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能就這麽算了
蕭寒崢牽著時卿落的手,從家裡走去族長家。
一路上遇到村裡的人,都會客氣的打招呼。
也正因為他考上秀才之後,並沒有改變對大家的態度,變得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所以在村裡的名聲很好。
大家也不覺得蕭寒崢很有距離感,非常樂意和他說話。
兩人走遠後,村裡人湊一起說話。
「別說,蕭秀才和他媳婦的感情還真好。」
「他媳婦一看就是個能幹的,才到他們家就將他沖喜沖醒了,又帶著他們家的人做豆腐營生,這麽有福氣的姑娘,要到我家,我也喜歡。」
「關鍵還立得起來,不怕被老蕭家的人欺負,像是孔氏那樣的,蕭秀才出去上學和考試都不放心。」
「畢竟是老神仙的徒弟,怎麽可能被蕭家老宅的人拿捏。」
「蕭秀才也是個有福氣的,能找到這樣的媳婦,看著兩人就般配。」
對時卿落,村裡人的印象也很好。
特別是這幾天賣豆腐賺了錢的,嘴裡全是說她的好話。
另一邊,蕭寒崢拉著時卿落進了族長家。
族長笑著讓媳婦給兩人上茶。
看著蕭寒崢恢復的身體,特別的高興。
他關心的問:「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蕭寒崢笑著回道:「我想去縣學繼續念書,一年後下場試試。」
族長很看好蕭寒崢,「這個我支持。」
「你去縣學,我和其他族老會照看你家的。」
他們蕭氏一族在前朝曾經也出過進士和當官的,只可惜新朝建立之後,只出了兩個童生和蕭寒崢這個秀才。
那兩個童生看著都沒戲,蕭寒崢的潛力卻無限。
蕭寒崢笑著道謝,「多謝族長的照顧,寒崢將來若是能走到高處,一定會記得大家的幫助,回饋蕭氏一族。」
比起很多村子來,他們下溪村的蕭氏一族真的很好了。
要換成隔壁村的族長和里正,礙於他渣爹的地位,不帶頭排斥他們一家就算好了,更別說照顧。
族長笑容滿滿,「你有心就好。」
他也不會假惺惺的說將來蕭寒崢走到高位,不用扶持蕭氏一族。
之所以那麽照顧蕭寒崢一家,除了他很喜歡這個年輕人,又是同族人外,也因為對方的潛力。
將來很有可能帶領著蕭氏一族走出去。
坐著閑聊了幾句,蕭寒崢道:「族長,我們今天來是想買地的。」
族長愣了愣,「買地?難不成你想買老蕭家家的地?那個我建議你們別買。」
對這個他並不讚成。
那老蕭家很難纏,買了地後,對方將來要是回村,還不知道會怎麽鬧騰呢。
蕭寒崢心裡一暖,兩世以來族長對他都很好,換成別人不會這麽直截了當的建議。
他笑著回道:「不是買老蕭家的地,我們是想買靠近河邊的那片竹林,外加後面的那座片荒山。」
族長有些莫名,「你們買那塊山地幹嘛?那邊只適合種竹子,都沒法開荒種地。」
蕭寒崢如實說:「我們買來修建一座新宅子。」
族長想了想道:「那片山雖然用處不大,但你們要買的話,最便宜應該也要三十四銀子的。」
那是屬於無主的山,要買並且辦理山契,得去縣衙才行。
他不認為蕭寒崢家賣了這麽一小段時間的豆腐,就能有這麽多銀子買山加建房。
蕭寒崢如實說:「吳家看中了我娘子手裡她師傅留下的東西,花了六百兩銀子買去,所以我們現在手裡的錢夠。」
以吳家人的性子,這個事也瞞不住。
時老四將小黑球拿過去交易完,吳家肯定十有八九會主動放出給了他們六百兩的消息,想讓他們被人惦記上。
那還不如他們自己說出去,並在明面上將銀子花了。
族長驚訝不已,真沒想到大郎媳婦手裡,還有那麽值錢的東西。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我明天去幫你問問,有了答覆後告訴你。」
那老房子確實太破舊了,新建宅子不錯。
蕭寒崢笑著道謝,「麻煩您老了!」
又坐了一會,兩人就離開了。
另一邊,吳家從時老四這裡拿到了六個小黑球。
表面對時老四很客氣,還打包了一些不用的布料等讓他帶走。
人離開後,吳家主和吳家大少爺,將那名嬤嬤叫了過來。
「你看看,這是不是那個時卿落之前用來威脅你們的小黑球?」
老嬤嬤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對,就是這個。」
吳大少提議,「爹,我們先試試威力吧。」
吳家主點頭,「行,現在就試試。」
畢竟他們沒有親眼見過,所以還得確定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專門找人來搗鼓這玩意。
三人去了後院偏僻的一個花園。
老嬤嬤指了指小黑球上的引線,「我見那個死丫頭用火折子點了這裡,然後立即扔出去就爆了。」
吳家主和吳大少都是惜命的,於是叫了一名小廝去試。
小廝用火折子點了引線,立即朝著遠處的空地扔去。
「轟隆!」一聲巨響炸開。
地上的泥土被炸得飛濺起來一些。
吳家主也被這爆炸聲嚇了一跳。
他轉頭對老嬤嬤問:「是這樣的威力嗎?聽著挺嚇人的。」
老嬤嬤點頭:「就是這樣,可嚇人了。」
聲音和她之前聽到的差不多。
至於威力,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她當時被嚇到了,也沒怎麽注意。
吳家主是第一次見威力響聲這麽大的東西,感覺還是很有震懾力的,難怪時家和老嬤嬤會被嚇到。
他揮揮手,「行,你下去吧。」
老嬤嬤立即退了下去。
後院就只剩下吳家主和吳大少。
吳家主道:「這玩意如果威力再大點就更好了。」
吳大少笑著說:「讓人來研究的時候提一提,看能不能增加威力。」
他又道:「這玩意如果能夠大量製造出來,送上去之後咱們吳家絕對能立功。」
吳家主點頭,「不錯,明天開始就找工匠專門來研究搗鼓吧。」
「是。」吳大少頷首,想了想問:「爹,六百兩的事,咱們不能就這麽算了。」
那女人不但害得他小弟結親陪葬沒有成功,最後孤零零的埋葬。
還敲詐他們六百兩,他們吳家的錢是那麽好拿的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六十一章 應該懂的吧?
吳家主一直都知道大兒子很有主見。
他問:「你想怎麽辦?」
吳大少回道:「蕭寒崢和蕭家老宅的人關係不好。」
「我打聽到老蕭家的那些人在賣地賣宅子,想要上京去找威遠大將軍。」
他勾勾唇,「以老蕭家那些人吃人不吐骨頭的性子,要是知道蕭寒崢和時卿落賺了咱們六百兩,我猜一定能鬧起來。」
自從盯上小黑球之後,他就重點去查過蕭寒崢和時卿落的底細。
如果不是蕭寒崢是小三元秀才,很得縣學幾名教喻的看好,以及還有個斷親的威遠大將軍爹。
外加又來了那個姓莫有大背景的縣令。
換成以前,他可不會花銀子去買,直接讓人偽裝成盜匪,搶走之後將人殺了,什麽事沒有。
他不認為蕭寒崢和時卿落,掙了六百兩會主動說出去。
不如就讓他來幫他們宣揚出去吧。
到時候不單只老蕭家,還可能會被賊惦記上。
吳家主陰笑著讚同道:「這個辦法好。」
「你安排人去透露給老蕭家的人聽吧。」
吳大少點頭,「好。」
村裡。
蕭寒崢和時卿落離開村長家。
這會剛好是幹完農活,村民們陸續回家的時間點。
遇到喜歡八卦的人,就忍不住問他們去族長家是不是有事。
蕭寒崢就將得到了六百兩,家裡要買地建宅子的事說了一遍。
這是他和小媳婦商量好的,自己將這事說出去,防備吳家搞事的同時,也能讓村民們不胡思亂想。
站在附近和路過的村民,聽到這事都震驚不已。
更完全懵了,六百兩那麽多。
這蕭秀才是娶了個金娃娃回來吧?
至於老道長留下的什麽東西能賣六百兩,大家反而並沒有那麽好奇和驚訝。
畢竟是老神仙呢,留下的東西能不值錢嗎?
好在下溪村的民風不錯,村民們大多都樸實。
特別蕭寒崢還是潛力無限的秀才,身份上就已經和大家截然不同了。
哪怕他不歧視大家,但大家對他都有著天然的敬畏。
所以村民們雖然心裡羨慕,但嫉妒恨的少。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村裡。
又引起了一番轟動。
大家更在心裡生出一種感覺,蕭寒崢的媳婦不但有福氣,還是個金娃娃。
當初他們怎麽就沒想著,將人說親娶回家來呢?
蕭家老宅。
蕭老太太等人聽到後,眼睛都嫉妒紅了。
「那死丫頭還真厲害,隨便賣一賣老神仙留下的東西,就有六百兩。」
吳氏眼珠子轉了轉,對老太太慫恿,「娘,之前他們沒錢買咱們的宅子和地,現在卻有了。」
「咱們賣出去的地反正還沒簽契約,反悔還來得及。」
王氏等人也覺得有道理。
關鍵是他們還想宰蕭寒崢他們一把,六百兩呢。
蕭老太太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找崢兒。」
王氏和吳氏也站起身,一副要跟隨的模樣。
誰知道才走到門口,就遇到了時卿落和蕭寒崢正好來老宅。
蕭老太難得扯出個和藹的笑容,「崢兒,你們來了。」
「快進來坐。」
他們還以為蕭寒崢兩人是得到了六百兩,要主動來買地和老宅的。
一個個心裡想著,要怎麽宰兩人呢?
至少也要三百兩吧?最好四百兩。
誰知道一坐下,時卿落就率先開口道:「我建議你們的老宅和土地分開趕快賣。」
蕭老太皺了皺眉頭,「為什麽要分開賣?要是一起賣,將來我們回來,還能贖回來呢。」
時卿落一副你怎麽沒轉過彎來的眼神,看向她。
「你們要是賣給一個人,蕭大將軍直接派人一通威逼,就能將宅子和土地立即贖回來,然後找借口把你們送回來。」
「如果分散開賣給不同的好幾戶人家,地耕種上了,宅子也住進去了,他總不可能一家家的威脅要贖回地和宅子吧?」
「這樣會引人說閑話,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不但要將蕭家極品的後路斷了,還得防著渣爹主動派人贖回地和宅子,鑽空子又立即將人丟回來。
蕭老太的笑容僵了僵,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我其實想賣給你們。」她還是不甘心。
時卿落嗤笑,「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們覺得我們會傻到買老宅和老蕭家的地?以後讓你們回來作妖?」
「別惦記我們的六百兩了,我們要買山建房,還要修整老房當豆腐作坊,這些錢才勉強夠用呢。」
她直白的又道:「別被眼前的小錢迷花了眼睛,我們這才六百兩,將軍府可不知道有多少個六百兩等著你們呢。」
「你那寶貝兒子和兒媳婦,一頓飯就吃一二十兩銀子,一天吃三十四兩。」
「我們的六百兩,還不夠人家吃一個月。」
「所以你們的眼光得放長遠點。」
她和小相公預料到六百兩的事一旦放出消息,老蕭家的極品會又想作妖,或者被吳家利用。
那還不如她們先親自上門壓住。
就算吳家使壞,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一聽時卿落這麽說,老蕭家的人從眼紅他們的六百兩,立即轉移到仇富京城將軍府兩人那麽奢侈。
蕭寒崢也在一旁道:「爺奶、大伯、三叔,你們知道我的性子,我的錢可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老蕭家的人:「……」差點忘了,這也是個心狠手黑的。
以前還沒分家斷親時,他們就拿捏不住蕭寒崢,反而被收拾過。
惦記他的錢,確實不容易。
時卿落也笑著補充,「將軍府可還有金山銀山等著你們去花呢,六百兩算什麽。」
「你們可不能讓蕭大將軍夫妻鑽空子,找借口將你們弄回來。」
「真沒地方住,沒有賴以生存的地了,只用丟出一條孝道,大將軍就不敢攆你們。」
她又威脅,「想我繼續幫你們出主意,把將軍府變成你們的天下,該怎麽選擇,你們那麽聰明,應該懂的吧?」
老蕭家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死丫頭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關鍵他們還要靠死丫頭出主意呢,不然他們玩不過那兩個心黑不孝的。
老爺子給老太太使了一個眼神。
蕭老太太忍著肉疼咬牙道:「行,我們分開多賣幾戶人家。」
其實已經和好幾家說好了,原本想要反悔,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為了將軍府的金山銀山,六百兩算個屁。
咳咳,還是好心疼啊!
時卿落丟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忽悠哄著:「我就欣賞老太太您這樣果斷的聰明人,將來您肯定就是將軍府地位最高的老太君。」
蕭老太太被誇得驕傲的挺了挺胸,「那是。」
她當然是聰明人,不然怎麽能生出個當大將軍的兒子,兒子又生出一個會讀書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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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時卿落見蕭家的極品聽進去了,這才叫著蕭寒崢離開回家。
回到家之後,時卿落拿出幾塊製出來的冰糖遞給二郎。
「二郎,你將這幾塊糖給你的小夥伴們,讓他們去老宅門口轉悠下,看看晚飯前有誰特意去串門。」
「要是誰給你有用的消息,就多給他一塊糖。」
這年頭糖很貴,村裡平常買糖家用都捨不得,更別說給孩子吃了。
村裡的大多數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糖。
冰糖在大梁還沒有,她製出來就是為了給蕭小妹和大郎甜嘴的,比白糖吃著方便。
讓孩子們盯著,這樣就能知道村裡誰可能和吳家有關係。
以後在村子裡發家致富,絕對不帶對方玩。
二郎有些不捨的看著冰糖,「嫂子,這可是糖啊,真要給他們?」
時卿落笑著揉了揉二郎的頭,「你要讓人為你辦事,不給好處怎麽能辦好呢?」
「有捨才有得。」
「你的眼光要慢慢學會看得遠,能用錢買到,或者自己能做出來的東西都不是事,沒什麽好捨不得的。」
「吃完,我再做就行了。」
二郎很懂事乖巧,就是眼光還太局限了,以後要教他看得遠。
二郎似懂非懂地點頭,「我明白了嫂嫂,就是要拿東西收買為我辦事的人,這樣他們才能更上心。」
「我們做人該大方的時候要大方,不要因為捨不得而失去。」
時卿落笑著點頭,「不錯,咱們二郎真聰明。」
二郎就喜歡嫂嫂誇自己,「都是嫂嫂教的好,那我去找小夥伴了。」
「去吧。」時卿落揮揮手。
蕭寒崢並不干涉小媳婦怎麽教弟弟妹妹。
他也不希望弟弟妹妹,變成那種容易被人糊弄的性子,小媳婦教的很好。
他看著時卿落問:「你想要建什麽樣的房子,有想法嗎?我畫下來。」
時卿落回道:「我有可多的想法了。」
「走走,我們回房去畫下來,我對房屋的結構也想改改,不想用現在的這種類型。」
她拉著蕭寒崢的手往房間走。
蕭寒崢反握住,一起進了屋子。
拿出紙筆,將時卿落提的要求和建議一點點的寫下來,綜合之後又提筆畫起來。
另一邊,村子裡一名老婦人就去老蕭家串門。
她的兒子在吳家的客棧當小二,剛才特意回家,讓她去慫恿蕭老太搞事。
於是她就主動來了。
上門之後,她不停的提蕭寒崢家賺了吳家六百兩銀子,語氣各種羨慕和酸。
還意有所指,如果有幾百兩可以做多少多少事了,去了京城之後能買多少東西雲雲。
蕭老太等人表面平靜,內心卻疼的厲害。
一直不斷的安慰自己,上京之後有無數個六百兩在等著他們呢。
加上時卿落和蕭寒崢不好惹,又得靠那兩人出主意,他們只能強行忍住。
不得不說,時卿落提前來壓制效果還是很好的,不然吳家的計劃就成功了。
這名老婦人慫恿得差不多,就離開了。
她知道蕭老太等人的性子,不表態不代表不搞事。
蕭秀才家有六百兩,老蕭家絕對不會放過的。
她就等著老蕭家鬧起來後,她好讓兒子去吳家領賞錢。
可等到天黑,她都沒發現蕭老太去蕭秀才家鬧。
不由得有些失望,想等明天看。
她不知道,她剛離開老蕭家,就有兩名村裡的小孩,激動的跑去找二郎將她賣了。
二郎得到消息回來一說,蕭寒崢就想起來了。
「這人的兒子好像在縣城當小二,看樣子是吳家開的客棧。」
小媳婦厲害,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時卿落道:「十有八九就是那小二回來,讓他娘跑去慫恿老太太的。」
一旦確定這件事,「以後咱們幹什麽都別帶他家玩。」
她大方的時候很大方,小心眼的時候也小心眼。
只要想要算計或者已經算計她的人,她都不會心慈手軟。
這點特別對蕭寒崢的胃口,他抬手為她捋了捋耳邊的頭髮,「好,不帶他們玩。」
兩人也不再談這事,商量著將要造的新宅大致模樣和特點等畫了出來。
看著小相公將自己心目中要建的宅子,基本都畫出來了,她發現他畫工很厲害。
關鍵是,他真的很好,全都依著自己的意思,比如建立單獨的廁所、洗漱間、洗澡間等。
她想弄衝水馬桶和淋浴,就得要排管道。
鐵很貴,官府對鐵的購買也是有限制的,不可能用來打造管道。
於是小相公還幫她想出去訂購陶管道,價格便宜還沒限制。
到時候就安裝在外面,用稻草等包起來,壞了還方便更換。
吃完飯,時卿落拉著蕭寒崢去河邊竹林附近遛彎,順便一起對照著圖紙討論。
天快黑時,兩人才牽著手回去。
第二天,族長讓他兒子去縣城問一問要買竹林這片山的價格和山契怎麽辦。
早上族長的兒子回來,族長讓人將蕭寒崢叫了過去。
一刻鍾後,蕭寒崢回家。
「娘子,竹林那片山可以買,要三十五兩銀子,現在就可以去辦。」
「接著官府會派人來丈量,我再跟著去縣城辦理山契即可。」
他發現自從莫清凌當了縣令之後,縣衙的辦事效率都高了很多。
換成以往,沒有個幾天,別想辦好。
更甚至如果再故意卡一卡,不塞銀子進去一兩個月都可能沒消息。
蕭寒崢之前還在想,前任縣令要是還在,他都得想辦法將人拉下來。
還好莫清凌來了。
時卿落指了指放銀子的小木盒,「你拿著銀子和族長兒子一起去辦吧。」
她沒有單獨將銀錢藏起來,而是放在一個小木盒裡,她和小相公誰要用就自己拿。
在古代要去縣衙等地方辦事,都需要家裡的男性,女的基本不去摻和。
沒有特殊的情況,她也不會故意去違背這些,所以不準備跟著去。
蕭寒崢點頭:「好,我去辦。」
果然,當天蕭寒崢就將山契拿到手了。
他還在縣城請了專門修房子的匠人,來負責修建和總體把控,又在村裡招人輔助修。
每天不但有十文錢,還包早飯和午飯。
現在農忙已經過了,村裡不少有力氣的漢子,都來蕭家幫忙修房子。
時卿落還讓蕭母將關係好人品好的幾名婦女,請來專門做飯。
第二天,匠人從縣城來,新宅子開始修建。
老宅那邊聽著就心塞,急著將老宅和土地陸續賣了出去,想要趕快離開。
這樣以後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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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千萬別哭
半個月後,老宅的人收拾好行禮準備上京。
賣了老宅和土地之後,外加蕭老二走之前留的錢,老宅的人手裡有了好幾百兩銀子。
於是直接租了幾輛馬車送他們上京。
這天一早,縣城的馬車來老蕭家接人。
時卿落聽來買豆腐的人說後,拉著蕭寒崢去送行。
將行李搬上馬車,老蕭家的人都依依不捨的看著宅子。
畢竟住了這麽多年,突然要走了,回來還不是他們的家了。
時卿落一來就見他們這模樣。
於是走上前開口道:「這破地方有什麽好不捨的,你們可是要幹大事的人。」
「去比你們老宅大幾十倍,更甚至百倍的將軍府住著不香嗎?」
「難不成你們還想回來?「
這話一下打破了蕭家極品們的不捨和傷感。
這死丫頭,說的太特麽有道理了。
將軍府哪裡是這破地方能比的,他們有啥好不捨的?
他們才不想回來。
蕭老太瞥了時卿落一眼,「你們怎麽來了?」
時卿落笑嘻嘻的道:「捨不得你們,就來送送行。」
老蕭家的人:「……」好假。
時卿落又道:「雖然咱們分家斷親了,是不是比你那個只顧自己享福,卻將你們丟在鄉下老家的兒子靠譜?」
老蕭家的人:「……」扎心。
這死丫頭是故意的吧。
蕭老太沒好氣的道:「大可不必。」
時卿落湊到她面前,一副像是感情關係很好的模樣。
一臉委屈的道:「老太太,你這話說得真傷我的心,我可什麽都為你們著想呢。」
蕭老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事就直說。」
時卿落低聲問:「半個月前,蕭胡氏是不是上門,慫恿你們來找我相公鬧?」
蕭老太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的?」
接著發現自己被套話了,不過也無所謂,關鍵是她真想不通死丫頭怎麽知道的。
時卿落抬手指了指天,帶著幾分神秘的對她眨眨眼就,「我師傅可是老神仙呢,我有什麽不知道的?」
蕭老太:「……」我到底要不要相信?
但不信的話,死丫頭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也因此對死丫頭又多了幾分忌憚。
是啊,那位老神仙可是死丫頭的師傅呢。
所以死丫頭挺邪門的。
原本還在想著,到了京城將軍府之後,讓孫子除了寫信詢問死丫頭幫他們辦法外,其他的事情就隨便糊弄的心思,也頓時收了起來。
她更解釋道:「我們可沒聽她的慫恿。」
時卿落給了她一個我懂的眼神,「老太太是聰明人,當然不會上她的當。」
她接著像是無意的問:「你們上京全程做馬車,不走水路?」
這才是今天過來送行的重點。
蕭老太倒是沒多想,如實回道:「是啊,我們的行李多,走水路搬來搬去的麻煩。」
他們老兩口雖然沒坐過遠行的船,但卻聽說水上有時候很凶險。
翻船或者遇到水賊就沒命了,所以就算走水路時間更短,但他們還是選擇一直坐馬車。
時卿落一臉的讚同,「對,坐船如果暈船的話,時間一長太遭罪了,還有可能生病,更甚至病逝。」
「老太太你這樣有大福氣的,當然是要留著福氣去將軍府當老太君享受的。」
所以千萬別改變主意坐船。
老太太原本沉著的臉上也露出了個笑容,這話她愛聽。
老神仙的徒弟都說她有大福氣,她肯定就有。
「你就是嘴甜。」
時卿落哄著,「我這人就愛說實話。」
老太太更高興,「放心,等我們在京城站穩腳跟,也有你們的好處。」
她以為時卿落兩人來送行,也是希望將來有好處。
時卿落知道她誤會也不解釋,還順著她的話說:「老太太這樣的聰明人,我最喜歡了。」
以為她也惦記著渣爹家的好處,這樣老太太等人才會更信任她出的主意。
她又對蕭大郎問:「還記得之前說的吧?」
蕭大郎拍拍胸脯,「放心,你們就等著我的信吧。」
時卿落對他豎了豎大拇指,「很好。」
接著老宅的人紛紛上了馬車,時卿落熱情的笑著說:「一路保重啊!」
好好珍惜前面半程的日子,後面半程千萬別哭,要哭都忍到去京城。
老蕭家的人不知道她心裡所想,但對她這樣的態度很受用,對她的討厭減少了很多。
等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後。
時卿落轉頭看向蕭寒崢,「老蕭,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話她已經套出來,去找搶錢的人,就得小相公去了,她可不熟。
蕭寒崢輕笑著牽起她的手,「放心,交給我就好。」
這些人也該受受苦了,受了天大的委屈去了京城,才更好作妖。
他又道:「後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十天半月才能回來,順帶就會去辦這件事。」
時卿落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你去治病賺錢?」
蕭寒崢點頭,「嗯,順便賺個人情。」
時卿落問:「去的遠?要十天半月才能回來。」
蕭寒崢回道:「去府城,不算遠,但得花點時間才行。」
時卿落不知道府城的事,也不多問,「那你辦完事就早點回來,我們在家等著你呢。」
她補充,「建房和家裡就交給我吧。」
蕭寒崢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好,我離開後就辛苦娘子了。」
他喜歡聽她說,在家等著他,有家真好。
兩天后,蕭寒崢帶上最近去山上采摘並炮製好的藥材,離開了家。
當天晚上,時卿落失眠了。
看著空了一半的床,她歎了口氣,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哎,想小相公了!
另一邊客棧住著的蕭寒崢,也同樣失眠了。
這才出來第一天,他就開始想家,想小媳婦了。
而且自重生來就沒有再失眠過的他,竟然像是前世一樣又難以入睡。
沒有小媳婦在身邊躺著,他真不習慣。
接下來的時間,時卿落一邊監督建房,一邊去縣城買了幾株普通的茶花,嫁接培育出了一株三色菊。
還帶著蕭母和二郎,將山上空著的地方全都種上了她育好苗的竹子。
全都澆了一遍靈泉水,這樣就不容易死了。
這天,她剛從新宅那邊回來。
一到家,就見白栩坐在院子裡。
他一看到她進來,臉上還露出了激動之色。
時卿落唇角上揚了揚,肥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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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蕭寒崢知道你這麽敗家嗎?
白栩已經坐著等了一會。
「你終於回來了。」
要不是男女有別,怕時卿落被村裡人說閑話,他都想主動去找她了。
時卿落走到他對面坐下,「有事?」
白栩看到她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一頭黑線。
這女人都不問問白糖賣的情況嗎?
是對白糖太有信心,還是心太大了?
不過他還是主動說了:「我這大半個月將附近能收的黃糖都買了,這幾天陸續製出的白糖送去京城了。」
「那邊回信,白糖在京城的世家裡很受歡迎。」
時卿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是必須的。」
反正她的分成要下個月才開始呢。
「你將價格抬高,又重新包裝過,除了白糖的味道更好外,那些人重點是吃是那份稀有,是身份的代表。」
否則那些世家大族的人,總不能一天三頓都吃白糖吧?
所以白糖的品質和包裝,賣的就是一個身份。
從一開始的定位就是高價賣給貴族,不針對普通百姓。
等以後大量普及之後,價格才會降下去,不過短時間內不可能。
白栩輕笑道:「果然還是你看得透。」
蕭寒崢這媳婦有能力有眼界,比他認識的很多男子都更強。
時卿落點上紅泥小火爐,拿起茶具開始沏泡起功夫茶來。
這個時代還沒有功夫茶,但她在現代喜歡喝。
那天無意中和小相公說了,沒幾天小相公去縣城,就帶著一套定做好的茶具回來。
給白栩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悠悠的喝著,「我就等著下下個月,你將我的分紅送來呢。」
只要有條件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委屈自己。
那天從白栩手裡拿到了一千兩,她就跑去買了好茶回來。
白栩第一次見人這麽泡茶。
端起杯子看到裡面清澈鮮綠透亮,聞著茶香味也濃。
他端起喝了一口,別說還挺好喝,比他們平常喝的蓋碗茶口感好,很清爽。
「沒看出來,你還懂泡茶。」
他問:「你這是什麽泡法?」
時卿落回道:「這叫功夫茶。」
「為什麽叫功夫茶?」白栩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時卿落解釋,「因為泡這種茶的方式很講究,操作起來需要一定的功夫。」
白栩笑道:「這麽一說,倒是很符合。」
剛才他就見時卿落泡茶行雲流水,動作優雅輕盈,要不是穿著打扮和面黃肌瘦的模樣,他都會以為她是從京城來的貴女。
「你和我說說這功夫茶有什麽講究和好處?」
於是時卿落就和白栩聊起了茶,不但頭頭是道,一聽就是個中好手,讓白栩吃驚不已。
這女人都這麽厲害,那位老神仙該有多牛啊!
白栩笑著說:「我能學一學這功夫茶嗎?」
泡這茶動作優雅帶著種韻味,很適合和朋友,或者生意夥伴,坐著交談的時候泡。
時卿落不在意的笑笑,「可以啊,你也去打造一套專門的茶具,我現在就教你。」
白栩來了興趣,「多謝。」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白栩也大致將功夫茶怎麽泡學會了,準備今天就回去縣城定做茶具,過幾天邀請朋友們聚會,好顯擺。
學完泡功夫茶,白栩迫不及待地指了指院子裡那株三色菊道:「這是你培養出來的?」
之前這個女人說可以養出一株好幾色的菊花、茶花來,他是不信的。
一株花上,怎麽可能會有好幾種顏色,簡直是異想天開。
可現實又打了他一耳光。
加上剛才和時卿落交流學茶,讓他更不敢再小瞧她。
時卿落輕笑道:「當然是我培養出來的,你臉是不是有點疼?」
白栩:「……」能不能做個人。
他特別好奇,「這菊花怎麽培養出來的?」
時卿落挑挑眉,「秘技懂嗎?」
這可是她賺錢吃飯的手藝,才不外傳呢。
至少現在不會外傳。
白栩失笑,「行,那我不問怎麽培養的,我就問怎麽賣。」
時卿落給他又倒了杯茶水,「那你覺得它值多少價?」
白栩反問:「你能培養出的,不單只是這一株吧?」
時卿落勾勾唇,「這個看價格,要是價格不錯,那就只有一株,買的就是獨一無二。」
「要是價格一般般,那它就能是十株或者百株。」
白栩:「……」感情在這裡等著他呢。
「你鑽錢眼裡去了?」
他又道:「你可是秀才娘子,很有可能將來還是舉人娘子、進士娘子呢。」
時卿落白了她一眼,「什麽娘子都要吃飯。」
「我缺錢著呢,你別繞彎子了,直接給一個價吧,然後你自己欣賞也好,送去京城賣給別人也行,都和我無關了。」
白栩無語,「我之前不是才給了你一千兩,聽說你從吳家手裡換了六百兩,還不夠你吃喝?」
時卿落理所當然的道:「誰會嫌棄錢少?」
「我新宅的就要建幾百上千兩,再說我還有好幾個作坊要等著修建開工呢,這就是嘩啦啦要花出去的銀子呢。」
她想一次到位的修建新宅,所以想臥室鋪上實木地板,客廳等就鋪大理石。
現在還沒有地磚,卻有大理石。
不過大理石價格卻很昂貴,全部鋪上的話,小相公算了算,估計光是大理石都要幾百兩。
實木地板倒是好弄,山上去砍來製就行。
所以她都有些想去開個地磚廠,或者將這個技術賣出去,這樣鋪地磚的成本就比鋪大理石要節省很多,更方便。
白栩一頭黑線,「你在村裡要建那麽貴的宅子幹嘛?」
縣城裡最好的宅子也就只要幾百兩。
他們家那個宅子全部建完,也就花了上千兩,這女人的心還真大。
時卿落喝了口茶,「當然是為了享受,不然我賺那麽多錢來幹嘛?」
她理所當然的又道,「賺錢就是為了花的。」
白栩:「……」蕭寒崢知道你這麽敗家嗎?
「你厲害。」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我就好奇,你建一個村裡的宅子,怎麽會要花那麽多銀子?」他真想不通。
時卿落才不想和他分享,「等我建好,你就知道了。」
她只和小相公討論這些,畢竟那是他們共同的新家呢,和白栩說著可沒勁。
白栩:「……」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
他撇撇嘴,「行,那我就等著看你的新宅能建出什麽樣來。」
時卿落道:「到時候你估計會羨慕,並覺得大開眼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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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你信我就對了
白栩並不信。
他去京城見過不少的豪宅,不認為一座村裡的宅子能讓他羨慕和大開眼界的。
時卿落看得出來他不信的,但也懶得解釋。
畢竟和純古人討論古今結合,完全就是自找沒趣。
果然還是小相公好,什麽都相信她,還特別的有共同語言,靈魂伴侶啊!
哎,這麽一提,突然想小相公了。
時卿落擺擺手,「別扯了,這三色菊花你要就報個價,不要我就請其他人拿去京城代賣了。」
白栩急忙說:「我當然要了。」
「這樣吧,咱們還是物以稀為貴,就這麽一株了,我給你三百兩,怎麽樣?」
這紅、黃、粉三色長在一株的菊花,比紫菊更稀奇,他拿去京城轉賣,價格應該不會低。
關鍵是這賣的就是一種稀罕,有利於他將名聲打出去。
時卿落的心理價位也就差不多是這個,別說種花還真賺錢。
她點頭,「三百兩可以,不過你得再答應我一個附加條件。」
白栩問:「什麽條件?」
時卿落直截了當的說:「你幫我去收購羊油和羊毛,收多少,我要多少。」
白栩的小舅就能牽線弄。
他問:「你要羊油和羊毛幹什麽?羊油很膻,羊毛也沒什麽用。」
總覺得時卿落要這些玩意不簡單。
時卿落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羊油可以製肥皂和蠟燭,羊毛當然是弄來搓毛線用了。
這裡的冬天沒有火爐,沒有空調,沒有取暖器,她怕冷。
等冬天除了皮子外,比較好的防寒物就是毛線了。
而且現在沒有毛線,以後她可以開個毛線和毛線製品作坊,還能為女性同胞們創造很多就業崗位。
現在開始收集羊毛製成毛線,等冬天就可以直接用和賣了。
白栩一臉無奈,「行吧,我幫你去找我小舅。」
這些玩意倒是不難收集,就是麻煩。
「除了這株三色菊外,你能不能在培養點稀奇顏色的菊花、茶花、牡丹花等?」
這個是他答應時卿落的重點。
時卿落點頭:「沒問題,我可以培養出墨菊,其他一株幾色的茶花、牡丹花等。」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培養不出來的。」
白栩這次半信半疑,他隨口問:「藍色的菊花和牡丹,你能培養出來嗎?」
時卿落點頭,「可以啊!」
「別說是藍色菊花,就是綠色菊花,都可以。」
白栩:「……」真的假的?
「好,那你就培養幾盆我們現在說的這些花,價格還是按照三百兩一株的來。」
時卿落道:「這個比培養一株幾色的更難,所以價格得往上提。」
「純色更能贏得文人的喜愛,你拿去京城賣也好,或者做人情,都很稀罕。」
「而且我聽說,京城的不少世家貴族都喜歡玩花,
「四百兩一株,你幹的話,我過幾天就開始培養。」
薅羊毛啊薅羊毛!
白栩深思了片刻,咬牙道:「行,只要你培養出來,我就出四百兩收。」
要是能源源不斷的向京城輸送這些稀奇的名花,他不但能抬高價格,名氣肯定日復一日更勝。
再說其實賺不賺錢都是小事,關鍵是他很有可能借助這些花,打入京城的中上流圈子。
時卿落笑道:「對了嘛,做生意就要這麽爽快。」
「看在你這麽爽快的份上,我再賣給你一個秘技吧。」
白栩:「……」你這秘技也太多了吧?
不過卻也知道這是時卿落的秘密,因此沒有過多探究。
只是有些遺憾,當初他怎麽就沒去山上拜訪老道長呢?
他好奇的問:「什麽秘技?」
時卿落如實說:「造地板磚和瓷磚。」
白栩不解,「何為地板磚和瓷磚?」
時卿落解釋,「就是地上鋪的一種磚,類似於大理石那種,但卻能人工製造出來。」
「而且更輕薄方便運輸,顏色花色也可以做很多,鋪在地上美觀大方,防火、防水、防腐。」
「鋪出來的效果也不比大理石或者漢白玉的差,關鍵是成本比大理石和漢白玉要低很多。」
白栩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玩意,「真的?要不你造出來我先看看?」
時卿落撇撇嘴,直白的說:「我要是不是嫌麻煩,我就自己去弄了,何必便宜你。」
「你愛信不信,以後要是我自己去弄出來,就不會再給你這種秘技了,你可別後悔。」
白栩:「……」原來你是嫌麻煩,才丟給我的。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相信她。
沒辦法,誰讓他之前不斷的被打臉呢。
「那這種秘技你要怎麽賣?」
「要不咱們合夥,你出秘技,我去找地方和人來造,再去賣。」
「然後咱們二八分,你只用出秘技,其他的什麽都不用管。」
否則要是給出一大筆秘技費用出去,做出來不像是她說的那麽好,賣不出去,他豈不是虧了?
時卿落發現小白學精了,不對,應該本來就精。
「可以。」
她就技術和前期的一些指導,之後都不用再管,得二成利潤還行。
她接著道:「不過燒出來的地板磚和瓷磚,要優先並免費給我建新宅用。」
薅羊毛啊薅羊毛。
這樣不但能省一大筆,還可以源源不斷的用這個技術賺錢。
白栩:「……」難怪慫恿他去造,這其實才是重點原因吧。
他帶著副一言難盡的模樣,點頭,「如果真像是你說的那樣,你說的我答應了。」
這女人永遠都不按整理出牌。
時卿落丟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肯定很好用,絕對賺錢,你就放心吧。」
白栩失笑,「我就再信你一次。」
這女人幹什麽都自信無比。
時卿落笑著為他倒茶,「信我就對了,你這絕對是明智之舉,結識我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好運。」
跟著她吃肉喝湯,錢途和前途無量。
白栩:「……」從來沒見誰這麽誇讚自己的。
「希望吧。」他哭笑不得。
時卿落笑道:「要相信你的眼光和選擇。」
她又自信的補充一句,「你就算不信你自己,也沒關係,你信我就對了。」
白栩:「……」我信你個鬼。
他心裡喊,蕭寒崢快回來收了,你這自信過頭、伶牙俐齒的難纏媳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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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我真是欠你的
接下來兩人聊了聊建地板磚和瓷磚工坊的事。
時卿落給出了不少好的建議,白栩覺得很好,還用紙筆記了下來。
完了她將那盆已經治好的紫菊,抱了出來。
「給,你的花今天就可以帶回去了。」
她最近都抱去房間澆水,所以沒有放在院子裡。
白栩看到原本已經像是快要凋零的紫色菊花,不但恢復了和他剛買時差不多的模樣,更甚至花朵開得更大,顏色更嬌豔。
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下,「你這治得也太好了吧。」
時卿落輕笑道:「那是當然的,也不看看我是誰。」
白栩現在是發現了,只要遞過去一根杆子,這女人絕對立即順著往上爬。
「是,你厲害。」
這會他也相信,時卿落可以養出剛才他們口中說的那些花來了。
時卿落抬抬下巴,「知道我的厲害,以後就堅定不移的相信我,我帶你飛。」
她話鋒一轉道:「所以你最近幫我去弄幾頭奶牛來吧。」
她這身體營養不良,也因此看著臉色泛黃,個子也沒有前世她這個年紀時高。
除了食補外,她準備每天都喝牛奶補補。
蕭小妹和二郎也需要補。
還可以做成奶糖,每天吃幾顆。
白栩:「……」給她點顏色,她絕對開染坊。
他沒好氣的道:「我真是欠你的。」
正好他要給小舅送信,就勉為其難的幫這個女人去問問奶牛吧。
時卿落嘿嘿一笑,「如果可以的話,多弄幾頭,有多少我要多少。」
白栩無語的問:「你要奶牛幹嘛?」
時卿落回道:「可以用的地方很多,我準備用牛奶做奶糖,等做出來之後可以送你點嘗嘗。」
白栩沒聽過,「牛奶可以做糖?」
時卿落點頭,「不用大驚小怪的,牛奶不但可以做奶糖,還可以做很多吃的。」
牛軋糖和煉乳也可以做出來賣。
白栩想了想,「行,我盡量幫你多弄點奶牛回來。」
他強調,「不過如果你弄出什麽好吃的來,可要優先賣給我。」
時卿落點頭,「沒問題。」
白栩又坐了一會,付了治花的尾款,就抱著他的花離開了。
時卿落則跑去房間,將那本穿越寶典拿出來。
將上面食譜和藥膳的方子,用紙筆抄了下來。
現在家裡的條件好了,夥食雖然改善,但蕭小妹做菜會的就是那麽一些,翻來覆去的時卿落也吃膩了。
她準備將食譜給小姑子,讓對方每天換著花樣的做,大家一起吃開心的同時,還能補充營養,小妹廚藝也可以提高。
不然現在她這豆芽菜的身材,和面黃頭髮枯的模樣,自己都嫌棄。
男人終歸都是視覺動物,她還是希望自己以後每天都美美的在小相公面前晃悠。
晚飯時,時卿落將抄的食譜和藥膳方子遞給蕭小妹。
「小妹,以後你就換著花樣的做菜吧。」
蕭小妹很喜歡女紅和廚藝,看到這些方子一臉的欣喜,「謝謝嫂嫂,我會好好學的。」
家裡的生活越來越好,嫂嫂每隔兩天就會去縣城買肉和其他吃的回來。
一開始她還有些放不開,現在卻已經習慣了。
她發現嫂嫂其實有些挑食,對吃上挺講究的。
她一定將方子上的菜都學會,做給嫂嫂吃。
時卿落笑道:「做壞了也沒事,下次就能改進,不用有心理負擔。」
「好的。」蕭小妹心裡一暖,這樣的嫂嫂真的很好。
換成老宅的那些堂嫂,她要是將菜做壞了,肯定會甩臉子不高興或者直接罵。
她知道村裡不少同齡的女孩,和家裡的嫂嫂關係都緊張。
所以特別的慶幸,自己有個這麽好的嫂嫂。
村裡的很多小姑娘也都羨慕她呢。
蕭母看到女兒和兒媳婦這麽處得來,眼中的笑意濃了濃。
果然當初同意卿落嫁過來是最明智的選擇。
當天晚上,時卿落想著建房和發家致富的事,原本有些的困意漸漸沒了。
特別是旁邊空蕩蕩的,又是想小相公的一晚。
睡不著,她就仔細的盤點了下空間裡的種子和樹苗。
現在玉米、番薯、土豆和辣椒等還沒有引進,她得想辦法一樣樣的拿出來才是。
可突然這麽拿出來,估計會引起上層人的懷疑和盯著,還得找個出處才行。
想來想去,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漸漸地也睡了過去。
另一邊住在府城的蕭寒崢,也失眠了。
沒有小媳婦在身邊,他又回到了前世的狀態,整夜的失眠睡不著,要靠喝藥才能睡幾個時辰。
想念家人和小媳婦。
還好再過兩天就可以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
時卿落和蕭母等人將豆腐賣完。
她對蕭母說:「娘,我想去道觀一趟,為我師傅建一座墓。」
蕭母特別的讚同,「應該的。」
「要我們幫忙嗎?」
時卿落搖頭,「不用,我先上山去看看,然後請風水先生來選個好位置,再讓人造墓打碑。」
現在她手裡有銀子了,也不想委屈一直幫她背鍋的道長,準備幫他建一座好墓。
蕭母含笑,「行,要幫忙你就來叫我們。」
「好!」時卿落點頭。
背著一個背簍就出門了。
道觀在之前她和蕭寒崢去那座大山,只是方向不同。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時卿落才到道觀所在的半山腰。
她掏出鑰匙,將原身之前鎖著的門鎖打開,走了進去。
道觀不算大,就一間主殿和兩間側房。
主殿是老道煉丹和生活的地方,側房是童子們住的。
後院還開墾出了幾畝地專門種菜。
原身離開之後就再也沒來過,所以這會菜地已經荒蕪。
時卿落先去了主殿,發現地上很多灰,還有一些沒有燒化的骨頭。
最中間有一些,這肯定是老道的。
側面還有幾堆,應該是另外三名道童的。
她從背簍裡拿出之前從縣城特意買的骨灰壇,又從空間裡拿出以前放進去的手套。
走到正殿的位置,對著有碎骨散落的地方鞠了鞠躬。
「道長,您老就安息吧。」
「我會為你建墓立碑,以後也會給您燒香火和紙錢的。」
說完之後,她上前將地上的灰和骨頭都捧到了骨灰壇裡。
裝滿之後封了起來,又去側面將三個道童的骨灰也收了。
準備到時候埋在道長墓地的旁邊,也算是有一個安身之處。
做完這些後,時卿落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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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拐帶成功
接著時卿落從空間裡拿出農具,開始在牆角旁邊的那塊地上挖起來。
重新開墾了一遍,她先將辣椒種子種上。
又在兩側種上了玉米幼苗。
現在是七月底,正好還可以趕上最後一波種玉米的時間,到了十月下旬就可以收獲。
這是農科院研究出來的新品種玉米,耐寒耐旱產量高口感好。
辣椒一般是在三到七月種植,現在的時間也剛好趕上。
辣椒種子也是新品種,前期耐高溫後期耐低溫,抗病和長勢都強。
她還用了套種的方法種植,又全都澆了一遍靈泉,這才離開。
骨灰壇她放在了燒毀的主殿裡,準備過幾天等小相公回來,一起去縣城請風水先生來看地方。
出了道觀,時卿落又在附近的山上晃蕩,想看看能不能順帶發現點什麽。
不過四周可能並不是深山,所以除了點她不愛吃的野菜外,並沒有發現什麽。
就在她剛準備下山時,突然聽到側邊有鵝叫聲。
她想了想順著聲音走了過去,就見一隻黑色的野鵝被一條不算大的蟒蛇纏住了。
它很凶猛的不停啄著蟒蛇,隨之被纏得越來越緊,它的掙扎也再變小。
時卿落出現,也引起了蟒蛇和野鵝的注意。
蟒蛇朝著她吐著蛇信,野鵝也看了過來。
時卿落在野鵝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依舊沒有放棄的掙扎和求生欲。
而且它依舊還在凶悍的啄著蟒蛇。
眼神和動作都觸動了時卿落,她就喜歡這麽凶的。
於是快步走上去,以最快的速度掐住蟒蛇的七寸,並強行將野鵝扯了出來。
將野鵝揪出來,時卿落也沒有殺蛇,而是將它甩著丟到遠處。
家裡現在不缺肉,她對蛇肉也沒什麽興趣,就放生了。
蟒蛇可能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危險,在被扔的地方打轉了幾下,還是爬走了。
時卿落見狀才坐下,從空間裡拿出一個空碗,倒了些靈泉水,喂給看上去已經虛脫的野鵝。
野鵝在時卿落懷裡並沒有掙扎,可能是因為她之前救了它。
當發現靈泉水後,還很聰明的快速伸進鴨嘴到碗裡喝起來。
時卿落之前就發現了,這隻野鵝比普通的鵝有靈性。
等它喝完水,她開口道:「要不你跟我回去,給我看家吧。」
她以前刷小視頻刷到過好幾次,大白鵝看家比狗還厲害的視頻。
要不是經常在研究院吃住,她都想養隻大鵝。
這隻黑野鵝還戳中了她的喜好,看大小還沒有成年,所以她生出了想將它拐帶回去,養成大鵝看家的想法。
這才會拿出靈泉給它喝。
靈泉對於人來說只能強身健體,對動物效果更好,經常喝還會比沒有喝靈泉的同類更聰明。
野鵝側頭看了看時卿落,並沒有聽懂她的話,像是一臉的問號。
看到它這呆萌的模樣,和剛才的凶悍形成了強烈的反萌差,又戳中了時卿落的點。
時卿落指了指已經喝完泉水的碗,又指了指野鵝和自己的背簍,「跟著我走,天天給你水喝。」
她大致用手勢比了這話的意思。
黑鵝歪頭像是思考,片刻後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一些,就主動跳進了時卿落的背簍。
它就一個想法,每天有那種水喝,就跟著這個兩腳怪好了。
於是時卿落成功將黑鵝拐帶成功。
回到家後,時卿落將黑鵝從背簍裡抱了出來。
二郎見狀眼睛亮了亮,「嫂嫂,我們今天吃鵝肉嗎?」
可能他看向黑鵝的眼神太明顯,帶著深深想吃的惡意。
於是黑鵝衝過去就想咬二郎。
二郎嚇了一跳,立即跑去躲到時卿落後面。
黑鵝不放棄,追著過去,卻被時卿落攔住了。
「以後不許欺負這個院子裡的人,不然我收拾你。」
時卿落敲了敲鵝頭,指了指二郎,又敲了敲它的頭。
黑鵝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這才停止追逐的動作。
這也讓二郎三人看的稀奇。
二郎伸出半個身子看著鵝問:「嫂嫂,這鵝也太聰明了,你從哪裡弄來的?」
時卿落笑道:「山上遇到它差點被蛇吃了,我將它救下帶了回來。」
他又道:「以後它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專門看家用,所以你別想著吃它了。」
二郎很懂事乖巧,聽到她這話點頭,「好,我聽嫂嫂的。」
他問:「那咱們要給它取個名字嗎?」
時卿落想了想,「可以,要不就叫呆呆吧。」
奶凶裡帶著呆萌,多可愛。
二郎點頭,「好啊,呆呆挺好。」
於是黑鵝就在家裡住下了,
因為時卿落的警告,所以它很高傲的懶得理會二郎三人,每天早上起來就會先去院子裡轉一圈,像是巡視領地一樣。
除了時卿落四人外,誰要是敢踏入前院,呆呆就會露出凶相要咬。
每次這樣,時卿落就會給它靈泉水和小米做獎勵。
看得村裡來做豆腐的人都誇這鵝聰明。
五天后,蕭寒崢剛推開門,突然一道小黑影撲了過來。
蕭寒崢本能的眸子一涼,伸手就要去抓。
呆呆本來就聰明,喝了幾天的靈泉之後,靈性更足。
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立即止住了腳步。
不過還是一臉的凶相看著他,一副你過來我就咬你的模樣,還不停的叫喚著,想讓時卿落她們出來。
時卿落聽到鵝的尖叫聲,立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然後就看到了穿著青衣,俊美斯文的小相公正在和鵝對峙。
她笑著喊道:「呆呆過來。 」
呆呆轉頭看了看時卿落,見她再次招手,這才不情不願的朝著她走去。
蕭寒崢現狀有點懵,家裡怎麽多出一隻這麽凶的小黑鵝來了?
關鍵也太聰明了,竟然聽得懂小媳婦的話嗎?
他這麽想著,身後跟來的人也驚訝的道:「這鵝真聽話啊!」
時卿落聽到有人說話,看了過去。
就見一名穿著白色錦袍,容貌俊逸氣質帶著幾分飄逸的年輕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顯然是小相公帶著回來的。
蕭寒崢滿眼笑意的看著時卿落問:「這是你養的鵝?」
這鵝的性子,感覺就是小媳婦會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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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是一個意外
時卿落朝著蕭寒崢走去,呆呆就跟在她身後,防備的看著他們。
「對啊,我養來看家的。」
蕭寒崢還未回答,他身後的年輕男子驚訝的問道:「鵝能看家?」
不都是用來吃的嗎?
「當然可以看家,還能看得很好呢。」
以前那些小視頻裡,大白鵝看家可比不少狗還穩。
而且鵝是一種很聰明的禽類,喂養的時間長了,時常和它們互動,會很聽話的。
時卿落看向對方,問蕭寒崢「這位是?」
蕭寒崢介紹道:「這位是斐煜哲斐公子。」
他又對斐煜哲介紹,「這位是我娘子時卿落。」
時卿落對斐煜哲淡笑了笑招呼,「斐公子好。」
斐煜哲頷首,「弟妹好!」
他沒想到溫潤俊雅的蕭寒崢,妻子竟然會是個這般面黃肌瘦的小姑娘。
不過雖然是村姑,看著落落大方,倒是改變了他的一些印象。
蕭寒崢轉頭對斐煜哲說:「斐兄,寒舍就在這裡,你要是不嫌棄,先喝一杯茶再走吧。」
換成以往,斐煜哲自然是不會在這樣的農家小院喝茶的。
一來覺得不乾淨,二來也覺得不會有好茶。
不過他對蕭寒崢印象好,還有所求,於是笑著點頭,「自然不嫌棄。」
蕭寒崢請他坐下,正好院子裡的桌子上,還有之前時卿落和白栩喝茶的茶具。
「娘子,就勞煩你為我們泡下茶了。」
他發現斐煜哲聽到自己介紹小媳婦時,帶著驚訝和不敢相信。
他知道對方也不是鄙夷小媳婦,只是可能沒想到他已經娶妻,還是娶的村裡姑娘。
請小媳婦泡茶,也是想讓她在對方面前露一手。
他不喜歡小媳婦被人小瞧了。
更沒有想過要將她藏著,而是就喜歡看她自信綻放與眾不同光彩的模樣。
時卿落微微一笑,「行!」
於是她洗了洗手,又重新洗燙了一遍茶具,就開始泡起功夫茶來。
斐煜哲看著這個小婦人,泡茶的模樣優雅流暢,再次有些意外。
特別是喝了對方遞過來的茶後,一下就喜歡上了,「這茶醇而平和,回味略甜,很不錯。」
他又問:「這是什麽泡法?」
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泡茶的,別說不但動作優雅賞心悅目,口感還很清爽醇和。
時卿落回道:「這是功夫茶。」
然後將和白栩說的又說了一遍。
斐煜哲笑道:「原來如此,這般泡茶法甚好。」
改天他也向蕭寒崢學一學,以後泡給長輩和朋友喝喝。
看樣子蕭寒崢這個媳婦,並不像是普通的村姑,光是聽她說茶,就給他一種懂行博學的感覺。
三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時卿落很少主動說話,基本都是聽兩人說。
也從兩人的聊天裡,聽出一些消息來。
這個斐煜哲家世背景不簡單,現在想請小相公為他侄兒治病。
半個時辰後,斐煜哲看著天色不早了,於是起身提出告辭。
「蕭兄,我這就回京城接侄兒過來,到時候就要麻煩你了。」
他親眼看到過蕭寒崢的醫術,加上對方又是神醫的徒弟,所以還是抱了很大希望的。
蕭寒崢微笑,「好,斐兄路上注意安全!」
接著將人送出了院子,斐煜哲上馬車離開。
蕭寒崢將院子門關上,主動牽住了時卿落的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娘子了!」
時卿落將頭靠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大方的道:「不辛苦,挺好的,就是有些想你了。」
蕭寒崢側身,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將時卿落擁在懷裡抱了抱,「外出的日子,我也很想念娘子。」
「我暫時不會出遠門了,就去縣城上學,盡量每天都回來。」
回到家,他整個人都感覺輕鬆,在見到小媳婦時,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這是上輩子從來沒有體驗到的,難怪很多人都說,家是一個人的精神寄托。
時卿落點頭,「嗯,這樣好,家裡的夥食比縣學更好,你也挺瘦的,還需要補一補。」
小相公病了那一場,整個人看著都有些單薄和消瘦。
蕭寒崢心裡一暖,「好。」
時卿落拉著蕭寒崢坐下,「剛才那位斐公子,就是你去府城治病的人?」
聽兩人的談話,不太像的樣子。
蕭寒崢緊握著小媳婦的手,「不是,遇到斐煜哲是一個意外。「
他也沒隱瞞,「我會醫術,主要是得到了一位神醫的傳承。」
「有一次我翻看一本醫書時,發現裡面藏著的話中話,研究發現那是一個地址。」
「我就找了過去,然後找到了神醫住的木屋,以及他寫的醫書和心得。」
「只是可惜,他已經去世了。」
「於是我變成了他唯一收過的弟子,他藏著留在醫書裡的話,就是為了給有緣人傳承醫術,我幸運地碰上了。」
這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而且尋找到醫書,其實是在好幾個月之後。
然後他就刻苦鑽研師傅留下的醫書和心得,在剩下的歲月裡,又拜訪了不少的名醫請教和交流,所以醫術才越來越好。
不過神醫已經去世,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其實並不是對方親手教導出來的。
參照了小媳婦的老神仙師傅,他這次也就借鑒了,大方的對斐煜哲承認自己是神醫的徒弟。
這樣也就能解釋,他為何會那麽精通醫術。
至於神醫為什麽會收他,又是怎麽教的他,這就讓對方自己去猜想吧。
小媳婦告石郎中的事,想必對方這次也會查到,更能確定他擅長藥理,畢竟藥渣的問題是他發現的。
有了斐煜哲這個證人,他今後也能光明正大用神醫徒弟的身份行醫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這次我提前去了木屋,將師傅的醫書和心得收整好,然後就遇到了前來求醫的斐煜哲。」
「他知道神醫已經去世,我是神醫的徒弟後,就想請我去看病。」
「只是他侄兒在京城,我現在還不想踏足那個地方,也不想耽誤更多回家的時間,於是就婉拒了。」
「對他說,如果要看病,就將人帶來村子。」
「他還不確定我的醫術,怕將侄子從京城帶回來耽誤病情,於是跟著我去了府城,親眼看我治療了一個生命垂危的人。」
「又請我在府城去治療了另外兩名重症病人,這才放心。」
「跟著我回家,一來是送我,二也是想看看咱們家在哪裡,之後好帶侄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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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他們受不了這個侮辱
時卿落從小相公的話裡,也大致拚湊出來了真相。
她頗有深意的笑道:「我們果然有緣,我有個老神仙的師傅,你有個神醫師傅。」
兩位仙逝背鍋的師傅,真好用。
蕭寒崢輕笑著捏了捏她的手,「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
時卿落問:「這個斐公子是京城的世家公子?」
看對方的言談舉止,絕對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
蕭寒崢點頭,「不錯,京城一個大世家的公子。」
遇到斐煜哲完全是意外收獲。
時卿落好奇的又問:「他和莫清凌的背景,誰更強?」
蕭寒崢回道:「各有各的厲害之處。」
「莫清凌雖然父族不靠譜,但卻有能仰仗依靠的母族,加上他本身能力不弱,將來前途無量。」
「斐煜哲家世其實更顯赫,族中的伯伯叔叔們,在朝堂上都有一席之地和建樹。」
「他本人是士族的貴公子,加上並不是嫡長子,所以並不走科舉入仕的路,家族會為他安排鋪好路。」
「未來雖然志不在朝堂,但行事灑脫,與不少人交好,加上強大的背景,人脈方面卻很強。」
他前世和斐煜哲並沒有什麽交集,只是聽說過對方。
斐煜哲在京城,其實是出了名會吃喝玩樂的世家公子。
這次接觸下來,他發現對方的為人處世確實不錯,可以結交。
時卿落本來就出生豪門,一聽就大致知道斐煜哲的身份和定位了。
她又問:「他侄子病的很嚴重?」
否則出生世家,又在不缺好大夫的京城,不可能還送來村裡治。
蕭寒崢道:「嗯,主要是病情有些特殊,正好我會治這種病。」
曾經他遇到過類似的病例,根據師傅的醫書融合自己的方法嘗試過,將人治好了,所以也有經驗。
時卿落點頭:「那就好。」
「等他們從京城回來,咱們的新宅也差不多能建好。」
既然要送來這裡治病,應該就會住下。
小相公請來負責建房的匠人很有經驗,加上來幫工的人多,所以效率也是杠杠的。
古代可不流行修建高樓,所以都是平房,修建的速度就更快。
現在已經修好一半了。
至於院子等布置,等宅子修好之後再慢慢布置。
蕭寒崢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小媳婦和他一起規劃畫出來的新宅面積不小,還分了兩個區,一個主要是自家人住的,另一個是接待客人用的,用一個小花園隔開。
斐煜哲送侄子過來治病,住著也方便。
時卿落壞笑道:「到時候我們多和斐煜哲普及下,渣爹和那個女人做的事。」
對於敗壞渣爹和那個女人的名聲,她一點都不嫌麻煩。
蕭寒崢輕笑道:「好!」
他其實沒想到這一點,不過小媳婦這麽一說,還真可以。
斐家出過大儒,走的都是文官路子,斐煜哲的爺爺是現任的禮部尚書,親叔叔是禦史。
渣爹的故事讓斐煜哲傳回去,多少還是能影響渣爹在這些文官中的印象。
要是上京的老太太等人再給力點,運作得好渣爹肯定還會被參呢。
時卿落嘿嘿的笑著說:「也不知道老太太等人到京城了沒,真想親眼去看看好戲。」
只有等老宅蕭大郎的來信看戲了。
蕭寒崢回道:「按照時間上算,這幾天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原本是計劃走到一半去搶,可他和小媳婦又怕極品們不給力,餓死或者在半路出事就麻煩了。
所以就重新定了路線,讓對方在馬車快要到京城時才被搶。
這樣就是討飯也能討著走到京城。
他因為去整理醫書,又遇到斐煜哲耽擱了,外出加起來有二十多天,所以極品們要是走的快也應該到了。
時卿落點頭,「那就好,只要不死了就行。」
她見蕭寒崢帶著幾分趕路的疲憊,「你去休息下吧,吃飯我再喊你。」
蕭母帶著兩個孩子去地裡了,還沒回來。
蕭寒崢確實覺得累了,特別是最近他都沒有睡好,「嗯。」
另一邊,京城。
蕭老太太等人穿著破舊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狼狽不已的出現在京城的城門口。
一大家子人看到城門熱淚盈眶,特麽的終於到了,不然他們真是要瘋了。
原本以為不走水路會安全,誰知道卻遇到了山賊。
不但將他們身上帶的銀錢都搶走,還將他們帶的行李也一並全搶走,每個人就留下一身衣服。
於是他們只能乞討問著路上京,這將近十天的日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不但天天都難飽腹,還露宿野外。
一開始罵時卿落給他們出主意來京城投靠。
漸漸地就變成罵蕭老二不孝,害得他們要來京城投靠都得偷偷摸摸。
隨著吃了越來越多的苦,對蕭老二的怨氣更是與日俱增。
最近幾天,他們更是艱難,餓得頭暈眼花還得被迫趕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
特別是老太太和老爺子,更是天天都在心裡罵二兒子不孝。
要是對方就在面前,老太太都恨不得要上手去打了。
被兩個兒媳一左一右的扶著朝城門走去,老太太眼睛都紅了。
在城門口,一行人被衛兵攔住。
一名士兵喝斥,「幹什麽的?路引呢?」
蕭老大在蕭老爺子的示意下,急忙將懷裡的路引掏出遞了過去,「在這裡呢。」
還好當時路引一直貼身放著,不然連京城都進不了。
士兵接過路引看了看,然後問:「你們來京城幹什麽呢?」
又嫌棄的道:「京城重地,可不是你們一群乞丐來討飯的地方,我勸你們還是趕快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就是,這裡不是你們呆的,趕快滾。」另一人不耐煩的擺擺手。
老蕭家的人:「……」他們才不是乞丐,更不是來討飯的,他們受不了這個侮辱。
想到時卿落說的,如果來京城有人攔著他們進城或者去將軍府,就報蕭老二的名字,更要拿出將軍家眷的威風和氣勢來。
於是蕭老大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腿卻強裝出囂張的說:「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這話也是時卿落教的。
士兵:「……」第一次見這麽囂張的乞丐。
他們也不高興了,「你們是什麽人?要是說不出來,就將你們抓去蹲大牢。」
敢罵他們瞎了狗眼,這乞丐膽子真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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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他們惹了事,有二叔收拾攤子呢
蕭老大聽到對方問,於是挺了挺胸脯。
他一臉傲氣,「我乃是威遠大將軍的親大哥,你們有本事就將我抓去,最後看到底是誰坐牢。」
門衛看著他這模樣,嗤笑:「別逗了,威遠大將軍會有乞丐親大哥?」
這話戳中了老蕭家人的肺管子,「我們在來的路上被山賊搶了,這才會看著像乞丐的。」
「但我們確實是威遠大將軍的親人,不信你們可以去將蕭老二叫來城門口。」
蕭老大轉身扶了扶蕭老爺子,「這位可是他爹,他要是敢不認爹娘,那就是不孝。」
一側的蕭大郎指了指路引上,「我是威遠大將軍的侄子,你們可以去問問,這就是我二叔出生的地方。」
門衛看著一行人雖然像是乞丐,但卻一副理直氣壯地模樣,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這真是威遠大將軍的家眷,他們攔下來不讓進城,得罪將軍府就不好了。
可要是這些人說謊,跑到京城來行乞丐,這也不好。
於是兩人湊一起嘀咕了下。
其中一人看著老蕭家的人說:「你們知道威遠將軍府在哪裡嗎?」
蕭老大搖頭,「不知道,我們第一次來京城。」
「你們就沒讓蕭將軍派人去接?或者說好時間在城門口等嗎?」一人質疑的問。
蕭老大心裡將蕭老二罵了一通,那個畜生哪裡會有這麽好心,還接他們。
要是知道他們想上京,肯定直接阻攔了。
可這當然不能說出來,「我們出發前已經寫了信,誰知道路上遇到了山賊,這不就耽誤了好幾天。」
一人站出來道:「行吧,那我帶你們去將軍府。」
要是這些人真是將軍府的家眷,他帶著去還能做個人情。
如果不是,他就將人丟去坐幾天大牢。
剛才這群人罵他們眼瞎,他們是記住了。
蕭老爺子輕咳了一聲,「那就麻煩這位差大哥了。」
現在還是先找到將軍府更重要。
於是一行人就在門衛的帶領下,走著去了京城南大街。
南大街都是最近一些年起來的權貴居住。
城門離南大街並不近,要走將近半個時辰。
老蕭家的人一個個穿得破破爛爛,老老少少加在一起有十幾人,其中還有幾個小孩走不動啼哭。
也因此走到哪裡都是一道風景線。
有人好奇會上去問,老蕭家的人就驕傲的說,他們是威遠將軍府的家眷。
特別是老太太遇到問的人,就哭訴一番,言語中都暗喻蕭老二發達之後,就只想著嬌妻權利,卻不管他們這些在村裡的親人了。
這是時卿落教的,到京城之後先有意無意的宣傳蕭老二不孝。
說是要先用啥輿論給蕭老二施壓,要先發制人。
只要對方不想被啥禦史參不孝,就得做給這些人看,不敢攆他們,還得表面供著。
可要是他們到京城沒有絲毫動靜,老二那畜生偷偷將他們送走都沒人知道,他們還沒辦法。
原本老太太覺得見人就暗喻二兒子不孝,有點坑兒子。
可遇到山賊之後,吃了她這一輩子都沒吃過的苦,憋了一肚子的氣,又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受不了這個委屈。
於是就沒忍住,將時卿落教的添油加醋的活學活用了。
蕭老二就是個不孝的畜生,罵就對了。
果然路上的人都驚訝不已,真沒想到這是威遠將軍的家眷,而且蕭將軍確實有些不孝,不然怎麽能放任爹娘乞討進京。
快要到時,幾名穿著錦袍的少年帶著奴僕在街上轉悠。
看到一群乞丐居然朝著南大街走來。
其中一人嫌棄的扇了扇鼻子,「哪裡來的臭乞丐,南大街可不是你們要飯的地方,滾遠點。」
另外幾人也嫌棄無比的看著。
蕭家的人再次被人這般認作是乞丐,特別塞心。
蕭大郎整個人都已經快崩潰了。
想到時卿落告訴他們的,他二叔是新晉的權貴大將軍,深得聖上歡心,他們身為家眷,遇到事和人不用怕,不然就是給將軍府丟臉。
於是他虛張聲勢地瞪了瞪幾個少年,「我們可是威遠將軍的家眷,容不得你們詆毀。」
「信不信,我讓我二叔將你們都送進大牢去。」
他對門衛之前的話現學現用。
幾名少年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
不是怕所謂的真去坐牢,而是受不了這個侮辱。
一名少年嗤笑,「好大的將軍架子,我就看威遠大將軍敢不敢將我們送去坐牢。」
他們的家族也是新晉權貴或者大世家,可不比大將軍差多少。
他們的長輩更不是吃素的。
為首的一名少年冷笑,「就是,一個威遠大將軍而已,真將自己當盤菜。」
這位可是東大街出來的名門世家子弟,國公府的嫡出公子。
蕭大郎一聽他居然羞辱自家二叔,「你別太囂張了,你等著,我讓我二叔修理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在村裡本來就霸道慣了,老蕭家的人又寵著,自從蕭老二當上將軍後,去縣城都有不少人捧著。
少年意氣,加上一路上吃了那麽多苦,所以就爆發了。
反正時卿落說了,他們惹了事,有二叔收拾攤子呢。
那名少年也怒了,「我現在先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揮揮手,讓奴僕上去揍人。
這位是京城出名的紈絝,特別是還有一個當太后的姑祖母,在京城歷來都是橫著走的。
遇到一個比他還囂張的乞丐,不能忍。
於是奴僕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對著蕭大郎就是一頓打。
老爺子和老太太看到心肝寶貝長孫被打,心疼的要死。
老爺子讓兩個兒子和其他孫子上,老太太也帶著女眷上去撕扯奴僕。
很快,附近就亂成了一團。
蕭二郎更趁著大家不防,衝上去給了為首少年一拳。
雖然他最近沒吃飽飯,這一拳並不重,但被打的人卻不幹了。
於是帶著一群少年和奴僕,直接上去幹架。
還將衙門的人都鬧著來了。
沒辦法,誰讓鬧事的是國公府最受寵的紈絝小公子。
威遠將軍府。
這會蕭元石已經回家,正在和嬌妻說話。
突然管家來報。
「將軍,京都府尹的人過來說有事稟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七十一章 這個驚喜太大了,他接不住
蕭元石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他和京都府尹並沒有往來,對方派人來將軍府稟報什麽?
心裡這麽想著,他開口道:「將人請進來。」
很快一名衙役走了進來,先行禮,「見過威遠大將軍。」
蕭元石面帶微笑虛抬了抬手,「免禮,有何事?」
他是從末微爬到現在被賜封為威遠大將軍,除了本身的功績外,也是為人和善。
他一直都知道小鬼難纏,所以從來不會因為小事拿喬讓人記恨。
在京都行事也小心翼翼,盡量不會去得罪人。
衙役看著蕭元石道:「大將軍,您的家眷和鎮國公府的小少爺打了起來,現在鬧得厲害,我家大人說,還請您去看看。」
對於將軍的那些家眷,他也是一言難盡。
蕭元石的杯子差點沒拿穩,「什麽?我的家眷?不可能啊,我家裡的人還在南溪縣呢。」
「可他們拿著路引,聲稱是您的家眷,所以還請您去確認一二。」
蕭元石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差點將其捏碎,「行,我跟你走一趟。」
他接著起身,給了已經變了臉色的葛春如一個安撫的眼神。
心裡默念,千萬別是南溪縣那些人跑來了。
葛春如目送著兩人出門,原本淡笑著的臉瞬間沉了沉。
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收到杏紅的消息了,老家那些人不會真來了吧?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雖然這樣默念,但心裡卻忍不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南大街外,兩邊混亂打架的人已經被京都府尹派來的人拉開。
老蕭家的人看到京城當官的,居然對那個囂張的小子低聲下氣的捧著,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他們好像惹禍了。
可明明就是對方的錯啊!
正想著要怎麽辦,那名衙役就帶著蕭元石走了過來。
老太太眼尖,最先看到了蕭元石。
立即坐在地上撒潑哭了起來,「打死人了,我可是威遠將軍的娘,你們這是要欺負老人啊!」
剛走過去的蕭元石:「……」他可不可以轉身當做沒有來過。
心裡震驚不已,這吸血蟲怎麽來了?看上去還這麽狼狽,像是要飯的。
關鍵他一來,他娘就坐地上撒潑,他整個臉都快綠了。
老太太見老二這個來了,居然站在不遠處發呆。
臉上除了驚訝外,還有她都能看出來的嫌棄。
像是時卿落說的,富貴就不想認爹娘了,果然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於是看著他委屈的哭訴起來,「二石頭,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你娘和你侄子就要被這些人欺負死了。」
蕭元石:「……」不,我一點都不想來。
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喊小名,加上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和言談舉止都那麽粗鄙,他臉上火辣辣的。
蕭老大等人也看著蕭元石哭訴告狀,「老二你來了,這群小子侮辱和欺負我們。」
「還侮辱了你,我們可在為你找場子呢。」
蕭老大想起時卿落的話,來到京城之後,做什麽事都盡量站在製高點上。
反正他們都是為了老二才受的委屈打的架。
蕭元石:「……」我真是謝謝你們了,你們怎麽不去死。
他心裡閃過無數個心思,卻沒法用,實在是這些人來的太突然了,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關鍵是才到京城,就給他惹了這麽大一件事,太頭疼了。
可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有些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爹娘,你們怎麽來了?」
蕭老太太看到他這表情,心裡暗罵了幾聲不孝的畜生,果然不希望他們來。
臉上卻多出一個慈愛的笑容,「我們想你了,就來京城看看。」
時卿落說了,對外在別人面前,一定要裝出一副慈母的模樣。
只要老二這畜生敢攆他們,外面的人肯定罵他不孝。
果然,蕭元石心裡再暗恨得不行,卻也只能急忙上前將老太太扶起來,「那怎麽不先打個招呼?」
老太太知道這畜生是質問他們沒先寫信招呼,卻裝作沒聽懂的笑著回道:「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
蕭元石:「……」這個驚喜太大了,他接不住。
再說,是驚嚇還差不多。
在蕭元石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時。
國公府的小少爺奚睿不高興的開口,「蕭大將軍,你們要敘舊就回家去敘,看現在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了?」
他長這麽大,可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呢。
打的不算疼,但卻丟了臉面,這會恨不得帶人來連蕭元石一起揍。
蕭元石一個頭兩個大,「奚小公子,是要什麽交代?」
他都還沒弄清事情的原委呢。
奚睿冷哼,「你的家眷說是要讓你將我們送去大牢,還主動打了我。」
蕭元石:「……」他家的這些吸血蟲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大了?
這才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竟敢大人,還扯著他的名號。
蕭大郎不幹了,「二叔,才不是這樣的。」
「明明就是他們先諷刺我們是乞丐,讓我們滾。」
「我們都說是將軍府的家眷了,他們還說你不過是個威遠將軍,別將自己當盤菜了。」
「他竟然敢這麽詆毀你,我們自然要幫你出氣了。」
他真覺得委屈,明明他們是為了幫二叔呢。
時卿落可說了,他們是將軍府的人,絕對不能讓人小瞧了,不然以後還怎麽在京城混?
蕭元石:「……」你們這不是幫我出氣,這是坑我啊!
這可是國公府的小少爺,國公府可是太后的娘家,聖上的外家,他雖然不算怕,但是卻不想得罪啊!
關鍵是惹不起。
他真要抓狂了,給了蕭大郎一個冷眼,「你先閉嘴。」
然後走到奚睿身邊賠笑,「我的家人剛從鄉下來,不懂京城的規矩,這才衝撞了小公子,還望你見諒。」
「我改天一定上門賠禮。 」他能走到今天,就能屈能伸。
看到蕭元石居然跑去給那混小子道歉,老蕭家的人又憋了一肚子的氣。
不過卻還是忍住了,畢竟他們可是想常住將軍府的。
奚睿看到蕭元石低頭,還以為這位大將軍會為家人出氣呢,真沒骨氣。
突然覺得沒意思。
他哼哼道:「行,那我等著。」
聽爺爺和父親說蕭元石最近聖眷正濃,他也不會真傻到和對方撕破臉。
但這個仇,他卻記下來。
說完就帶著人離開了。
蕭元石又和京都府尹的人說了說這是誤會,這才僵著在圍觀人群異樣的眼光中,將老蕭家的人帶去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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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內心此時是崩潰的
南大街很繁華,右前是各種做生意的鋪子,左後是新晉權貴的府邸。
南溪縣比起京城來,繁華程度相差太遠,老蕭家的人一路走來,也有些迷花了眼睛。
難怪時卿落說京城就是金窩福窩,可不就是這樣的。
路上那些店鋪裡賣的東西,可是他們在南溪縣沒見過的。
也因此老蕭家的人心裡,對蕭老二和葛春如又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路上,蕭元石保持著僵硬的笑容,也沒有主動對老蕭家的人,問起為何會來京城等事。
這裡還在大街上,他不想丟臉。
一路上還遇到了一些同僚,或者同僚的家眷。
看著蕭元石跟著一群乞丐,八卦的人就會忍不住問他們的關係。
每次蕭元石還沒說話,老蕭家的人就會無比驕傲的宣布,他們是蕭將軍的親眷,其中還有親生父母和兄弟。
這就讓大家看向蕭元石的目光中帶著一些微妙。
蕭元石發達了,在將軍府的日子過得不差,可親爹娘和兄弟卻一副窮酸狼狽的乞丐模樣。
這就讓人忍不住去聯想了。
蕭元石臉上的僵笑都快維持不住了,他特別想將老宅的人給直接毒啞了。
不停的和人解釋,父母兄弟上京,是因為遭到了山賊洗劫,這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不說清楚這個,他明天絕對會被人參。
最近他立功回來,在聖上面前比較得臉,也因此就有人眼紅,不得不防。
有一名和蕭元石不太對付的文官,一臉驚訝的問:「既然如此的話,蕭將軍為何不親自派人去接父母親人前來京城呢?」
「將軍府應該不缺這點人吧?」
蕭元石一噎,剛準備解釋,蕭大郎就接口了。
「我爹娘想老二了,所以我們是自己跑來京城找兄弟的,所以他才沒有派人去接我們的。」
蕭元石聽到這話,這些人總算沒有口誤了。
可接著王氏的話,讓他忍不住黑了黑臉。
王氏道:「老二媳婦不太喜歡我們往將軍府湊,我們以前也不敢來。」
吳氏一旁補充,「現在也是爹娘太想念老二了,我們這才被迫賣房賣地趕來看看他。
時卿落之前說了,他們想要在京城和將軍府站穩腳跟。
首先要做的就是將葛春如那個女人拉下馬,讓老太太和她們妯娌掌控將軍府。
而且自從知道了葛春如的孤女身份後,老蕭家的女眷對她心裡其實很厭惡。
特別這個女人還要阻攔他們上京過好日子,想要獨自把控將軍府的財政大權,這就是和他們過不去,這是有仇。
於是還沒進將軍府,就開始對外黑葛春如的名聲了。
問的人一聽,一臉的不讚同,「身為媳婦竟然不喜歡公婆到家來,這也太不孝了。」
其他有看熱鬧的人,也不讚同的看著蕭元石道:「蕭將軍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爹娘將你養大,你怎能因為妻子的不喜,就不要爹娘進京呢?」
「是啊,你爹娘想念你,居然還賣房賣地的來看你,你們夫妻這樣太過了。」
這個時代以孝為先,也因此大家對蕭將軍夫妻的做法很鄙視。
難怪蕭元石被封將軍那麽久,都沒有看到他的親人,原來是妻子嫌棄,他就縱著了。
倒是聽說蕭元石特別的寵愛那個小嬌妻,但也不能不孝父母啊!
而且他們也沒想到,聽家裡女眷口中誇讚溫柔賢惠的蕭夫人,居然是個兩面三刀的人。
見大家因為大嫂和三弟妹的話,居然開始譴責起他和妻子不孝來。
蕭元石真想將這些人立即丟出京城去。
於是立即解釋,「兩位嫂嫂誤會了,春如可沒有這種想法,之前還主動提出,等我們徹底安頓下來,就去接爹娘來京城。」
當然沒有這回事,但這會他是騎虎難下了。
接著一臉的內疚和愧色,「我更是不知道爹娘因為想我,竟然賣地賣房趕來,我愧對爹娘。」
他的話剛落,蕭老大就主動一副寬慰的模樣,怕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從現在開始,你就好好的孝敬爹娘便是。」
蕭元石今天穿了一身淺灰白的錦袍,被這麽一拍,肩膀上瞬間多出了一個髒的掌印。
他惡心的不行,想一巴掌將人拍地上了。
可當眾還只能憋屈的做出兄友弟恭,「大哥說的對。」
蕭老太更是轉身一臉感動的拉著蕭元石說,「將來我們老兩口就靠你了。」
「當年我和你爹捨不得吃,也要從嘴裡省下一口給你,又支持你去當兵保家衛國,現在你有出息了,知道孝敬爹娘了,娘真的很高興,」
這是時卿落教她說的,她原原本本的當眾說了出來。
至於捨不得吃,從嘴裡省下一口給老二吃,這當然是假的。
老蕭家雖然不算多富裕,但還沒到這種地步。
對於這個二兒子,他們雖然沒有對大兒子看重,對小兒子寵愛,但也不算苛待。
沒有餓到他的將其拉扯大,他們要他孝順是理所應當的。
時卿落說,她站在這種制高點說話,老二絕對無法反駁。
外面的人也會覺得她是個明事理的老太太,將來出去黑,咳咳,出去宣傳兒媳婦不孝,信她的人就會更多。
果然,聽到她的話,蕭元石像是便秘了一樣。
他娘什麽時候這麽有腦子了?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關鍵還都是瞎編的,他以前在家最不受寵,他們怎麽可能自己不吃省給他。
去當兵也是表面被迫要去服徭役,老兩口可捨不得讓老大和老二去,可不就是他了。
現在在她口裡,竟然完全都是為了他。
老蕭家的人還主動紛紛附和,一副當初爹娘和他們為了蕭元石能當將軍,吃了多少苦一樣。
讓蕭元石想要吐血了,這群人太無恥和不要臉了。
關鍵是不怕極品不要臉,就怕極品不要臉的同時還聰明了
要是老太太等人當著眾人對他又打又罵,或者像是在村裡,他不願意帶他們進京時那種撒潑。
他就能裝出一副委屈,又無可奈何的辦法,誰讓他攤上了這樣的爹娘兄弟,讓大家同情他。
誰知道這群人竟突然不按整理出牌了,他內心此時是崩潰的。
可還不得不做樣子的扯出個笑容來,「當年多虧了爹娘,我自然是要好好孝順他們的。」
他現在不得不這麽說,關鍵是估計說出真相也不一定有人信,明天絕對會被人參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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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兩人真的想抓狂了
解釋完,看到大家半信半疑。
蕭元石也沒有再解釋,很多時候過猶不及。
然後急忙說家裡準備了衣服和吃食,讓爹娘先回去換衣用膳。
他真怕再讓這些人說下去,他明天真被參,更怕被別人看笑話。
他很忌諱自己農家子的身份,所以其實很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一些過往。
那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生活,也因此不想讓老家的人出現。
之前都掌控得好好的,這群人怎麽就變膽肥了呢?
將老宅的人從一群圍觀的人中帶了出來,蕭元石才鬆口氣。
眼睛更是眯了眯,剛才他娘不對勁,換成以往絕對是直接對他指責和撒潑,怎麽會像是變了個性子?
這個還得好好探究下。
到了將軍府,老蕭家的人到處打量,臉色也越來越不太好看。
將軍府不但很大,還奴僕成群。
那些奴才穿的衣服,都比他們在村裡穿的好。
果然像是時卿落說的,那女人隨便弄點布料等打發他們,他們居然還當寶了。
可惡,居然將他們當傻子耍。
老太太不高興,臉色也就帶出來了。
當著偷偷投來打量的家丁和丫鬟目光,她看著蕭元石道:「你媳婦的面子還真大,公婆來了居然都不出來迎接,這將軍夫人做的真威風。」
她這不但是諷刺,心裡還有一個大包。
像是時卿落說的,她明明才是老二的娘,沒有分家就該她來當家做主才對。
這將軍府女眷的威風,該是她的,現在去被一個不要臉的小蹄子佔了。
蕭元石依舊扯著笑容回道:「春如並不知道爹娘來了,所以這才沒有出來迎接的,還望你們見諒。」
聖上以孝治天下,在親生父母面前,他沒法做出忤逆的事。
特別是這兩人雖然偏心,對他這個老二多有忽視,但也確實沒有虐待過他。
要是讓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蕭老太太冷笑:「你當我是傻的呢?這裡這麽多的家丁丫鬟,難道還不早早的去稟報?
「這是想給我們下馬威呢,想我這個當婆婆的,以後還得看她的臉色行事。」
進了將軍府,她對蕭元石的態度也變得強勢了不少,不再像外面那樣裝老白蓮了。
這也是時卿落教的,對外不要對老二撒潑,要表現出他們愛子心切,還明事理。
對內就要拿出當爹娘的強勢來,否則絕對被這兩個不孝孫的畜生拿捏住。
他們現在買房賣地,那就是光著腳的不怕穿鞋的。
蕭元石:「……」她娘還真是變聰明了很多,亦或者是誰教的?
他目光掃了掃王氏和吳氏,落在吳氏身上的時間多停留了片刻。
這三弟妹心機厲害,還善於挑撥,很有可能是她。
只是無論是剛才外面說的,還是現在的話,也都不太像是這幾個村婦想得出來的。
他一頭霧水。
他道:「娘,您誤會春如了,她不是這樣的人。」
蕭老太太哼哼,「你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的,這才見面也不說問問我們在路上吃了多少苦,居然一來就是為你媳婦找借口辯駁我。
她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老二,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又被時卿落那個死丫頭說對了,葛春如一來就想給他們下馬威。
還好死丫頭教她了對付之法。
心裡再次罵了新二兒媳一番,果然是狐媚子,將老二迷得神魂顛倒了,這可不行。
其他人也跟著譴責蕭元石。
蕭元石:「……」他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不對勁,老宅的這些人非常的不對勁。
正在這時,打扮得華貴溫婉的葛春如姍姍來遲。
她剛才聽到丫鬟來報,老家的人來了,心裡暗恨的不行。「爹娘,你們怎麽來了?」
蕭老太太看著對方一身華貴的打扮,頭上的金釵和手上的鐲子一看就值錢,更是不爽到了極點。
老二這畜生,可沒有買過一件給她這個當娘的呢。
她皮笑肉不笑的瞥了瞥葛春如,「怎麽,這將軍府我們還來不得了?」
「我現在就出去問問大家,我來探望兒子,媳婦不歡迎要怎麽辦?」
葛春如怔了怔,顯然沒想到老太太會這麽說。
之前她回村,這些人可一直捧著呢,現在怎麽變了?
她立即道:「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就有些好奇爹娘沒有說一聲就進京了。」
「要是早一些來信,還能讓夫君派人去接你們呢。」
要是讓老太婆出去說這些話,她來京都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形象就要有損了,這可不行。
她心裡瞧不上這些人,也極其的討厭,但卻不能表現出來,否則被老太太出去說不孝,就麻煩了。
她不知道,老太太剛才在外面已經黑了她一把,否則非得被氣到。
蕭老太冷笑,「我們可不敢勞煩你們。」
又火力全開的繼續諷刺,「有你吹枕邊風,我兒子哪裡敢派人去接我們啊!」
像是時卿落說的,她是來將軍府和這個小蹄子搶當家權的,所以注定是敵對的。
不用給好臉色,一來都要當著將軍府的家丁丫鬟打壓才行。
而且她一路吃了那麽多苦,現在可憋著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呢。
對兒子,她多少還是有點怵的,對兒媳婦就不怕了。
葛春如心裡再次咯噔一下,老太太怎麽像是變了個人。
她眼圈一紅,偷看了蕭元石一眼,這才柔弱的解釋,「不是的,我沒有。」
也看得蕭元石心疼了,不接這些人來,確實是他的主意。
剛準備開口,老太太突然坐在地上,大聲的哭了出來。
「我的命真苦,好不容一把屎一把尿的將兒子拉扯長大,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全給他了,現在居然還要被他媳婦嫌棄。」
「還不如讓我死了呢,我怎麽就養到這麽個不孝的兒子,這麽個不尊重婆婆的兒媳婦。」
「這兩個不孝的畜生,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奴僕成群,卻對鄉下的父母兄弟不管不顧。」
「老天啊,快一道雷劈了這兩個畜生吧。」
他們已經順利進將軍府了,誰還演戲,當然是怎麽爽怎麽來了,出去了再演,咳咳!
蕭元石和葛春如:「……」這才該是蕭老太太正確的打開方式。
看這些話說的也太難聽了,讓兩人的臉都黑了黑。
居然說他們是畜生,讓雷劈死他們,這是人話嗎?
可對方是長輩是親娘,他們不敢說出忤逆的話。
否則一旦被其中一個家丁或者丫鬟傳出去,他們就要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兩人真的想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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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alicaceae 於 2023-9-10 02:39 AM 編輯
第七十四章 老太太的威力
蕭元石當著這麽多的人想要發飆卻忍了,只能上前勸說老太太。
葛春如也只能憋屈的一再解釋,她沒有嫌棄公婆的意思。
兩人一通哄,老太太這才爬起來,對著葛春如說:「既然你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婆,那以後就做個孝敬公婆的好媳婦。」
「過來扶我去沐浴更衣用膳。」
她抬起手,擺起了婆婆款,「不然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婆婆,我明天就去和人說道說道。」
時卿落可是說了,京城的媳婦們多數都要親自伺候婆婆,這狐媚子要是不伺候她,就是不孝。
只要出去一說,就要遭人唾棄的。
還在她面前眼紅隱晦的向她兒子告狀,真不要臉。
時卿落可早就將這狐媚子的招數提前告訴她,教她怎麽反制。
誰還不會哭呢,哼哼!
心裡除了對兩人更不滿外,對時卿落也更看重了幾分,因為上京之後遇到的事,基本都被對方說對了。
而且對方教她的招數用了之後,果然很有用。
沒見這兩個畜生,一臉的不願意和嫌棄,卻因為孝道,和怕他們出去說,不得不伏低做小嗎?
見葛春如被迫走過來扶著她去洗澡,老太太心裡更爽了。
決定接下來一定要用時卿落教的全部招式,去收拾這個狐媚子。
葛春如扶著身上很髒,又一股酸臭味的老太太,噁心得想吐了,可卻還得忍著,她快崩潰了。
只是她絕對想不到,崩潰的還在後面,這不過是餐前小點心。
蕭元石也沒辦法,第一天見親爹娘,他再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暫時委屈嬌妻了。
洗澡的時候,葛春如讓丫鬟去伺候。
蕭老太太卻不同意,非得讓她親自幫自己洗澡。
葛春如不接話,站著不動,明顯不樂意。
老太太就立即哭訴起來,說怎麽攤上這麽個不孝的兒媳云云。
其他的兒媳可對她都是孝順無比的。
她要出去問問周圍的其他官員家眷,她們家中的媳婦,是不是也這麽嫌棄和不敬重婆婆。
逼得葛春如不得不親自幫她洗澡,最後沒忍住將中午吃的飯都吐了出來。
老太太見狀更不高興了,一個破落戶的狐媚子,爹同樣是泥腿子,也不過是個農女出生罷了,居然這麽嫌棄她。
要不是攀上她兒子,這狐媚子不知道會嫁到哪家破落戶去,生活都難,更別說穿金戴銀當將軍太太了。
而且她身上這麽髒這麽臭,是因為什麽?
還不是狐媚子吹枕邊風,讓他兒子不孝,他們才偷偷的上京。
而且剛才還想給他們來個下馬威,臉真大。
越想越氣,老太太就越準備多折騰下這狐媚子,反將一軍來個下馬威。
於是等對方吐完了,又叫過來為她更衣擦頭。
好不容易折騰完,葛春如有些虛脫的帶著丫鬟去安排膳食。
想著老太太等人要是見到一桌子好吃的,心裡滿意了,或者只顧上吃,可能就不會再折騰她了,於是讓人安排了一桌好菜。
如果沒有時卿落提前挖坑,老蕭家的人可能還真會滿意,可現在
因此吃飯的時候,看著擺了一桌的大魚大肉,老蕭家的人沒忍住咽口水的同時,又罵了兩個畜生一遍。
果然,這兩人吃一頓飯都那麽奢侈。
之前他們對時卿落說的話,其實半信半疑,更多的還是懷疑。
畢竟時卿落對蕭元石這個公公應該是不滿的,為了給蕭寒崢出氣,肯定想慫恿他們找兩人的不快。
可現在卻全信了,像是時卿落說的,她這個被分家斷親的孫媳婦,都比老二這個畜生可靠。
這兩個畜生天天在家吃這麽好,他們在村裡十天半月才割一次肉吃,越想越惱怒。
這就叫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其實平常將軍府用膳沒這麽奢侈,葛春如也是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當然,主要是多出了時卿落這麽個異數,提前什麽坑都給她挖好了,她用原本對付老蕭家的手段,自然就不自覺的跳坑了。
老太太沉著臉,對葛春如說:「過來伺候我用膳。」
葛春如特別的不樂意,於是眼圈又紅了,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向蕭元石。
希望對方能阻止這老太婆不再折騰她了。
蕭元石一看小嬌妻這模樣,自然就心疼上了。
「娘,我讓丫鬟伺候您吧,春如她沒經驗,怕伺候不好您。」
「砰!」老太太重重的將筷子砸在桌子上。
挑眉看向兒子,「怎麽,我就讓她伺候你老娘吃個飯,就這麽委屈她?」
她意味深長地道:「曾經孔氏可經常伺候我的,怎麽沒見你出來幫忙?」
「看來真像是大家說的,你就是個寵妾滅妻,為了個狐媚子女人,拋妻棄子,連爹娘都不孝孫的白眼狼。」
葛春如聽到這話,心裡被扎的不行。
她最忌諱和痛恨的,就是夫君有個前任妻子,哪怕已經和離,也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這老太婆竟然還將她比喻成妾。
她的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娘,我可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並不是什麽妾,你不喜歡我沒關係,可這些話要是傳出去,會影響夫君仕途的。」
這就有了挑撥的意思,她一直都知道夫君最看重權利。
果然,蕭元石的臉色更黑。
「啪!」突然,老太太起身反手就給了葛春如一耳光。
還對著她的臉吐了口水,「我呸,你還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個連妾都算不上的外室登堂入室,搶走人家的男人,老娘說你是妾都是抬舉你的。」
「婆婆和男人說話,有你這個狐媚子說話的份嗎?」
「不要臉的賤貨,一個克死爹娘帶著拖油瓶的破落戶,還在我面前挑撥起我和我兒子的關係來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
時卿落來的時候,可一再強調這狐媚子肯定會言語挑撥他們和老二的關係,還分析了一些挑撥的話。
果然,他們才第一天來將軍府,這狐媚子就哭著挑唆了。
當然,她說這些話,也是那死丫頭教的。
別說,罵出來還真解氣。
蕭元石沒忍住喝斥一聲,「夠了!」
他一方面是心疼小嬌妻,一方面也是戳中了心裡的那根刺。
孔氏代表著他曾經那些不堪的過往,他不樂意被提起。
而且他娘太過分了,一來不但折騰他妻子,言語侮辱,竟然還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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