動靜。

    駱殿塵從窗口笑著說:「你若再用功力,只怕走不出沁國國界了,這是我用玄鐵打造而成,就是防著欒傾痕反悔而準備的,我知道他不是個輕易死心的人。」

    面具男子不信,堅持著用功力想把鐵片打碎。

    「你瘋了嗎?別說你打不碎這玄鐵,就是打碎了,我與瑤珈也會死在碎片崩裂之時,你怎麼回去交差?還是回去告訴你們皇帝,他和瑤珈只是一段有緣無份的愛,今後有我比他更疼愛瑤珈。」

    面具男子的動作緩緩停下,落莫的站在馬車前方。

    聶瑤珈從窗口看著他,神色淡然,「謝謝你來救我,不論你是奉命還是出於什麼原因,若你真的是奉命而來,請你回去告訴欒傾痕,我聶瑤珈……與他再無瓜葛,他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要再反悔,就算是你將我救回去送到他面前,我與他之間,也總有一道裂痕,無法修補。」

    面具男子像是不知道怎麼辦是好似的,雙拳握緊了又鬆開,然後又握緊。

    終於一揮手,紅衣人全部消失不見,如同一場戲法。

    有兵卒冒死來駕車,其它的殘兵跟隨上,越過面具男子的身邊,絕塵而去。

    隊伍進入皇宮的通道,潔淨的道路很平坦。

    皇宮城門前,排滿了迎候的隊伍,大臣,皇親等,一見馬車奔來,都整理官服,準備迎接。

    駱殿塵開啟馬車的機關,鐵片便抽離,他先下車,不理湧來相迎的官員們,雙手接聶瑤珈下車。

    迎接的人們看著馬車上下來的女子,傾國絕色,想必又是三皇子的新寵,但三皇子從來沒有對一個寵妾這樣小心翼翼。

    聶瑤珈看了一眼人群,抬頭看一眼城門上寫著碩大的字:沁國

    她當真的要在這裡嗎?以什麼身份?一切都沒有什麼打算,可是離開了欒傾痕,她身在哪裡都是一樣。

    駱殿塵先謝過大家的迎接,客套道:「車馬勞頓,我們先去看望父皇,再好好休息。」

    人們連連稱是,雖然三皇子幾年不在沁國,可是皇上在他去卉國後一直苦苦掛念,說不定留著一口氣在等他回來呢。

    今天的皇子,說不定是明天的皇帝,他們小心的附合著,不敢怠慢。

    駱殿塵帶聶瑤珈穿過游廓,花園,庭院樓閣,層層廡殿高聳而立,與卉國基本是相同的,只是這裡沒有一棵海棠花,只有顏色鮮艷的芍葯。

    來到一個叫沉華宮的宮殿,站好的兩排宮女候在那裡,見了他們二人齊齊下跪行禮。

    以前在浮尾宮,除了小安子,她很少用宮女太監侍候,太多的人她生活的不自在,看來,這些人全是駱殿塵的安排。

    「把這些人全都徹了吧,留一個安靜的丫頭就可以了。」聶瑤珈淡漠的說。

    駱殿塵點了其中一個丫頭的名字,「青蘭,你留下,其它人退下吧。」

    一個年紀較小的白淨丫頭停在原地,其它人依次退下。

    駱殿塵微笑著說:「這裡就是你的寢宮,我有時間會來看你,噢對了,晚膳過後,陪我去看望父皇吧。」

    「駱殿塵,你安排寢宮,又要我陪你看望皇帝,你拿我當你什麼人?」聶瑤珈問他,她是被迫來的,並沒有答應過他什麼吧。

    「是未來的皇妃身份,不然你以為呢。」駱殿塵說得極其認真,日久見人心,他會讓她愛上他的,說罷轉身離去。

    青蘭上前行禮:「青蘭侍候聶小姐更衣梳洗吧。」她見聶瑤珈穿著鳳凰長袍,但並不是沁國的樣式,猜想到她之前的身份也尊貴無比,不敢怠慢。

    聶瑤珈搖搖頭,對駱殿塵的一廂情願無可奈何。

    卉國 入夜,拈花樓

    從樓梯上纏繞了許多錦簇的彩綢,像落在凡間的彩虹一樣繽紛美麗,殷紅的地毯蜿蜒至樓上,門是敞開的,那裡面點滿了燭光,瑩瑩刺眼,牆上貼著燙金雙喜字,大紅的綢緞將屋裡點綴的如同新房。

    欒傾痕呆滯的坐在床榻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地面,為什麼快樂要這麼短暫,卉國的皇宮裡少了聶瑤珈的存在,他看到的一切都是虛無飄渺的,所有的聲音都變得混混沌沌,整個人也像被掏空了似的無力,連握起拳頭的力氣都消失了。

    他沒有想過讓她離開他身邊,只是作一個權宜之計救下雪濃,他會再救回他,可惜,低估了駱殿塵做的防範,悔恨的痛苦不斷衝擊著心,尤其眼前總是浮現聶瑤珈摘下鳳冠時的眼神。

    她就那樣把他的愛否決,臨走時那漠然置之的眼神他揮之不去,想起一次,心就痛一次,最痛苦的時候眼底也氤氳著霧氣。

    有什麼辦法讓她明白,他從來沒有將她放棄過,因為他深深知道,她已成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捨棄她,就是殺死了自己。

    可她的性子剛烈,一旦認定的事情肯定不會再給機會。

    看著拈花樓的佈置,他本來想今晚要給她一個簡單婚禮,當初冊封皇后那天,他沒有拿出半分誠意,所以,他想補救一場婚禮,只屬於他們兩個人。

    這裡沒有了她,只是一間普通的小樓,要來何用?

    臨走時,揮掉了蠟燭,身後燃起熊熊大火,有人大喊著火了,救火……

    嘈雜的一切,他都聽不到了。

    沁國

    駱殿塵特意來找聶瑤珈,青蘭已為她換上一件紫衣紗裙,梳了髮髻。

    她麻木的被駱殿塵的牽走,來到鍾軒殿,聶瑤珈看到床榻上病重的沁國皇帝駱天普,他雖容顏已老,但眉眼之間看得出來,年輕時一定長得很英俊。

    他見到駱殿塵,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皇兒,來,讓朕好好看看。」

    駱殿塵上前跪在地上,眼中閃著晶瑩淚光,「父皇,兒臣回來了。」他緊緊握住了父皇蒼老的手,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讓他盡做兒子的孝心。

    「委屈你了……咳咳……這位是……」他看著姿色絕美的聶瑤珈問駱殿塵。

    駱殿塵起身牽過她的手,「父皇,她叫聶瑤珈,是要陪兒臣走完一生的女人。」

    駱天普笑笑,看來兒子終於找到了真心愛的女子,看到他很珍惜這個聶姑娘,也就安心了。

    聶瑤珈還是識大體的,儘管想否決駱殿塵所說的話,還是沒有當場反駁,「瑤珈見過皇上。」

    駱天普點點頭,目光瞥見她胸前掛著玉珮,眼底有明顯的觸動,他說:「殿塵,你先退下,朕有話要和聶姑娘說。」

    駱殿塵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高興父皇接受了她,笑著走出了屋內。

    「你坐下,朕有些事要問你。」

    「皇上請問。」聶瑤珈坐在椅子上,與他面對面。

    「你佩戴的玉珮是從哪裡來的。」

    聶瑤珈拿起玉珮,原來它還在,忘記將這個還給欒傾痕了,「這……這是卉國皇帝送給我的。」

    「什麼!你是卉國人?是他的什麼人?」駱天普有些激動,連續輕咳幾下。

    「一天之前,我曾是他的皇后,後來被迫隨駱殿塵來到這裡,不過現在,我對卉國沒有留戀了,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她說得有些落漠,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駱天普驚訝,「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呢?哎,這塊玉叫沁雪玲瓏玉,當年我送給了最心愛的女人」

    聶瑤珈迷惑起來。

    「你回頭看牆上的畫。」

    聶瑤珈回頭,牆上的畫中是一個女子,絕代佳人,傾城國色,看著居然像極了阮秀蕪。

    意識到這一點,她全身不禁打個冷顫,難道,阮秀蕪曾是沁國宮中的人?那麼,欒傾痕的身份會是……

    她不敢往下想了,回頭看著駱天普,希望他能解開迷題。

    「她曾是朕的妃子,但朕當年不滿聯姻,所以冷落了她,一直寵愛殿塵的母妃,所以她後來認識了隱藏身份的卉國皇帝欒祖祺,還與他相愛相許。

    只到她離開朕,朕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曾多次去找她,我們三人一直糾葛了許多年。

    她曾進過卉國皇宮,卻因為卉國皇室不接受她,又離開。

    後來她懷有身孕,我想將她重新納入宮中,她卻不肯,生下孩子又被欒祖祺帶回宮裡,成為太子。

    「皇上說得太子……就是欒傾痕?那他是……」聶瑤珈忍不住問。



誰主沉浮 108

    「皇上說得太子……就是欒傾痕?那他是……」聶瑤珈忍不住問。

    「我想,他應該是朕的皇子。」

    聶瑤珈聽了,怔了好久,欒傾痕姓駱?是沁國的皇子嗎?太離譜了!那駱殿塵與他啟不是兄弟?

    駱天普繼續說:「當時欒傾痕的身世引起一陣風波,他們都逼問秀蕪,她寧願跳崖也沒有說出來,令我悔恨終生。」

    「皇上,恕我冒昧,我覺得欒傾痕……也許是卉國先帝的孩子。」聶瑤珈沒有依據,但是他真的看不出來欒傾痕與駱家人有哪裡像,而且她見過阮秀蕪,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還沒有這樣簡單。

    「噢?朕也曾想過,但是當時大約有半年時間,欒祖祺被他母后禁足,不得出宮見她,後來懷有傾痕,這說明並不是他的孩子,朕如今也不會考慮太多了,今生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看一眼傾痕。」駱天普的眼角落下淚水。

    聶瑤珈看著一個老人如此懷念『兒子』,她不忍,說:「他長得很俊美,有時柔美得比女子還要漂亮,但身上又不失男人的霸氣,喜歡穿紫色的衣服,頭髮還有彎彎的,還有……他長得高,身材修長,至於喜歡吃什麼,我也不太清楚……」說起他,想起他,心裡又泛著隱隱的疼,胸口悶悶的。

    眼睛開始模糊,她拚命告訴自己,這不是思念,這不是!

    「你愛他,朕看得出來,聶姑娘你放心,朕有辦法讓駱殿塵不為難你,你不會成為沁國的皇妃的,朕在這裡承諾於你。」

    駱天普怎麼能讓另一個兒子的皇后嫁給自己身邊的兒子殿塵呢?

    他欠秀蕪,欠欒傾痕都太多了。

    「聶姑娘,朕希望有一日,你可以選個時機告訴傾痕他的真實身世,沁國永遠歡迎他的到來。這塊玉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然秀蕪怎麼會留給傾痕呢?」

    「就算他信了,可是沁國人能接受他嗎?卉國怎麼辦,您是想他放棄皇位嗎?」

    駱天普搖搖頭,「卉國不止他一個皇子不是麼,朕已經有一道密旨,藏在朝殿的牌匾後,萬一發生意外,希望你能出來主持大局。」

    那個時候,會是怎樣的場面?聶瑤珈很難想像,「皇上為何如此信任我?」

    「因為你是殿塵第一個帶到朕面前的女子,可見你在他心中絕非一般地位,只有你,能讓他動搖,只有你的勸說,他才會接受這一切。」

    「好吧。我答應您。」

    駱天普像是完成了所有心事一樣,微笑點點頭,「對了,幾天後朕令宮中辦了一場迎接三皇子的晚宴,到時你也出席吧,朕身子不行,可盼你們玩得盡興。」

    「謝皇上厚愛,那,瑤珈退下了,皇上您好好休息。」她行了行禮,悄悄的退下。

    卉國

    雪濃身著一身素衣來到景心殿,看見滿地的狼藉,不禁收拾起來。

    躺在椅子上的欒傾痕沒有看她,冷冷的說:「出去。」

    「都是雪濃的錯,可皇上您不能這樣下去。」雪濃沒有停下動作,繼續收拾滿地的紙張,上面寫滿了一個同樣的名字:聶瑤珈。

    雪濃知道,欒傾痕愛那位皇后,從交換質子的時候就發現了。

    「朕要自己靜一靜,都出去!」他再次不耐煩的下令,雪濃也不例外。

    雪濃跪在地上,「求皇上保重龍體,因雪濃犯下的不可挽回的錯,雪濃就做牛做馬來彌補吧。」

    欒傾痕閉上眼睛,下巴已有淡淡的鬍鬚,頭髮也散亂著,活像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太后此時趕來,見他削瘦模樣,心疼不已,眉宇間又是無奈。

    「傾痕,你要振作,我聽到你親自燒了拈花樓的時候,真的瞭解到你的痛心。可是傾痕,你要好好保重身子,說不定哪天皇后會回來的,你身子先垮掉怎麼見她呢?對不對。」太后想用激將法勸他。

    欒傾痕搖搖頭,目光呆滯的盯著一處地方,「她不會回到我身邊的……她離開的時候那種眼神,我就知道她誤會我的心,她不會回來了……」聲音像個沒有依靠的孩子般,令太后聽了心痛極了。

    雪濃靜靜退下,靠在門外無聲的哭泣,多年後回來,欒傾痕的生命裡已經有了那麼重要的女人,可惜不是自己,也許,當年的他對自己只是單純的喜歡,卻不成稱之為愛。

    太后上前撫摸他憔悴的臉,淚流下來,「不要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折磨自己,你還有母后,還有卉國啊。」

    欒傾痕這些再也聽不進去,他精神恍惚的說:「朕要想辦法,把她救出來,讓她回到我身邊才行,對,一定要行動……」他起身開始翻亂著找奏折。

    太后看到他這樣,不禁長歎,無奈的離開。

    欒傾痕翻亂了奏折公文,滑落在桌底下,躺在冰冷的地毯上,一隻手正好落在寫有聶瑤珈名字的紙上,手指輕輕撫摸,最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沁國

    病中的皇帝命人舉辦了一場為三皇子駱殿塵接風的晚宴,各部大臣都出席。

    又加上團圓節那天因為皇帝病重的原因,沒有敢帶頭張頭結綵,如今這晚宴就像彌補之前的節日,宮中花園內佈置了許多花燈,還有燈迷可以猜。

    大大小小的官帶著家眷和千金小姐們在花園中穿梭,歡聲笑語,酒肉魚香。

    駱殿塵一身黃色錦衣,華麗炫目,足可見他真的不同於往日的質子了,聶瑤珈見他的時候就是這樣覺的。

    「瑤珈,你怎麼還不換衣服,青蘭,還是快點!」他特地來接她一起去晚宴的,來了卻見他沒有換衣服。

    青蘭剛拎起衣服,聶瑤珈阻止了:「不必了,你不覺得這件衣服不太適合我嗎?上面繡的鳳紋,我怎麼能穿呢,如果三皇子誠心約我出席,我想樸素的打扮就可以了。」

    駱殿塵握住她的肩,緊緊凝視著她,「我想想大家正式介紹你啊,你怎麼不懂我的心呢?」

    「我早就懂你的心了,可是三皇子不能一廂情願吧,我雖不再是卉國皇后,但已經是嫁過人的女人了,還望三皇子顧及自己的名聲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24 PM

誰主沉浮 109

    「我不在乎!還有,別叫我三皇子三皇子!」駱殿塵真的拿她沒有辦法了,沉默了一會兒,退讓一步,「好吧,你就這樣與我去晚宴吧。」

    聶瑤珈這才與他一起去了花園。

    眾人見到駱殿塵一來,紛紛上前又是祝賀又是說好聽的祝福,但他們同樣注意到聶瑤珈,對她的猜測議論紛紛。

    聶瑤珈坐在駱殿塵的一側座,她打量過眾人,不理會他們好奇的眼光,後來覺得脊樑骨發涼,轉過頭一看,一堆美女正怒視著她,眼裡的妒意像一把把箭衝她而來。

    聶瑤珈挑高眉,自斟了一杯酒,痛快飲下。

    身後有一位挺出頭的女子,上身是粉色衣服,下身是淡黃色裙子,容貌艷麗,身姿婀娜,她叫菊香,是曾經駱殿塵寵愛過的妃妾。

    她坐到駱殿塵與聶瑤珈中間,有意的擠兌,聲音嬌嗔的問駱殿塵:「三皇子,您不在沁國的日子,我們一直恪守婦道,相親相敬,姐妹們等了您這幾年,說不盡的思念啊,您回來了,我們可要討賞啦。」

    說完,還回頭朝聶瑤珈翻一個白眼。

    駱殿塵看看聶瑤珈,多希望她有些反應,可惜沒有看到她一絲的表情變化,只顧在那裡喝酒。

    「好,都賞。」他也沒有心情與她們逗樂了。

    曾經,他拈花惹草,睡在女人香,絲毫不介意外界人的眼光,人家都傳他是風流種子,他也以為這一生會和無數女人糾纏不斷,可是出現了一個聶瑤珈,將他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他覺得其它女人一點也沒有意思,不想和她們浪費過多的心思。

    菊香開心的笑了,沒有看出駱殿塵的情緒,側過臉去,對聶瑤珈擠出一個虛假的笑容,「這位是誰?三皇子帶回來的奴婢?」

    其實看她的樣子和氣質就知道不是奴婢,她故意譏笑她。

    聶瑤珈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翻了一個大白眼。

    菊香一瞪眼,怒道:「好啊你,居然對我如此不敬!」掄起頭掌,使盡全力要對她掌摑。

    駱殿塵握住她的手臂,臉上沒有表情,手上卻在用勁,只聽到菊香的慘叫「三皇子饒命,我的手臂快要斷掉了!」

    駱殿塵根本不聽她的求饒,一直用力。

    眾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都看到駱殿塵神色不對,再說為一個菊香求情,也撈不來好處。

    菊香痛得額上直出冷汗,她哭著向聶瑤珈求情:「我不敢啦!這位姑娘你行行好,救救我!」

    聶瑤珈看也沒看她,繼續飲酒,冷淡的說:「我什麼也沒做不是嗎?」

    「咯」一聲,菊香的手臂斷掉了,手像脫節一樣垂下,整個皇宮都能聽到菊香的慘叫聲,很快,她痛暈過去。

    身後的妃妾們都嚇得縮在一塊。

    眾人更是啞口無言,公公們馬上眼尖的過去拖走菊香。

    駱殿塵站起來:「大家的好意,本皇子心領了,希望大家玩得盡興,還有,這位聶小姐是我的重要客人,誰敢動她,就和這個女人的下場一樣。我們先離開了。」他拉起聶瑤珈匆匆離開。

    回到沉華宮,聶瑤珈甩掉他的手,「你還是回席上吧。」

    「你這是為了我好,還是不想讓我出現在你面前?」駱殿塵略有些生氣。

    「駱殿塵,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你不要抱有希望,無論你怎樣的付出,都不會得到任何回報。」

    「我不信,人的心會隨著時間改變的,現在也許你接受不了,但今後,我有信心讓你愛上我,當初你和欒傾痕不是也同樣沒有感情嗎?為什麼我就不行!」

    聶瑤珈搖搖頭,「那不一樣。」

    「不管你說什麼,我會請父皇為我賜婚的,你就等著做皇妃吧。」他快步邁出沉華宮。

    青蘭從屏風後走出來,「小姐別難過,其實三皇子是疼愛您啊。」

    「我就像一杯注滿的水杯,他就像外來的水想倒入杯中,但是卻只能往外溢,杯子裡是有限的,根本容納不了,也無法容納。」聶瑤珈看著桌上的杯子不禁打了這個比喻。

    青蘭疑惑不解,天真的問:「那把杯子裡原來的水倒掉,不就可以了嗎?」

    「要倒掉杯子裡的水,杯子就要翻天覆地,怎麼容易倒得掉呢?」

    青蘭有些明白了,她太好奇,又怯怯的問:「那您杯子裡的水……不是三皇子,是誰啊。」

    聶瑤珈怔住,她握住桌上的杯子,將水向外潑去,說:「瞧,杯子空了。」然後手一鬆,杯子落地,四分五裂。

    聶瑤珈一哆嗦,轉身去了臥房。

    青蘭打掃著碎片,「水沒了,杯子……也碎了。」她搖搖頭,似乎是懂些,又似乎不明白。

    第二天,聶瑤珈在青蘭的陪同下四處逛逛,走到漢白玉橋上時,正巧碰見了駱殿塵的幾位妃妾,她們一見是聶瑤珈,馬上緊靠在邊上為她讓路。

    聶瑤珈走了幾步,又停步,對她們說:「我不會在宮中留很久,你們也不必這樣畏懼我,別拿我當吃人的老虎,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妃妾們互看一眼,連連點頭。

    聶瑤珈繼續走,聽見遊廊上的幾個宮女在說話。

    「藥膳房來了一個好帥的男子噢,可惜只是個端藥的。」

    「端藥的怎麼啦,看他玉樹臨風,如果是我,我一樣嫁這樣的男人。」

    「真不害臊,哎,你們聽說了沒有,卉國皇帝要來啦!」

    「為什麼呀!咱們兩國不是一向不和嗎?」

    「聽說,卉國想聯姻,至於給哪個皇子聯姻就不知道了。」

    「那也不用皇帝親自來呀,好奇怪啊。」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能看到卉國皇帝哎,聽說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呢。」

    「最近這是怎麼了,藥膳房一個,咱們三皇子一個,還有卉國皇帝可以瞧,真是美男扎堆嘍。」

    ……

    聶瑤珈愣在原地,欒傾痕要來沁國?會是為了她而來嗎?她苦笑,當初捨棄她的是他,現在彌補一切,都太遲了。

    她害怕,如果再接受他,有一天會再被他捨棄,有一有二就有三,誰也經不起這樣的折磨,她也一樣。

    駱殿塵在自己的縱雲宮內,扔掉快報奏文。



誰主沉浮 110

    「好一個欒傾痕,居然還不死心,暗得不行,來明的?哼,想為我安排聯姻,我先你一步迎娶皇妃,看你能如何,只怕你來的時候,我已美人在懷,哈哈哈,真想看看你憤怒的樣子。」

    他起步去了鍾軒殿,立即請父皇賜婚。

    誰知,病重的駱天普居然能坐起來了,他笑著看著吃驚的駱殿塵:「父皇這兩天身體好些了,可能是要見到卉國皇帝的原因吧。」想到能見到欒傾痕,他就精神百倍。

    「賀喜父皇了,可是兒臣有事求父皇,請將聶瑤珈賜我為妃。」駱殿塵跪下,說得真誠。

    駱天普斂了笑容,鄭重的說:「不可以。」

    「為什麼!」

    「她是卉國皇后,怎可二嫁?卉國皇帝可能也因為她而來的,不然一場區區的聯姻,何顧他要親自來?」

    駱殿塵低下頭,「那他提到要為兒臣聯姻,父皇您就答應嗎?讓兒臣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父皇也要看看聯姻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但聶瑤珈你萬萬不能娶。」

    「那兒臣終身不娶。」

    「寧願放棄父皇傳給你的皇位?」

    駱殿塵猛得抬起頭,擰眉道:「父皇……您說得是真的?」

    駱天普點點頭,「我已經擬了旨,令你繼承皇位,但有兩個條件是,欒傾痕在位期間不得與卉國起戰,雖然沁國祖宗們一直希望攻下卉國,但這點你要答應,二是不得娶聶瑤珈為後,為妃,為妾都不行,你可辦得到?如若辦不到,就不能繼承皇位,由你的皇兄繼承。」

    駱殿塵的心跳很快,皇位唾手可得,近在眼前了,但是要他不娶聶瑤珈,連個妾室都不可以,真的令他不解父皇的用心。

    考慮再三,他終於點點頭,「我聽父皇的。」

    駱天普鼓勵的拍拍他的肩,「為難你了,你不該愛她,會是你的障礙,懂嗎?」

    駱殿塵只能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沉華宮

    聶瑤珈剪著盆栽裡的花枝,進來一個人,他放下一碗藥湯。

    聶瑤珈不經意的看一眼,「誰讓你送來的藥湯啊,我沒有生病。」

    「可是這是治心病的。」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聶瑤珈放下剪刀,轉身細看來人,「墨亦?」他穿得是藥膳房的僕役衣服,但身上仍散發光芒,宮女說的帥哥就是他呀。

    「你怎麼來沁國了?」聶瑤珈覺得他不應該放棄卉國太醫的身份,來這裡當僕役吧。

    「因為你。我聽說了當天交換質子的事,知道你傷心難過,所以放心不下才來找你。」墨亦的聲音永遠是那麼沉著,溫柔。

    聶瑤珈上前抱住他,眼底夾著淚花,「謝謝你墨亦,只有你始終對我這麼好。」

    不遠千里來見她,不是誰都有勇氣做到的事,可是他來了,只為了看看她好不好,怎麼能不讓她感動呢。

    墨亦輕輕摟住她,這樣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青蘭突然進來,看到這個畫面嚇了一跳,驚叫出聲。

    聶瑤珈馬上過去摀住她的嘴,「你最好不要出聲,不然,我要你和菊香一樣。」她怕青蘭的妄動,會害了墨亦,畢竟駱殿塵是見過墨亦的。

    青蘭連忙點頭,聶瑤珈才鬆開手。

    她走到墨亦面前,「你回去吧,回卉國,在這裡太危險了,我過得還好啊,你不要擔心。」

    「可我覺得一點都不好,從前雷厲風行,個性獨步天下的皇后去哪裡了?」

    「現在的我沒有皇后的頭銜,身心都輕鬆了,卉國除了你這個朋友,真沒有讓我留戀的了。」

    墨亦單手握住她的手臂,「你撒謊,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並不快樂,不然,你跟我悄悄離開沁國皇宮吧,去我母親那裡暫住,也好有個照應。」

    聶瑤珈看著他,「離開的人只有你,馬上回卉國吧,我不會有事的,何況,我若跟你走,不僅連累你,可能還會連累青蘭,你的母親,駱殿塵在沉華宮周圍一定佈置了眼線。」她想到這裡,推著墨亦往門口走,「你快走,不要引起懷疑,千萬別亂走動,撞見駱殿塵就大事不好了。」

    墨亦無奈的眼神望著她,退了幾步,終是離去。

    青蘭看著墨亦離開的背影,臉上不禁一紅,「小姐,他是不是您杯中的水啊。」

    「不是的,他是一個溫柔的知己,真心待人的藍顏。」

    「藍……什麼?不過小姐放心,我不會對任何講的,青蘭年紀雖小,但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說不得。」

    聶瑤珈點點頭,只能盼墨亦盡快離開沁國,撞見駱殿塵可能會有麻煩。

    一天天的過去,駱殿塵不知為何一直沒有來看過她,她倒落得清閒。

    然而,欒傾痕如期來到了沁國,浩浩蕩蕩的隊伍穿過熱鬧的大街,引來百姓的圍觀。

    他們更是希望此次聯姻能夠停止兩國的戰爭,他們就能過上安穩日子了。

    金黃色大轎子緩緩進入沁國皇宮的大門,欒傾痕坐在裡面,他打理了自己,像從前一樣來見聶瑤珈了,一路上他想了一千種相見的可能,現在終於與她越來越近了。

    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帶回去,不惜一切!

    沁國皇宮鋪了大紅地毯迎接卉國隊伍,不少宮女偷偷在遠處圍觀,想一睹卉國皇帝的龍顏。

    駱殿塵走過來笑意相迎,卻不掩飾眼中的敵意,「沁國對卉國的來訪歡迎之至。」

    雖隔著紗縵,欒傾痕與駱殿塵都能感覺到彼此的敵意了。

    太監忙撩開紗縵,欒傾痕一身紫袍,金帶束腰,他走出轎子,風恰巧吹來,略彎的發輕輕搖曳,驚歎了眾人。

    這是太難以形容的一張俊美臉龐,看似溫潤如玉,但骨子裡總會透出一種懾人的霸氣。

    宮女們在遠處樂開了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男子。

    「聽說皇上病重,朕也甚表關心,特帶來上好的人參等貴重的禮物,誠心希望皇上能好起來。」

    「真是謝了,請吧。」駱殿塵引他到鍾軒殿見父皇。

    駱天普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他的到來,想到能見兒子,真的想流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25 PM

誰主沉浮 111

    欒傾痕踏進鍾軒殿,見到了駱天普,「皇上,今日第一次相見,朕帶來了上好的人參。」他一個眼神,宮女將禮品送進來。

    駱天普根本不看禮品一眼,只顧看著他,蒼老的臉上是滿足的笑意,傾痕長得像他母親,的確俊美的如傳說一樣啊。

    「好……好,請坐。」

    欒傾痕坐下,駱殿塵則站在駱天普的身後。

    「皇上,朕前些日子建議了換回質子,然而各方都恐咱們再起爭端,所以,朕就想了另一個辦法,聯姻。」

    「嗯,咳咳,說得是,你指名為三皇子配婚,不知是什麼樣的女子。」

    欒傾痕吩咐道:「進來。」

    門口驀然出現一個清麗的人影,一身金絲線繡成的白色衣裙,上身穿著黃色衣衫,姿色與氣質都是極佳,她委一委身:「素綰見過皇上,三皇子。」

    駱天普打心眼裡滿意,看素綰必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孩兒,一定會成為殿塵的賢妻。

    「嗯,好好好。朕看,這婚事已經八字一撇了。」

    駱殿塵聽這句話,眉宇不禁微蹙,但為了皇位,他沉默。

    欒傾痕笑笑,「真是太好了,這是兩國長久以來最大的喜事了,噢,對了,素綰她是卉國第一王爺的遺孤,她父親您也許聽說過,文才武略無一不精,她是我們卉國的寶,也是卉國的功臣,為了兩國友邦,她自願聯姻。」

    「原來是第一王爺的女兒,想必她也是個才女啊。」

    素綰淡淡一笑:「才女不敢當,只是平日喜好詩詞,多看了些,多記了些罷了,在各位面前,小女只能是班門弄斧。」

    「嗯,真會說話,來啊,帶素綰姑娘下去休息,賜絲苑宮。」駱天普吩咐太監公公。

    這一切發展的都令欒傾痕感到滿意,他想該說正題了,「交換質子時出了些小意外,朕的皇后被三皇子請來做客,時日很久了,朕想這次帶皇后回卉國。」

    駱殿塵未等駱天普說話,馬上說:「她那天把鳳冠都扔了,說已經不是卉國皇后了,何況,她在沁國過得很好,可能不想走了。」

    「殿塵!」駱天普暗吼他,引來又是咳嗽不斷。

    駱天普只能笑著說:「遠道而來,在宮中多住幾日吧,至於皇后……朕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欒傾痕站起來,「謝謝皇上了,既然如此,朕想先見她一面。」他一抬眼,不經意望見牆上的畫,怔住。

    駱天普不用回頭看,就明白他看到了什麼。

    欒傾痕走近那幅畫,看著落款日期,眉頭一緊,一陣的眩暈,他很快的掩飾過去。

    駱天普眼睛也紅了,「來人,帶卉國皇帝去沉華宮。」

    「是。」有人應聲。

    欒傾痕走到門口,再度看了一眼畫兒,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駱天普,才離開。

    當欒傾痕迫不及待的踏入沉華宮,以為就會見到日夜想念的聶瑤珈,可是除了青蘭,沒有其它人。

    「皇后呢?」

    青蘭被他嚇的一哆嗦,吞吞吐吐的說:「這裡沒有……皇皇后……只,只有聶小姐和我。」

    「我問的就是聶小姐,她到哪裡去了。」

    青蘭垂下頭,一會搖頭,一會點點頭。

    欒傾痕先是進臥房找,他以為聶瑤珈知道他要來會躲起來,可是整個宮裡沒有其它人了。

    青蘭不時的瞅一眼大樹,然而被欒傾痕捕捉到,他走到到樹下,抬頭看著樹幹,樹緊靠著宮牆。

    難道聶瑤珈從這裡跑出宮了!

    欒傾痕一躍飛過宮牆,青蘭揉著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美男子好厲害呀,輕功居然這麼好,看這個男人挺在乎聶小姐的,難道他才是小姐比喻杯中的水嗎?

    聶瑤珈一身男裝,頭髮高高束起馬尾,在人群中瀟灑倜儻,引來不少少女的目光。

    欒傾痕在人群中找尋著熟悉的臉孔,他也同樣成為了人們關注的對象,從未見過如此的美男子,滿身的貴氣籠罩著他。

    他一路打聽,順著街道一直向前。

    一家青樓樓下,好好走著路的聶瑤珈被一隻枕頭砸中,摀住頭,撿起枕頭,上面一股胭脂味。

    「哎,這位少爺,這是明媚的枕頭,請您上來送還給我好嗎?」樓下窗口一個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妓女正朝她飛媚眼,一臉笑意的邀請她。

    聶瑤珈見樓下有其它妓女,扔給她們:「我有事,你們送上去還她吧。」

    其它妓女接過枕頭,議論開來:「哇,他敢拒絕明媚,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人家明媚有道上的乾哥哥撐腰,誰敢得罪她呀。」

    聶瑤珈才不聽這些,繼續走自己的路。

    樓上的明媚氣不過,大喊一聲:「阿昆哥!樓下有人欺負我!」

    青樓對面的酒樓馬上跑下來一群大漢,手裡掄著鐵棒子。

    聶瑤珈啞口無言,不是吧,她乾哥哥居然在她對面!真是近水救了近火呀,她撒腿要跑,卻被阻攔了下來。

    「就是他,把他押上來。」

    兩個人架住她往樓上送,她亂踢亂叫:「喂,沁國沒有王法嗎?光天化日,強搶美男!」沒聽說過妓女也有勢力的。

    樓上雅間,明媚搖著羽毛扇子坐在床邊,朝她得意的一笑:「怎麼樣,叫你不聽話。」

    聶瑤珈險些吐掉,她上前勾起她的下巴,不理她亂拋的媚眼,嘖嘖說道:「你這模樣,若是去粉應該是沒法看吧。」

    「你!你侮辱人!阿昆哥,幫我教訓他。」明媚氣得指著聶瑤珈的臉。

    大漢中有一個胖乎乎男人走出來,嘴邊長了顆大痣,他哼一聲:「真是不知抬舉,我妹看上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吼吼,可我不想要這樣的福氣,也不能要。」聶瑤珈說完,就向窗口跑去,想跳窗逃跑。

    阿昆與幾個大漢馬上阻攔她,掄起鐵棒子就朝她打。

    聶瑤珈也不怕,抓過明媚擋在自己身前,阿昆嚇了一跳,差點將棒子打在明媚身上。

    明媚高聲調的叫著,青樓裡也有不少人堵在門口看熱鬧。

    樓下百姓們對著樓下指指點點。

    明媚抓住機會掰開她的手,蹌倒在地上,阿昆趁聶瑤珈沒有注意,在她後背上重重敲下去。

    「啊。」聶瑤珈只顧躲著幾個大漢,忘記了還有阿昆在身後,身體傾向前去,在窗口停留了剎那,卻因為頭暈的厲害而失去重心,從窗口跌出去。

    「啊……」樓下的百姓見上面掉下個人來,紛紛倒抽冷氣,唏噓驚歎。

    欒傾痕在眾人的目光裡一飛直上,輕而易舉的橫抱住她,輕盈落地,聶瑤珈的髮帶松下,掉在地上,一頭青絲在空中搖曳。

    「哇,原來她是個女子,還是個大美人。」

    「救她的人也是天上有,地上無的俊美啊。」

    不少人覺得今天長了見識,能看到這個場面,這樣的一對男女。

    聶瑤珈在他懷裡,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視線慢慢模糊,昏厥過去。

    「瑤珈!」欒傾痕輕輕喚她。

    他怒視樓上,他凝聚掌心一股強風,對準樓上的窗口,一時之間,像狂風席捲,青樓的窗子受不住強大的風力,碎裂掉下來。

    明媚還在樓上,嚇得馬上退出了房間,阿昆也是,他們覺得自己惹上麻煩人物了。

    百姓們紛紛後退,走遠好多看熱鬧,更感覺到欒傾痕這人的可怕。

    欒傾痕對昏迷的聶瑤珈說:「放心,我會很快解決完,然後帶你回去養傷。」他的掌心不斷傳出一股氣力,將青樓的牌子狂吸下來,整個房子的窗子全部開始吱吱的鬆動,馬上便碎的碎,牆也開始裂開,嚇得裡面的妓女都向外跑。

    老鴇和其它妓女忙將明媚拉出來,交給欒傾痕:「都是她一個人幹的,求您別毀了我的生意呀。」

    阿昆他們出來,他也只好委屈明媚了,剛要跑,身上像碎裂開來一樣,他與幾個大漢口吐鮮血,死在地上。

    明媚一看,嚇得腿都軟了,淚水花了妝,像個大花臉,跪倒在地上不斷給欒傾痕磕頭:「饒命!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惜,你沒有下次了。」欒傾痕又是一掌,無需觸到明媚,掌心的戾氣令她的身體僵硬,光當倒地。

    百姓們嚇得都沒有出聲了,這美男太可怕,青樓已破舊不堪,人橫死在街頭,他令人不寒而慄。

    一路沁國官兵趕到,那個頭頭因為見過欒傾痕今天來,當見到他時臉色變得鐵青,這該如何是好。

    百姓們紛紛奇怪,官兵怎麼不審問?不過這明媚和阿昆等人平日也是胡作非為,早讓這裡的百姓恨得牙癢癢了。

    官兵的頭領覺得還是不要聲張他的身份,只是簡單問了句:「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

    「收拾了幾個惡人,讓開。」欒傾痕抱著聶瑤珈一路向皇宮走去。

    官兵頭領悶悶的歎氣,還是回去請示吧。

    「頭兒!這殺人總要關起來審問吧。」有人不知情,所以喊著問。

    百姓們豎著耳朵聽。

    官兵頭領甩甩袖子,揮揮手示意大家收隊,不耐煩的說:「走走走!咱沁國的法能治得了他卉國皇……快走吧。」他差點說露嘴。

    青樓老鴇哭得死去活來,「哎喲我的店哎。」

    沁國太醫為聶瑤珈號脈,查看了她的眼睛,說:「我開個藥方,只是恐怕要影響她的視力,背後的於腫不輕呀。」

    正巧聶瑤珈皺眉醒來,睜開眼睛,欒傾痕握住她的手,「你怎麼樣?」

    「天黑了,為什麼不點燈……」



誰主沉浮 112

    欒傾痕緩緩抬起手在她眼前晃動,「你看不到嗎?」

    太醫搖搖頭,果然被他言中了,命人去煎藥。

    聶瑤珈吃力的撐坐起身,她雙手摸索,雙手停在自己眼前,她摸著自己眼睛,緊接著摸到了眼淚,「我瞎了……我瞎了!」

    她垂下手,淚珠滴入被子裡。

    「有我在,朕會找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讓你馬上恢復的。」欒傾痕心痛的摟過她,單手撫慰著她的背。

    聶瑤珈推開他,眼神空洞,「你來這裡做什麼!請你離開!」

    「不可能!朕是你的夫君,你是朕的皇后!再也別想讓朕受折磨。」

    「你忘記了,你捨棄了我,我們已經沒瓜葛了!」聶瑤珈說完,躺在床上,不再吭聲。

    欒傾痕心裡氣憤極了,此時駱殿塵跑進來。

    「瑤珈!聽宮女說你的眼睛……」他聽到這個消息真的很震驚,馬上拋下一切事務來看她。

    聶瑤珈說:「三皇子也請你離開吧,我想靜一靜。」

    駱殿塵看一眼欒傾痕,憎惡的眼光盯著他,都是他,只能給瑤珈帶來痛苦和傷害的人,有什麼資格把瑤珈留在身邊?

    欒傾痕起身,與駱殿塵一同出了房間。

    他們並肩走到游廓,芍葯花香不時的傳來,透人心脾。

    駱殿塵停住腳步:「欒傾痕,瑤珈是不會跟你走的。」

    欒傾痕挑眉:「你沒有自信的理由,而且朕要告訴你,瑤珈的名字不是你應該叫的。」

    「瑤珈為了逃避你,才偷跑出宮,還受了傷失明,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欒傾痕的視線望向遠處,深深的糾結,複雜的情緒纏繞在心中。

    駱殿塵緩緩走到前面,說:「父皇知道了你在宮外發生的事,命人妥善處理此事,雖然那些是惡人,但也要沁國的法裁治他們才好吧。是,雖然皇帝有直接懲處人的權力,可是這裡是沁國,你是卉國皇帝,不過,咱們有一個共同點,遇上這件事,我也會毫不留情為瑤珈報仇的。」

    欒傾痕看著他離去,看著芍葯花,母親最喜歡的花,他握緊了拳頭。

    沉華宮 入夜

    青蘭苦苦求著:「聶小姐,求您喝藥吧,不然眼睛一直看不到東西啊。」

    聶瑤珈蜷縮在床角,什麼都看不見固然可怕,只是她在怕什麼呢?見到欒傾痕的臉,一定會比瞎掉更痛苦,相見不如不見,她不要面對欒傾痕,聽他一番解釋讓她原諒?不,她不要。

    欒傾痕走進來,端起藥碗,聲音柔和:「來,喝了它。」

    聶瑤珈聽見他的聲音,馬上警惕起來,臉也側向一邊去。

    「你堅持不喝是嗎?」欒傾痕取出湯匙,自己喝下一口未嚥下,強制拉過她的身子,將藥送入她的口中。

    聶瑤珈慌張起來,藥水被她一點點嚥下去,他才鬆口,「欒傾痕,你不要太過分,我不需要你這樣……唔。」話未說完,又是一口藥餵進來。

    四次這樣餵藥,碗才空了。

    欒傾痕讓青蘭退下,脫了鞋子躺在床上,「我好累,你也累了吧,休息吧。」他長臂挽過她的身子。

    聶瑤珈胡亂推開他,「你不走,我走就是了。」她雙手摸索著床沿。

    欒傾痕摟過她抱在懷中,閉上眼睛:「你是逃不走的。」

    聶瑤珈掙扎了番,根本被他緊緊鉗制,無法脫身,才放棄,流下眼淚的睡去。

    連續這樣生活了三天,在一個細雨綿綿的早晨,聶瑤珈能看到東西了。

    青蘭開心的說:「太好了,太醫的藥真有效啊。」

    「嗯。」聶瑤珈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三天裡暗無天日,一分一秒都過得好慢,那時的她像掉進了深不可測的黑潭。

    如是如何面對欒傾痕呢?她什麼時候開始逃避呢?

    鍾軒殿

    駱天普看著欒傾痕蒼白的臉色,關心的問:「你病了?是不是幾日照顧聶姑娘的原因,只是以你的體質不應該啊。」

    欒傾痕蒼白唇微微一笑,「無礙,今天來是向您辭行,朕看聯姻的事已定,希望兩國能因此良緣而繼續停戰。」

    「嗯,其實實話對你說,是咱們的祖宗當年未完成的心願來讓一代代帝皇完成,並非咱們所願,只是朝中元老總會上奏,就算是皇帝,有時也要身不由已。」

    「是的,希望此次聯姻能讓他們這些元老大臣們暫時拋下志願,不能因為他們的夢想,而讓百姓們受戰爭之苦。」

    「說得太對了。」駱天普讚賞的看著他,他的出色決不在駱殿塵之下,如果他在卉國是做一生的皇帝,也是百姓之福。

    殿塵這點就不如他,百姓從來不會成為他認為重要的,他注重權勢,爭權奪利,雖然足智多謀,可少了些仁德之心。

    欒傾痕再看了看牆上的畫,他忍著疑惑沒有問,他怕問出來的真相讓他根本不想接受,那落款日期,推算回去,正好是母妃懷他之前。

    加上芍葯花,他從來沒有去想,母親喜歡的芍葯是沁國的花,甚至母親是沁國人。

    駱天普想讓他叫自己父皇,但為了他,沒有說任何話。

    「那麼,您好好養身體,朕明日就帶著瑤珈起程回卉國了,三皇子大婚當日一定送來重禮賀喜。」

    駱天普不捨的看著他,「好吧。我們一定不會虧待素綰小姐,放心吧,還有,你的臉色真的很差,去看看太醫吧。」

    太醫苑

    墨亦鎖著眉,在藥房裡配藥,他聽說聶瑤珈受傷失明,本想為她看病,但是沉華宮外重兵把守,他現在僕役的身份根本無法進入。

    將藥草倒在院裡晾曬,卻撞見了欒傾痕。

    他大驚,讓他看見自己在這裡又要起疑了,本想轉身躲,卻看見他的步子不穩,臉色極差。

    正在他倒下之時,墨亦及時扶住他:「你這是怎麼了。」

    欒傾痕看見他,「你?你為什麼在這裡!」

    「一言難盡,還望皇上恕罪,日後定會向皇上解釋的。不過,皇上的臉色……」他不再問,為他把脈。

    墨亦讓他坐在院裡的方凳上,「皇上的內力消耗了太多,難道是為了……皇后嗎?只有不間歇的運功療傷,才讓你的身體變成這樣。」他有些不認識欒傾痕了,從沒有想過他也會為了一個人這樣折騰身體。

    「不要對她說。」欒傾痕的唇更加雪白,像桃花上綴落了寒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26 PM

誰主沉浮 113

    墨亦進太醫苑內取了些藥,扶起他說:「皇上,請容墨亦隨您去暫住的寢宮,我要親自煎藥,您的身體必須好好調理。」

    「等一下,你是出於一個行醫人的醫德,還是因為我救了皇后。」欒傾痕不是沒看出他對聶瑤珈是有情義的。

    「都有,另外,還為了一個人。」他扶起他,一同去了寢宮。

    太醫過來再為聶瑤珈複診,點點頭,「嗯,好得真快,出乎我的意料。」

    青蘭歡喜的說:「是聶小姐有福氣。」

    太醫也有些納悶,但不知道她是怎麼好得這麼快,「這樣吧,好好休息,不要讓眼睛勞累。」

    聶瑤珈點點頭:「有勞太醫了,啊對了,太醫苑有個配藥的年輕人,他還在嗎?」

    太醫縷縷鬍子,「是問那個墨亦?他今天中午還在,後來瞧見他扶著卉國皇帝走了。」

    聶瑤珈一怔,欒傾痕撞見了墨亦?可他是去太醫苑做什麼?

    駱殿塵進來,身後跟了十幾個宮女,手上都端著吃得,用得,穿的,各個精良。

    「我總算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話,你的眼睛好得很快。」

    聶瑤珈淡淡的說:「我不需要這些禮物。」

    駱殿塵不怒,微笑著過來,彎下腰細看她,「我的心意,從你到沁國來,我一直沒有送你什麼禮物。」

    「沒有理由啊,三皇子,只說您就要大婚了,這些還是應該送去未來皇妃那裡才是。」聶瑤珈拒絕的果斷,她不希望與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糾纏太久。

    駱殿塵一揮手,宮女們放下就退出房外,青蘭也退出去了。

    駱殿塵坐在她身邊,神色憂鬱,眼神飄向窗外。

    「明天,欒傾痕要帶你離開,回卉國去,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跟他走,但是父皇下令我不能娶你,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帶你來沁國,一心堅定,欒傾痕就追到沁國來,還讓我聯姻,這一切都讓我無奈,對你說心裡話,我是為了皇位,可以放棄許多,可是你,真的是我一直在猶豫不定的一個。」

    「我明白,男人有志,你可以想著如何當一個好皇帝,而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聽說與你大婚的未來皇妃是個有才氣的女子,我感覺她會讓你幸福的。」聶瑤珈說完,忽然又問自己,今後的她又該何去何從?

    駱殿塵搖搖頭:「我的心已經被你佔據了,怎能容下其它女人呢?」

    聶瑤珈從手上取下妻無雙玉戒,交還給他:「它不屬於我,我一直保留著,希望有這一天還你,讓你交給它的真正主人。」

    駱殿塵真的不想接,東西送出去可以還,可是他的心呢?聶瑤珈能還得了嗎?

    收下玉戒,念道:「它已經有了主人,只是會等很久才能到它主人身邊去,我也會等著那一天的,等到我可以與欒傾痕抗衡那一天。」

    話畢,他拂袖離開。

    欒傾痕喝過墨亦的藥,身體暖了些,臉色也稍有好轉,他隨意問他:「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一位鎮上的老師傅,從小就跟他學習了,主要是為了治好我母親的眼睛。」

    「你是第一次提到你家人,為什麼朕當年問你家世都不肯提呢?」

    墨亦清理著藥渣的手一頓,「那時候覺得……沒有必要說,也沒什麼好說的。」

    欒傾痕又問:「你的母親眼睛不好?」他不知道,這個母親正是他的親生母妃啊。

    「嗯,她前幾年受了外傷,眼睛有了毛病,又因為思念一個人,所以總是流眼淚。」

    欒傾痕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他想過去看看聶瑤珈,眼睛好了,會不會開心些呢,還是不願見他?

    至少不應該讓她見到自已的憔悴模樣吧,明日看來不能與她同乘馬車。

    墨亦突然說:「明天請讓臣陪同您坐馬車內,能顧著您的身體,萬一突然昏厥,會延誤病情。」

    欒傾痕愕然,沒想到他將自己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就像有心靈感應一樣。

    沉華宮

    青蘭為聶瑤珈收拾著簡單的衣物,她有些捨不得,朝夕的相處下來,她挺喜歡這位聶小姐的,她回頭看著她,瞧她呆呆坐在銅鏡前已經很久了,她在想什麼呢?

    聶瑤珈盯著鏡中的自己,眉目如畫,唇如粉櫻,膚光勝雪,一頭墨發披散在肩上,她來到這個繡花皇后的身體,呆了有多久了?自己也計不清了,本以為想收著心,不對任何動感情,可是欒傾痕硬是闖入了,霸佔著再也不肯走。

    她承認心裡還是有他的,否則不會對他捨棄一事耿耿於懷。

    越是重要的東西,越怕有一天會失去,她對欒傾痕可能就是這樣,欒傾痕能守她多久?曾經的女人數之不盡也罷了,雪濃呢?應該留在卉國宮中了吧,薜晚秀還死心塌地的跟隨著,杭問語的肚子都隆起了吧……

    也許今後還會出現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自己仍然會被他遺忘。

    假如是這樣,現在又何必妥協?

    她不會再讓欒傾痕有機會傷害她,所以,卉國皇宮,不能回。

    如果不是他的今生唯一,又怎麼能說是全愛呢?

    翌日

    卉國浩浩蕩蕩的隊伍揚旗起程。

    駱天普特意令人將他扶著出來相送,駱殿塵以及其它皇子也都並列在側。

    欒傾痕向眾人告辭,馬上進了前方的馬車,墨亦剛要上馬車,就見到了聶瑤珈走來。

    聶瑤珈來到駱天普面前,「謝皇上這些天的照顧,望您早日康復,今後事事吉祥。」

    駱天普微笑點點頭,他看一眼駱殿塵,他的雙目如火,緊緊盯著聶瑤珈。

    素綰也走上前對她一笑,「您就是皇后娘娘?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真如傳說一樣。」

    聶瑤珈也猜測到她的身份,「怎麼傳說的?」不會是凶神惡煞吧。

    「曾有繡花病千金,落入宮闈便成精,一足可踩深宮苑,絕色美人令國傾。這是民間所傳,素綰聽了來便記在心裡,也更想一睹皇后風采,果然美得不可方物。」

    聶瑤珈含蓄一笑,「我寧可樸實無華。」話落,她也靜靜離開。

    上馬車前看了欒傾痕的馬車,他也是不願見自己的吧,也好,相見反而只會徒增煩惱。

    駱天普看著馬車調頭出宮,他今生也許再無遺憾了。

    一路之上,聶瑤珈心生一計,想到了如何逃脫回宮的方法……



誰主沉浮 114

    隊伍行至一半,也剛好過了沁國國界。

    聶瑤珈狠敲馬車牆,太監公公問:「娘娘怎麼了?」

    「唔……我,我一直想吐。」聶瑤珈掀開簾子,一直作嘔吐狀。

    公公馬上跑到前面馬車問皇上。

    欒傾痕讓墨亦為她看看。

    聶瑤珈看到墨亦嚇了一跳,「墨亦?你也在隨我們同行?」她還擔心過他何時回卉國,欒傾痕居然沒有怪罪他,難道這就是血濃於水的作用嗎?

    墨亦冷靜的說:「看來你並不想看見我。」他察覺到聶瑤珈臉色不對。

    聶瑤珈低下頭,「你能幫我嗎?」

    「幫,只要你覺得幸福,自由,我一切都幫願意幫你。」

    「我不舒服,想到山頭上吹吹新鮮的風,也許會好一些。」聶瑤珈懂得他會助她,也不多說什麼,將病裝得自然。

    欒傾痕聽了,點點頭應允,但要兩個奴才陪同。

    墨亦進馬車,此時的心還真忐忑,山頭下是一道極高的滑坡,坡下應該就是長河,她不會那麼傻吧,那不等於害了她嗎?突然擔心起來,又怕欒傾痕查覺到。

    欒傾痕閉著眼睛,突然想起帶聶瑤珈出遊時的日子,那時候她可沒有因為乘馬車而感到不舒服,他驀的睜開雙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馬車,墨亦也感覺到大事不好,一同跟去。

    聶瑤珈站在山頭上,看見欒傾痕和墨亦跑來,她對兩個奴才說:「你們看皇上跑來作什麼?」

    兩個奴才齊回頭之時,她一躍跳下,連續翻滾下山坡,整個人掉進河裡,再也不蹤影。

    欒傾痕親眼看著她落入湍急的河流之中,她不會水的,寧可冒著會死的危險也要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他嗎?到底他要怎麼做才會讓她原諒?

    墨亦真的後悔極了,他以為聶瑤珈有什麼脫身的好法子,沒想到這個傻丫頭!

    欒傾痕吹響口哨,從遠處飛來一隻雄鷹,在頭頂上盤旋,後來它馬上又飛走了。

    墨亦像在哪裡見這只鷹,它不普通,毛色都是黑中帶紅,這麼特別的鷹他不應該忘記的啊。

    對了,是不毀宮的鷹,曾見它出現在不毀宮的人出現時,為什麼欒傾痕會!

    欒傾痕一時氣急攻心,嘴角溢出血絲,他的眼睛紅紅的,對墨亦交代:「你傳朕令,都馬上回宮,太后若問朕去向,就說朕隨後就回宮。」

    「可皇上你的身體……」

    「不防,走吧。」

    墨亦擔心的不止欒傾痕一人,還有聶瑤珈,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能打住這場戰爭?

    分明愛著彼此,卻要折磨的遍體鱗傷,愛情,為什麼是這樣子的呢?

    欒傾痕獨自沿著山坡一直走。

    落入水中的聶瑤珈被湍急的水帶到岸邊,她慶幸,自己的水性極差,幸好河水不深,否則她這次真要陪了性命。

    全身濕濕的,秋風微涼,她要盡快找個落腳的地方。

    一直走,經過蘆葦地,她見到一個很鬼魅的鐵門,門上印有盤龍的圖樣,門環很小,可是鐵門為什麼會在山的洞口上呢?不會是有人住在山洞裡吧。

    她敲敲門,無人回應。

    蹲坐在門口,希望能看到人影,四處好幾里地都沒有人家,只能寄托這家人了。

    一隻鷹突然飛躍在空中,聶瑤珈抬頭疑惑的看它。

    一群紅衣人跑到這裡,有一人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主上找的就是她了吧。」

    聶瑤珈站起來,不毀宮的人?他們在找她嗎?為什麼。

    紅衣人衝過去,就將她綁起來,開了鐵門,帶她進去。

    聶瑤珈看著長長的黑暗通道,然後來到一個燈火昏暗的房間,這裡錦被玉床,傢俱擺設,樣樣齊全,如果她沒有推測錯誤,這裡就是不毀宮。

    誤打誤撞居然進了不毀宮,他們抓她做什麼?算了,總有有人來找她的。

    也不知是晚了還是累了,她倒在溫暖的床榻上睡著了,完全沒有聽到有人進來了。

    白色面具上的花紋渲染著一邊,一身紅色披風將他包圍的嚴謹,他便是那天在沁國想截走聶瑤珈的人。

    聶瑤珈輕輕動了動身子,睡夢中的她覺得有人正盯著她,她假裝又換姿勢將手放在髮釵上,如果此人對她不軌,她就……

    面具男子蹲下,準備為她拉上被子。

    聶瑤珈拔下髮釵向他刺去!

    面具男子早就料到般握住她的手臂,她手裡的釵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你是!」聶瑤珈對他印象很深,一眼就認出他。

    「你還記得我。」聲音透過面具發出來,顯得沉沉的,低低的,略有一些滄桑感。

    「如果你真的是欒傾痕手下的話,那麼你想拿我怎麼辦。」萬一剛剛冒險逃離了欒傾痕身邊,又來到他手下的範圍,她真不如撞死算了。

    「你那麼討厭回到他身邊嗎?」

    聶瑤珈看著他冰冷的面具,深思下面究竟是張怎麼樣的臉?是醜陋不堪,還是風華絕代?

    面具男子發現她探究的眼神,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你還沒有回答呢。」

    「有太多的原因,我不屬於這裡,你會懂我的處境嗎?」

    面具男子搖搖頭。

    「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明白我的心情,還有痛苦,呵,先不說他對我的捨棄,單單論我不屬於這裡來說,比掌握我的生命還要難,也許哪天說走便走了。曾經我想試著接受,卻隨著他對我的捨棄一同被打敗了,面對他,就變成一種不真實。」聶瑤珈的眼睛紅潤,嘴角還滲些苦澀。

    面具人還是搖著頭:「我真的不明白你。」

    聶瑤珈抬起頭:「你是不毀宮的宮主吧,怎麼稱呼你?」

    「啊……我叫織錦。」他沒有承認自己的是宮主身份。

    「那麼織錦,你能放我走嗎?」如果他不放,證明不毀宮效忠於卉國皇室。

    織錦猶豫片刻,拉上她的手,便去了一個地方。

    走了好久的時間,才從黑黑的通道走出一道門,誰知道門外居然是另一番天地,百花開放,蝴蝶和蜜蜂在花間雀躍,湛藍色的天空如洗過一般,絲絲白雲如薄紗散漫在天空,遠處的山間籠罩著妖嬈的霧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28 PM

誰主沉浮 115

    眼前一片澄澄的黃色,仔細一看是油菜花。

    在一片竹林間還有一間小竹屋,裡面溫馨極了。

    「這裡……」聶瑤珈回頭疑惑的看著織錦。

    「恐怕是世上唯一清靜的地方,和小鳥為伴,和水中的小魚為友,這裡還有不少兔子,小雞,小狗,如果讓你暫住這裡,你會選擇留下來嗎?」

    聶瑤珈顯得很詫異,「你讓我住在這裡?」

    織錦點點頭。

    「那你先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欒傾痕的人。」

    織錦搖搖頭。

    聶瑤珈考慮一下,本來想去墨亦的母親那裡,不過她自己一個人確實找不到那個鎮,暫時先住下來也好,讓她想想一切要怎麼辦。

    「把這麼好的地方讓給我住,真是不好意思了。」聶瑤珈說。

    織錦轉身要離去,停了停步子,「這個門只要拉這個金環就是開了,沒人敢進這裡,你安心住下,還有,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回到皇上身邊去吧。」

    聶瑤珈心裡念叨:還說不是欒傾痕的人。

    小屋中的溫馨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窗簾和紗縵居然是用得白色,古代很少愛用白色的,就像她在浮尾宮換的白紗縵一樣。

    一連半個月,織錦偶爾來一次看望她,每天都有送飯的進來,讓聶瑤珈過了數十日無憂無慮的日子。

    卉國 景心殿

    太后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噙著茶,道:「皇上還是想讓聶瑤珈回宮繼續當皇后嗎?」

    「是的,母后,她沒有犯錯。」

    「沒有犯錯?一個皇后居然跟著沁國三皇子跑到他們皇宮,不明不白的住了數些日子,你認為她還有資格繼續當皇后嗎?」

    欒傾痕只是抬眸,眼底卻冒著冷氣,「朕說過,她的走與朕有關,在沁國的事,一概不究,皇后的位子只能是她的,沒有人可以取代。」

    太后失望的搖搖頭:「傾痕,你愛得太深了,這種愛情只會一步步害死你呀。」

    「母后不要過分擔憂兒臣的事了,要她不做皇后也可以,沛昕也回來了,兒臣甘願退位!」他扔下奏折,負手離去。

    太后端茶的手一抖,杯子碎在地上。

    朝陽宮

    宣德榮偷偷帶著人進入,早已將有侍候的迷暈,他看著鎖在鐵欄裡的欒沛離,「沒想到你真的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他愁眉不展,對屬下說:「我們必須把他運出宮,將大皇子迷暈後按計劃進行送出宮,咱們是時候和皇上來個正面交鋒了。」出宮先找好名醫為大皇子治病,然後,加上他們多年來的計劃,在不久之後,推翻欒傾痕這個野種!

    身後的人一齊點頭,劈開了牢鎖。

    織錦走到小湖的,風起,耳後傳來風鈴的清脆響聲,他回頭看小屋,上面掛了許多用竹片和鐵片做的風鈴,還多了一個牌匾,上面寫著:水雲間。

    「水是西湖雲是天,踏遍紅塵路,結伴水雲間,我想你這裡應該沒有名字,所以我大膽的取了這個名字,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聶瑤珈從屋裡走出來,身著一身白衣,頭髮也只是簡單的束起。

    織錦點點頭:「水是西湖雲是天……好,真的適合這裡。可是你要和誰相伴在這裡呢?」

    「這裡不是有你嗎?」聶瑤珈這些日子以來覺得他不壞,便把他當了一半的朋友看待了。

    「那皇上呢?你怎麼能和其它男人在這裡看雲賞景呢?你可知道他現在正面對如何的痛苦抉擇。」織錦說話有些急切,聲音依然很沉。

    「他在抉擇什麼,是雪濃和我之間難以選擇嗎?他已經做了決定呀,雪濃才是他……」

    「夠了,你根本不知道他在痛苦什麼。」

    「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再提他了,每次你來,都會問他的事,你這麼關心他,還向我說你不是他的人?既然這樣,我走就是了,是不是可以不理你們的傷,你們的痛!」聶瑤珈的眼圈紅了,她回屋子利落的收拾兩件衣服,加快步子要離開。

    織錦比她快一步攔住了她,單手擋在她面前,「你想走,沒那麼容易,不毀宮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

    聶瑤珈氣得牙癢癢,她抓住織錦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織錦忍著巨痛,也不肯讓路,即使滲出了血,他也不介意。

    聶瑤珈鬆口,齒間留有血跡,絲絲的鹹,她看著織錦:「你從一開始就想把我送回欒傾痕身邊是不是。」

    「隨你這樣想,皇上除了你,馬上就會一無所有了。」

    「你什麼意思。」

    「宮裡不少反對你繼任皇后,他因為你,打算放棄皇位,失去一切,違背他父皇對他的期望,也要選擇與你在一起。」

    聶瑤珈怔住,一臉懷疑和痛苦的目光盯著織錦,「那你把我送回去吧。」

    織錦的臉側了側,彷彿驚訝她的突然轉變,「為什麼改變主意?」

    「你遲早會把我送回去的,還有,你回去告訴欒傾痕,皇后之位,我要當,他的皇帝寶座也不能放棄。」

    織錦沉默,一直沉默,猜不透聶瑤珈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回宮的路那麼遙遠,轎中的聶瑤珈握緊胸前的沁雪玲瓏玉珮,深深的吸了口氣,再長長的吐出。

    一切又要回歸原位,不知道是不是和皇宮有緣,她現在還是選擇回來,宮中等待她的連她也想像不出,雪濃,問語,太后……她不怕,但怕累,連睡覺也不能踏實。

    為什麼要回去?她雖介意欒傾痕的捨,但懂得他對先帝的感恩是何等的深,放棄帝位,他會抱憾終生吧,她還是承認,他是個好皇帝,沉默寡言並不代表他沒有看法和想法。

    是為了百姓們著想嗎?還是對他還殘留了一些感情呢?

    她準備回到剛穿越來這裡的狀態,與欒傾痕少接觸,可是他呢?會做到嗎?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放得下身上沉重的擔子,可以去不毀宮的水雲間住下,那裡是她覺得平生最安靜的地方,連心都可以被清洗的。

    如果可以見到那樣的他,也許她走,也可以安心了。

    最近總是感覺身體不太對勁,有時做夢,靜是以前真正聶瑤珈小時候的事,她開始覺得,這個身體的主人也許會回來,而她,會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誰主沉浮 116

    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吧,萬一真的發生這樣的事,真正的聶瑤珈不應該呆在皇宮裡嗎?若是從前的聶瑤珈發現自己在外面,還碰到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一定會恐慌死的。

    過了皇宮城門,轎子一直通向浮尾宮。

    小安子已候在門口跪安,另有一排侍衛站在門口的外面,把窗子都死死的守住。

    聶瑤珈一回來就看到這樣的情景,既然她都回來了,還有必要加強防守,怕她逃掉嗎?

    「小安子。」她輕輕叫了他,就像好多年不見了似的。

    「小安子給娘娘跪安了。」他的聲音有些硬咽。

    聶瑤珈勉強一笑,一踏進門,身體像被抽離了一瞬間,她一個踉蹌,雙手撐在桌上,她覺得剛才她好像看到了自己走進門一樣,但那張臉,是她自己,又那麼陌生。

    會穿越回去嗎?這個身體是不是在告訴她這個可能呢?

    「都退下吧,我要好好休息。」她躺下,不敢閉上眼睛,萬一睡醒後,自己突然離開了怎麼辦。

    至少讓她見一面欒傾痕,讓他不要顧忌自己,接受雪濃,她才安心啊。

    幾天後,她的靈魂還在這個身體裡,雖然一些狀況仍然偶有發生,但是,穿越再也沒有再來一次。

    小安子陪同,她便在花園裡走走,馬上就要深秋了,葉子已經泛了黃,有些早已隨風飄揚下來,宮女們清掃著它們。

    菊花有些已經綻開了花朵,她湊上去輕聞它的香氣。

    杭問語則從另一個梅花門裡拐進來,她見了聶瑤珈,也未行禮,但也沒有像從前那樣針對她了,繞了道去另一頭賞景。

    聶瑤珈看著她的肚子已經隆了起來,也記不清她懷孕有幾個月了,杭問語也算幸運,欒傾痕一向不要孩子,太后的保護才令她平安至今吧。

    她走出花園,小安子又陪她隨便走走。

    聶瑤珈記得拈花樓應該是在前方,可是怎麼沒有了呢?只有數棵海棠花種在那裡。

    「這裡……拈花樓呢?」她指著問小安子。

    小安子愣在原地,怎麼他忘記這個地方不能來呀,自從皇帝燒了拈花樓,這裡幾乎成了宮裡的禁忌。

    「這這這……皇后娘娘,您還是別問了,咱們走吧,你看那邊的水裡的魚!」小安子興奮的指著附近的水塘。

    「發生了什麼事,說。」聶瑤珈不為所動。

    「是皇上因為您去了沁國,當夜便一把火燒了這裡,聽說,沒燒之前,這裡被佈置得像成親的新房一樣漂亮,可是,都成了灰燼。」

    聶瑤珈的眼睛濕潤了,像新房……欒傾痕是為誰準備?為她,還是即將歸來的雪濃?

    眼淚正要落下來,就看到一個新面孔,不,應該是有一面之緣,雪濃。

    她一身宮女的衣服,手裡提著木桶,正朝這裡來,剛想拿著瓢澆海棠,就覺得背後有人,她站直身子,驚訝與聶瑤珈這樣見面。

    「雪濃見過皇后娘娘。」她委身行禮。

    「起來。」聶瑤珈走近她,仔細看了她的五官,眉清目秀,瓜子臉蛋兒,櫻唇微抿,卻令人覺得想要憐惜,身姿小巧,往往是男人喜歡的類型。

    「你為何穿著宮女的衣服。」

    「回娘娘,皇上對雪濃有恩,我無以為報,寧做宮女一輩子,做牛做馬心甘情願,皇后對雪濃更是有救命之恩,雪濃必將傾盡終生之力,為您做任何事。」她說得肯切。

    聶瑤珈低眉看著她,「你如果願報恩,就拿出你愛的勇氣,去做欒傾痕的女人。」這句話,她說出來,竟在心裡猶豫了千百遍。

    「娘娘,雪濃從來沒有想奪取皇上的歡心。」雪濃臉上顯得很緊張。

    「其實你不必緊張的,本宮說得句句是實話,你忘不了皇上,皇上的心中也有你,要不然他就不會千方百計把你救回來了。」

    「皇后娘娘,皇上是看在雪濃曾是他年幼時的好友,因為在一起長大,也許有些感情,但那不是男女之情,請皇后娘娘明鑒。」

    聶瑤珈沉默,自己也搞不明白她,雪濃,欒傾痕之間的感情了,若有個說貼心話的人該多好,以一個當局者迷的人去問一問旁觀者清的。

    可是宮裡能建立起來的除了敵人還是敵人,找個朋友卻是難上加難。

    步子輕輕移動,她忽然記起了一個人,筱妃。

    「筱妃她可好?」若說宮裡沒有什麼心計的,也屬她了。

    「回娘娘,她一直病著,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讓太醫瞧過?」

    「瞧了,但太醫說……怕是過不了這個年了。」

    聶瑤珈一驚,「怎麼會……」她提起裙子,向前跑去,小安子緊隨。

    冷清的宮殿裡,沒有幾個宮女,聶瑤珈走進去,見到躺在床上還繡著東西的筱妃。

    「病了也不好好體養,還在這裡繡什麼。」

    筱妃對聶瑤珈的突然出現深感驚訝,臉上露出了笑容,「皇后,您回宮了!太好了……怎麼都沒人跟我講。」她的臉上略有些尷尬。

    俗話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她這一病,根本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裡了。

    聶瑤珈怎麼會不知,她的手剛好摸著了被褥,「怎麼變得這麼薄?來人!」

    「不用了,這樣可以的。」

    「天越來越冷,尤其是晚上,好歹也要添一床被子呀。」聶瑤珈叫了人,卻沒有人進來。

    她走出去,看見院裡的幾個宮女正在把弄著手裡的胭脂,似毫沒有聽見屋裡的叫喚。

    「你們,不長耳朵嗎?」聶瑤珈站在門口發話了。

    幾個宮女看見她,藏起手裡的胭脂盒,倒也有些怕她,可是她們心裡也有些疑惑,聽說她早不是皇后了,現在恐怕是個身份不清的女人了。

    小安子也看不過眼了,「喂,問你們怎麼不添床被子!」

    其中一個瘦宮女上前一步說:「筱妃說她不冷,也沒吩咐呀。」

    聶瑤珈走過去,挑眉,邊走邊圍著她轉,最後還是停在她眼前,「那我現在吩咐了,你拿,還是不拿。」

    瘦宮女有些怯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聶瑤珈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令她看著自己,「你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嗎?好,既然你們耳朵都不好使,那不如別要耳朵了。」

    聶瑤珈走出幾步,喊來侍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12-8 10:29 PM

誰主沉浮 117

    「借你的刀一用。」她抽出一個侍衛的劍,向幾個宮女走去。

    瘦宮嚇得馬上跪下:「皇后娘娘,奴婢們知錯了!」

    「現在知道本宮是皇后了?可是有沒有聽說過,皇后最喜歡折騰不聽話的宮女了,可以慢慢折磨你們的,但現在本宮沒功夫,把頭伸過來,順便給你們打個折,一人割一隻耳朵吧。」

    她拿著刀向一個靠過去,宮女們嚇得在地上向後退,哭聲慘極了。

    筱妃從床上出來,看著這一幕不禁好笑。

    皇后真是會嚇唬人,正是這一刻,她便真的看見聶瑤珈抓過瘦宮女,割破了她的一邊耳朵,鮮血直流,她嚇的攤軟在地上。

    聶瑤珈將刀一扔,「哼,這下大家耳朵都好使了吧。」

    「是是是,我們馬上拿被子來。」幾個宮女哭著,爬著出了院。

    筱妃搖搖頭:「皇后,不必為我這樣的。」

    「你這樣任人欺負,我看不過眼,你身體不好,但是氣勢不能低,要常給她們臉色看看,不然就像剛才那樣登鼻子上臉。」

    「皇后的個性真是我最希望有的,可是,我也就這命了。」

    兩人坐在院裡的小花園裡,坐在木椅上,小安子找來了點心,放在桌上。

    筱妃說:「皇上……你有去見他嗎?」

    聶瑤珈搖搖頭。

    「他的身體也不好,你要多去關心他啊,畢竟他是為了你。」

    「為我?」聶瑤珈想不通。

    「你居然不知道!墨亦沒有對你說起嗎?倒也是,我當初也是苦苦求他,墨亦才說的。你在沁國出了事失明了對不對。」筱妃要告訴她,欒傾痕為她什麼事都肯做。

    「是,吃了藥,很快好了。」

    「那不是藥的問題,你能幾天好起來,都是因為皇上為你用內力療傷,他卻因此受了內傷,聽墨亦說,臉色一直蒼白的……像沒有血一樣。」

    聶瑤珈回憶那幾天,怪不得他一直躲著見自己,她苦笑,眼淚有些瘋狂,不間斷的落下,欒傾痕,就是一個大傻瓜,總是愛默默的為她做一些事情,讓她覺得欠了他好多,好多。

    這,是愛嗎?他是愛她的嗎?那雪濃呢?她該不該糾結在這裡?像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的難題,也許,去問問他,親自問問他……

    不,聶瑤珈的理智被抽回,一次的捨棄她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她也不屬於這裡,不可以留下任何情感,傷人傷已。

    筱妃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無動於衷,「他需要你,到現在身體還不好,如果換作是我,夜夜照顧,我都甘之如飴。」

    聶瑤珈看著她,這麼愛他的女人卻得不到他的愛,難怪,會染上重病,也許都是因心病而起,「筱妃,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筱妃好奇的看著她。

    聶瑤珈看了看周圍,「我並不是這裡的人,我是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人。」

    「皇后!你在……你肯定是中了邪氣了。」筱妃不敢相信的說著。

    「不,我很正經的對你說,這個身體是聶瑤珈的沒錯,但我並不是真正的皇后,你也知道皇后的突然轉變,那只是因為我佔據了這個身體。和皇上的種種,愛上他,並非我所願。也許哪一天我會身不由已的離開這個身體,回到未來,如果我對皇上,又突然離開,他會傷心我對他的捨棄吧。被捨棄的滋味我嘗過,很難受。」

    筱妃一直消化著她說的,站起來,「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事。可是皇后,你日後就打算和皇上僵持下去嗎?男人,不會永遠對一個女人有耐心的,更何況一個帝王,你日後要怎麼辦?」

    「你的擔心是對的,我沒有辦法,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所以,只能過一天是一天了。」計劃也許不如變化快,她多想也無際於事。

    回自己寢宮的聶瑤珈邊走邊看著許多宮女的眼神,她們想看她的樣子,又低下頭不敢看。

    她昂首闊步的繼續走,問:「小安子,薜晚秀還在宮中嗎?」

    「回娘娘,她嘛,皇上有時候召見她,但只是很短時間就出來了,她在這宮裡既不像嬪妃,又不像是個宮女,太后曾想把她送出宮呢,只是皇上讓她留下來了。但最近這些天,真是沒見著她人。」

    聶瑤珈心想:明明是他的屬下,不知道他又讓她辦什麼事去了。

    走著走著,經過景心殿外,想起筱妃求自己的事,她希望將牢中的司徒冷放出來,他一直被關到現在,懲罰也夠多了,筱妃說她已經不再介懷,司徒冷家中還有父母,兒子在牢中,他們二老也一定相當難過。

    小安子看著聶瑤珈猶豫不決的徘徊著,壯著膽子喊:「皇后娘娘求見!」

    聶瑤珈瞪他,但林公公已馬上跑出來,相當恭敬的說:「娘娘請。」林公公可是見過欒傾痕如何關心聶瑤珈的,她不在的時候,皇上會寫滿屋子的字,上面無非皇后的名字。

    聶瑤珈只有硬著頭皮進去,小安子在外面攤軟在地上,鬆了口氣,傻笑起來。

    欒傾痕一板正經的坐在書案前寫著什麼,眼睛卻不停的看著門口,她來找自己有什麼事,真的讓他猜不到了。

    聶瑤珈進來,便與他對上目光,然而看他低下眉去,專注於書寫,不禁苦笑,欒傾痕還是欒傾痕,依然淡定自若。

    欒傾痕一直等著她說話,抬眼看她,她卻站在門口那裡不動彈了。

    「你有何事。」聲音雖平淡,也有些無奈,終究他成了迫不及待的那個人。

    「臣妾來求皇上,能不能寬恕司徒冷,將他放出來,我去筱妃那邊看過了,她說司徒冷已經受到處罰了,更何況當時他也是被人陷害。」

    欒傾痕的心裡更加悶了,但不表現出來,「你找朕,只是為了這件事?」他走到她跟前,凝視著她。

    聶瑤珈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一步,近看他的臉色確實很差,內傷竟是這麼傷人,她的眼底透著心疼,可是她卻強笑出來,裝得那個沒心沒肺:「除了這事,我沒有理由再來找皇上啊。」

    欒傾痕什麼話也沒說,就是死死的盯著她。



誰主沉浮 118

    聶瑤珈別過臉去,她能感覺他的眼神裡是失望,是難過,是憤憤難平,是糾結,這些凝聚在一起,化作一團熊熊大火向她撲來,然後,她的心也被灼傷了。

    「請皇上恩准。」

    「好,朕准了,然後呢,你對朕再也無話可說了嗎?」

    聶瑤珈只能搖搖頭。

    雪濃正巧端著香茶進來,撞見他們二人,行色有些拘謹,「皇上,皇后。」

    她因為緊張,所以進門檻兒時不慎被裙擺拌倒,整個人就要摔到地上。

    聶瑤珈正打算扶她,沒想到欒傾痕更快一步,將她摟在懷中,茶杯瞬間落地,碎了一地。

    雪濃一見,離開欒傾痕的懷中,跪在地上說:「是奴婢不小心,這就盡快收拾。」她慌忙的撿地上的碎片。

    欒傾痕輕輕歎息,「不要撿了,你去休息吧。」

    雪濃將碎片兜在自己處層的裙裡上,靜靜退下。

    然而這一切,在聶瑤珈看來,是關愛,是心疼,他們之間流露著一股曖昧,讓她發現自己是個局外人,該離開的,不是雪濃,而是她。

    聶瑤珈黯然轉身,被欒傾痕拉住手腕:「你剛來,這麼快要走?」

    「其實不該來,看到不想看到的。」她推開他的手,還是離開了。

    一步步走下石階,風吹亂了她背後的發,她命令自己把欒傾痕的一切統統忘掉,帶她出遊,在海棠樹下起舞,為保她救了父親,為治她眼睛耗損內力,為帶她回卉國,千里尋她……也許還有好多他的好,自己還都不知道或是忘記了,可是,只能將這些埋藏。

    欒傾痕,一個帝王,會只愛她一個人?雪濃在他心裡,也有位置吧。

    所以,她暫不想自己會不會穿越回去,就是愛,她要的也是唯一。

    欒傾痕直直的望著她消失在視線,垂下頭,傷痛難擋,嘴角溢出血絲,含著苦笑閉上了眼睛。

    聶瑤珈心神恍惚的走著,直到撞見一個人,太后。

    「給太后請安。」

    太后拉過她,「來,和我一起到橋上,本宮有話對你說。」

    兩人站在橋中央,太后便起了頭:「瑤珈,本宮相信你是個識大體的女子,聰明能幹,但是女子最重要的是聲譽,你到沁國的事在卉國百姓之間流傳成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嗎?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女子再也不適合皇后這個位置。」

    聶瑤珈安靜的聽著,不流露任何想法和思緒,「太后不用說,瑤珈也自知,即使清者自清,也難睹悠悠之口,所以,太后請定個日子,罷了我的皇后頭銜吧,讓我與我父母遠離這裡。」

    太后意外她這次肯這樣罷休,有些過意不去了:「身在帝皇家,命運總是折磨人,你不要怪本宮不顧及情面。賜你們大宅和銀兩,不會虧待你們一家的。」

    「那謝過太后了,瑤珈等著您取走鳳冠,告退了。」

    浮尾宮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淒淒瀝瀝,聽得人心都酸了。

    聶瑤珈將鳳冠與霞披整理好,還有胸前佩戴的沁雪玲瓏玉珮,哪次遇到欒傾痕再還給他。

    坐起,身子一晃,她自己像脫離了身體,心跳得極快,一瞬間,她像有兩種意識,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揪著心臟處的衣服跑到門外,沁涼的雨淋濕了她。

    「帶我回去呀!回去呀!為什麼一次次給我這樣的感受,卻不把我帶回去!」聶瑤珈跪在雨水裡,任雨滴打著自己的臉。

    小安子打著傘正從外面回來,見她跪在地上,忙過去扶她。

    ……

    五日後

    沁國傳來消息,駱天普的朝代已經過去,他駕崩了,駱殿塵很順利的繼承皇位。

    但是,駱殿塵除掉了幾個兄弟,待遇好點的也是軟禁終生。

    而素綰也在他登基後第二天便大婚,聽說是駱天普的遺詔,當百官宣讀,一個是迎娶素綰,封為皇后,二是永遠不可迎娶任何一個叫聶瑤珈的女人。

    話說,這第二條令百官上下百思不解,可是聶瑤珈懂。

    遠在千里之外的她明白,駱天普的苦心,也好,聶瑤珈不僅可以擺脫駱殿塵,也會和欒傾痕說再見,他們都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生命裡。

    一切,該放下了。

    沁國

    得到了天下駱殿塵卻沒有想像中的快樂,他身著龍袍走在大殿中央,昨夜他大婚,素綰是很美,可他冷言相對,說素綰只不過是一個維持和平的工具。

    可是素綰說,寧為工具,換來和平,心甘情願。

    十二個字,讓駱殿塵氣極,他覺得素綰就是欒傾痕調教出來的,都是偽裝。

    大婚洞房,他要了素綰,素綰告訴他,在卉國有一天曾見過身為質子的他,從那以後,她就希望可以成為溫暖他的人,不再讓他的影子孤單。

    駱殿塵披上衣服,不屑的離去,除了聶瑤珈,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牽動自己的心了。

    是的,唯獨少了她,所以他現在才不快樂。

    公公進來稟報:「皇上,有位自稱卉國大皇子的人求見。」

    「欒沛離?他怎麼來了,他不是瘋了嗎。」

    駱殿塵一個眼神,公公立即明白,將欒沛離帶進來。

    欒沛離還是行了禮,「見過皇上,恭喜皇上登上帝位,又娶美人妻。此次來,我不想拐彎抹角了,我想與沁國聯手對付欒傾痕。」

    「兄弟相殘?呵呵。」語氣裡有些嘲諷,但他自知,前幾日他也剛剛害了他的手足。

    「他根本不是我的親弟弟,想必您也聽說過,他的母親當年懷上他是不明不白,只是我父皇顧念情面,才認了他。」

    「聯手可以,可是你有必勝的把握嗎?」

    「第一,我的舅舅還在卉國為官,他作咱們的內應,第二,我的人已經查到欒傾痕的母親沒有死,她正躲在一個鎮上,到時抓她來威脅,還可以逼她說出欒傾痕的身世,不就可以讓他退位了嗎?」欒沛離的眼神裡充滿著血腥,心裡早已燃起殺戮之火。

    駱殿塵客套的笑了笑,「嗯,讓朕考慮一下吧,這些日子你就住在沁國宮中,具體事宜咱們日後詳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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